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冷香三人也都接過茶杯,默默地喝了起來,一時間任冷香和任心怡都有些許尷尬。
任心怡端著茶杯自嘲道:“咱們還替她操心呢,原來該操心的是咱們自己呀?!?p> 任紅雁倒是無所謂的喝著茶,她才沒心情管別人的事呢。
眾人喝過了茶,紛紛覺得自己剛剛說出的話太過丟人,現(xiàn)在面對柳念依都有種想要鉆入地縫的沖動。
柳念依很滿意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她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會讓其他人不自在,于是便找了個理由想要提前離開,容汐覺得自己也不需要再試探了,便同意了,這讓在場的人都紛紛松了口氣。
柳念依離開后,一直站在花園外,聽著花園里的絲竹聲聲,歡聲笑語,覺得一切都那么的虛假。這種表面一派和諧,實際充滿刀光劍影的宴會,她真是再也不想?yún)⒓恿恕?p> 大將軍府的賞花宴之后,柳念依在整個京城的貴族女眷中突然間聲名大噪,她們都開始討論起大將軍府里的這位精通茶道的小姐。一時間各府小姐們舉辦宴會都要給柳念依下一張請?zhí)?,風頭已然蓋過了大將軍府的嫡女任秋月。
任秋月十分地煩心,以前這種聚會,自己就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如今這莫名冒出來的柳念依比自己更受歡迎,現(xiàn)在只要參加聚會,眾人的焦點就在柳念依的身上,要知道,這待遇在以前可都是自己的,這落差,任秋月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現(xiàn)在一聽到聚會,她就想拒絕。
柳念依其實十分抗拒這些邀請,可是映竹卻一直告誡她,如果直接拒絕,會讓外人認為大將軍府的小姐無比高傲,目中無人,到時會連累大將軍府的名聲。
自從賞花宴那次,映燭就去找了夫人,向夫人匯報了柳念依沒有首飾的情況。夫人一聽,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當即贊賞了映燭。
“這么長時間了,你總算起了些作用。一會兒你就跟著管事姑姑去庫房里領(lǐng)一些首飾給柳念依,不要讓外人覺得我虧待了她。還有,你一定要叮囑她,做事要考慮清楚,不能連累了大將軍府的名聲?!?p> 映燭自然也將夫人的原話轉(zhuǎn)達給了柳念依。這樣的理由讓柳念依無法反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硬著頭皮去參加。
柳念依自認為是在維護大將軍府的名聲,可是任秋月卻認為柳念依是自己愛出風頭,所以對她越來越不待見。
柳念依感覺到任秋月對她的敵意越來越大,但是她卻一直避免跟任秋月正面發(fā)生沖突。
直到某日聚會,柳念依無意間聽到兩位小姐的談話內(nèi)容,竟然是自己從家里帶出來的那本游記里的內(nèi)容,頓時火冒三丈,好不容易挨到回了大將軍府,柳念依忍著怒火,直接問任秋月:“秋月姐,我上次借你的那本游記,你看完了嗎?”
任秋月想了想,問道:“什么游記啊?”
“就是你上次來找我,讓我參加賞花宴的時候,從我那里借走的那本書?!?p> “哦,是那本書呀!”任秋月恍然大悟,“看完了呀!”
“既然看完了,那麻煩秋月姐還給我吧!”
“這個嘛,”任秋月眼神閃了閃,說道:“我把它借給別人了。”
柳念依氣不打一處來,她就知道,任秋月一定是借給那幾位小姐了,不然事情沒那么巧合,她們不可能知道那本游記里的東西。
“那麻煩秋月姐把那本書要回來吧,那本書對我很重要的。”柳念依有些生氣地說道。
“念依呀,我剛剛才借給別人,不等人家看完,就要要回來,也顯得咱們大將軍府做派太小氣了,連本書都不舍得。還有啊,作為一個大家閨秀,就應(yīng)該懂得和別人分享好東西,你這樣小氣,也太沒風度了,會沒有朋友的。”任秋月趁機將柳念依貶損了一番,心里痛快不少。
柳念依心里十分氣憤,這明明是她的東西,任秋月憑什么在不經(jīng)過自己允許的情況下,把書借給別人?任秋月拿著她的東西出去顯擺,還說她小氣,她要小氣能把這么重要的書借給她看嗎?太能顛倒黑白了吧!
柳念依很想反駁任秋月,可是礙于現(xiàn)在寄人籬下的境況,只得客氣地對任秋月說道:“那麻煩等她們看完,盡快還給我吧!”
“知道了。”任秋月不耐煩地回道。她雖然很痛快地答應(yīng)了,但是其實她很樂于看到柳念依氣得要死,卻不敢對自己發(fā)火的樣子。
柳念依只得不甘心的回去了。
任秋月則去找了夫人,向夫人抱怨著柳念依太高調(diào),這樣下去,別人都快以為柳念依是大將軍府的正經(jīng)小姐了。
“胡說什么呢?”夫人只當任秋月是小孩子心理,被搶了風頭,心情不好而已。
誰知任秋月說道:“娘,我說的是真的,已經(jīng)有好幾個小姐妹問過我,柳念依是不是我的親妹妹了,她們都說如果不是親妹妹,為什么能一直在府里住著呢?而且我覺得爹對她比對任冷香都好,這也太奇怪了吧!”
夫人聽后警告任秋月不準亂說,可是心里卻也生出了懷疑。
任寧海雖然說柳念依是他好兄弟的女兒,來京城暫住,可是他也沒說這個兄弟到底是誰,對他有什么恩情,更沒說柳念依要住到什么時候,而且柳念依的待遇和任秋月一樣,她雖然最開始收了柳念依那一萬兩銀票,但其實任寧海是不知道的。他不僅沒有讓自己找柳念依收過生活費用,反而每月還要發(fā)給她例銀,這確實不太合常理。
自從夫人有了懷疑后,平時就對柳念依和任寧海的表現(xiàn)格外關(guān)注,越觀察越覺得柳念依可能真是任寧海的私生女。
雖然懷疑越來越重,但是夫人又不能十分確定,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怕給自己惹出不可挽救的麻煩。
而最終讓夫人決定出手將柳念依趕出大將軍府的,是夫人的嫂子,禮部侍郎夫人,鄭明紅的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