任秋月義憤填膺地說道,說完,還特意地觀察了一下兩人的表情,尤其是任冷香,畢竟,任冷香最看重大家閨秀的品質(zhì)了,她就不信,任冷香知道了這件事,還愿意跟柳念依關(guān)系那么好。
任冷香一臉的驚訝,她不太相信柳念依會做出這種事,雖然前段時間府里一直在傳柳念依和葉絕然的事,但是柳念依可是明確地跟她解釋過,那是謠言,難道柳念依在騙她嗎?可能嗎?又是為什么呢?
任紅雁忍不住問道:“然后呢?”
“皇上為了掩飾這件丑事,當場為四皇子和韓無雙賜了婚,讓柳念依竹籃打水一場空。剛剛父親還因此事大發(fā)雷霆呢,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現(xiàn)在給關(guān)到祠堂反省去了?!?p> 任秋月還沒過癮,繼續(xù)挑撥道:“你們說,這死丫頭自己不要臉就算了,可是也不考慮考慮咱們幾個人,她做出這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對咱們府里的姐妹們的名聲影響有多大?這以后還不是讓別人笑話咱們府里竟出蕩婦嗎?”
任冷香雖然對任秋月所說的話將信將疑,可是她一向愛惜自己的名聲,一心盼著以后能找個好夫君,擺脫被人看不起的命運,因此她心里還是對柳念依生出了怨氣。
任紅雁的關(guān)注點倒不在于柳念依是不是壞了名聲,反正因關(guān)姨娘的原因,她從小就沒少受別人背地里的嘲諷,對她來說,名聲什么的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是聽到任寧海扇了柳念依一巴掌,把她關(guān)到了祠堂,心里舒服了不少,總算有人替她出了口惡氣。
任秋月見兩人一句話不說,急的不行。難道她們都不認同自己嗎?
為了將任冷香和任紅雁拉到自己這邊,任秋月繼續(xù)煽風點火。
“你們可不知道,最近柳念依可是囂張的很,連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對你們就更不屑一顧了,我覺得咱們幾人應(yīng)該聯(lián)合起來,治治她的威風,讓她知道知道,這里到底是誰的地盤!”
任冷香很聰明,她聽出了任秋月是想要把她們這些個庶女當槍使,來對付柳念依,說白了,還是任秋月自己看柳念依不順眼而已。
“雖說念依做了錯事,可是都已經(jīng)被父親教訓(xùn)過了,應(yīng)該也知道錯了,而且她現(xiàn)在畢竟也是咱們的妹妹,說整治有些嚴重了,無非以后咱們這做姐姐的多看管一下她,教教她做事的分寸?!?p> 任秋月見任冷香不打算和自己聯(lián)合,便轉(zhuǎn)向任紅雁問道:“紅雁,你也這么認為嗎?”
任紅雁現(xiàn)在是養(yǎng)在許姨娘的名下,自然是要和任冷香的立場保持一致的,于是點了點頭,說道:“冷香姐說的對,咱們現(xiàn)在都是姐妹了,當然是要互相擔待著的。”
任秋月見自己費了半天的口舌,兩人竟然不為所動,一時難以接受,憋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我腦子真是進水了,才跟你們這么多廢話!”
說完,任秋月一甩衣袖,轉(zhuǎn)身走了。
任紅雁沒見過任秋月吃癟的樣子,在任秋月身后喊道:“秋月姐,你不跟我們一起踢毽子了嗎?”
“誰要跟你們一起踢,自己玩兒去吧!”
等任秋月徹底消失在視線里,任紅雁才撇了撇嘴,學(xué)著任秋月的樣子,陰陽怪氣地重復(fù)道:“誰要和你們一起踢,自己玩兒去吧!還真把別人當傻子嗎?這么明顯的挑撥離間,誰看不出來?”
任冷香輕斥道:“心里知道就好,不可亂說話!”
任紅雁撅了撅嘴,沒反駁。
任冷香雖說知道任秋月是在挑撥離間,可是柳念依這事,她還是往心里去了,畢竟葉絕然是當今皇子中最優(yōu)秀的,是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何況,葉絕然還送過柳念依禮物,難保柳念依動了心,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些什么。
任秋月走后,任冷香也沒了踢毽子的心情,兩人便回了房,只等著吃晚上的年夜飯。
雖然大將軍府里出了柳念依這么大的事,但是除夕的年夜飯依然照常開始了。
在天朝,年夜飯是唯一允許姨娘們坐在主桌上的一頓飯,所有人都放下了平時的恩恩怨怨,一起享受著美酒佳肴,一起守著歲,期待著明年的好日子。
然而所有的人又像商量好了似的,誰都沒提起一句柳念依,好似這人在大將軍府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葉蕭寒原本留在宮中,準備與太后和皇帝一起守夜,聽到白塵匯報說,柳念依被任寧海扇了一巴掌,關(guān)到了祠堂,心里十分擔心,他顧不上向太后和皇帝辭別,就急匆匆地出了宮,趕往大將軍府。
葉蕭寒偷偷潛入府中祠堂的時候,就見到柳念依抱著腿蜷成一團痛哭不已的樣子,心疼壞了,急忙沖過去,將柳念依摟在自己懷里。
柳念依完全沉浸在巨大的悲傷里,對周圍的一切全都不在意,任由葉蕭寒抱著她。
葉蕭寒扭過柳念依的臉,看到那高高腫起的臉頰,恨不得沖出去殺了任寧海,他此時真是后悔當初慫恿柳念依認了任寧海這個義父。
葉蕭寒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藥瓶,挖出一坨藥膏,輕輕地涂在柳念依的臉頰上,動作十分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等到上好藥,柳念依也差不多止住了哭聲,她靠在葉蕭寒的懷里一動也不想動。
葉蕭寒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她道:“好受些了嗎?不要為了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傷害自己的身體,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p> 柳念依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葉蕭寒的眼睛說道:“我跟四皇子真的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我只是想把鐲子還給他?!?p> “我知道,你怎么可能喜歡他呢?你最喜歡的不應(yīng)該是我嗎?”葉蕭寒深情地看著柳念依。
柳念依被葉蕭寒看的不好意思,把頭埋進了葉蕭寒的懷里。
葉蕭寒晃了晃柳念依:“別躲,你說,你最喜歡的是不是我?”
“哎呀,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我就是想聽你說,難道你最喜歡的是葉絕然嗎?”葉蕭寒故作委屈的問道。
“當然不是!”柳念依怕葉蕭寒誤會,忙抬頭否認。
葉蕭寒笑了,用他的鼻子戳了戳柳念依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