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寒站在一邊,冷漠地看著面前世人眼中最尊貴的二人,自說自話地安排著別人的生活,心里一陣嘲諷:這么半天,竟從未問過我?guī)煾等绾?,師傅還真是可憐,幫人家養(yǎng)了十幾年的兒子,結(jié)果,人家連問都不問一句,更不用說感恩了。
容鈺一直就只面帶微笑地站在一旁,默默地觀察著,不發(fā)一語,似乎不存在一樣。
太后擦了好一陣的眼淚,好不容易被皇帝勸住了,抬眼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容鈺,想到了什么,問道:“鈺兒,汐兒最近怎么不進宮來看哀家了?哀家很是想念她?。 ?p> 容鈺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答道:“回太后,容汐最近學(xué)習(xí)了一只西域舞蹈,說是要給太后一個驚喜,因此最近一直在府內(nèi)勤奮練習(xí)。”
“這孩子,就是孝順,總是想辦法讓哀家開心,這么才貌雙全的孩子,哀家真舍不得把她嫁出去,要是能一直留在哀家身邊就好了?!闭f罷,太后抬眼看了看葉蕭寒。
“皇兒,你可還記得容汐,你的表妹?小時候她總愛跟在你身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成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美人了!她可一直盼著你回京呢!既然你現(xiàn)在回來了,有空就去丞相府看看她吧!”
葉蕭寒記得容汐,以前他和容鈺一起玩兒的時候,容汐每次都要跟著他們,他總嘲笑容汐,說她是個跟屁蟲,惹得她一直哭,哭的自己頭都大了。
葉蕭寒當(dāng)年就不喜歡容汐老跟著自己,現(xiàn)在就更討厭了,怎么可能還去主動招惹她?萬一又像小時候一樣,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于是葉蕭寒直接拒絕道:“我記得她今年應(yīng)該有十六歲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了,我雖然說是她的表哥,但畢竟也是成年男子了,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太后一直打算著將容汐嫁給葉蕭寒,就等葉蕭寒回京,把這婚事辦了,剛剛那番話就算是試探葉蕭寒的態(tài)度,可是葉蕭寒的反應(yīng)讓太后有些吃不準(zhǔn)。
想著今后的日子還長著,也不急于今天這一時,于是太后便說道:“說得也是,倒是哀家考慮不周了?!?p> 葉蕭寒未接話,這讓皇帝更加的不滿,連基本的禮儀尊卑都沒有,成何體統(tǒng)?剛要開口訓(xùn)斥,便被太后岔開了話題,吩咐宮人們準(zhǔn)備晚膳,容鈺便借此機會告退,離開了皇宮。
一路上,容鈺反復(fù)琢磨葉蕭寒的話,感覺葉蕭寒好像不是很喜歡容汐,這讓容鈺有些苦惱,想到自己的妹妹從小就認(rèn)定要嫁給葉蕭寒,這萬一成不了,容汐怎么接受的了。
容鈺思考了一路,都不知道該怎么和容汐說這件事。
一聽說容鈺回府了,容汐就迫不及待趕來,一臉期待地問道:“哥,你今天見到他了?怎么樣?是不是長得玉樹臨風(fēng),一表人才?”
容鈺點了點頭,雖然自己不愿意承認(rèn),但葉蕭寒一出現(xiàn),自己這京城第一美男的名號怕是要拱手相讓了。
容汐羞澀地低下頭,捂著嘴輕笑,小聲地問道:“那,他有沒有提起我?”
容鈺到了嘴邊的話,徘徊再三,咽了回去,他從小最疼愛自己的妹妹,實在不忍心讓她難過,容鈺想了想,何況葉蕭寒才剛剛回來,今后的事誰說得準(zhǔn)呢?
于是容鈺揶揄地說道:“當(dāng)然了,聽到當(dāng)年那個小跟屁蟲,已經(jīng)長成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要不是你哥我攔著,恐怕當(dāng)場就要跑來見你了!”
“哥!你就會開別人玩笑!不理你了!”容汐不好意思地轉(zhuǎn)身跑走了。
容鈺對著容汐落荒而逃的身影,大聲的笑了起來。他相信,自己的妹妹這么優(yōu)秀,葉蕭寒見了一定會心動。
葉蕭寒剛剛回京,自然是得留在宮里陪著太后和皇帝吃晚膳,雖然宮中的御膳精致又美味,但葉蕭寒完全沒有食欲,任憑太后不停地命宮女給自己添菜,卻幾乎沒動筷子。
他想起自己的師傅了,這些年,葉蕭寒和師傅兩人相依為命,他還記得那個眼中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在廚房里笨手笨腳的為他煮飯,一臉期待地問著自己好不好吃,雖然師傅的廚藝幾年如一日的那么差勁,做的飯菜永遠(yuǎn)都難以下咽,但是他現(xiàn)在覺得那才是人間美味。
晚膳過后,皇帝對著太后使了個眼色,便起駕離開,臨走前吩咐一名小太監(jiān),讓他晚些時候帶葉蕭寒去玉溪宮休息。
葉蕭寒不想和太后單獨相處,打算和皇帝一起離開,起身時卻被太后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