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越神君的到訪(一)
令虞將元蓁扶坐起來,一雙小手就開始迅速地結(jié)印。
元蓁手中的靈玦,幾乎是突然間白光大作。濃郁的靈氣幻化成線,滲透進(jìn)她的身體里。
就像是泡在上好的靈泉中,每一寸血脈都被輕撫一般。與此同時……讓元蓁慶幸的是,她能明顯的感到,自己對于身體的控制力明顯增強(qiáng)了。
總算是又做回了自己?。≡枨那尿v出手來,摸摸自己的臉蛋,又撫上額頭……這種自己很真實的活著的感覺,令元蓁的心情舒緩了起來。
不得不說,令虞的實力,確實不能只看他的年齡來判斷啊。
思及此,元蓁看向令虞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贊賞。只可惜令虞依舊不看向她。若不是手指還在不停地翻動,形成結(jié)印,單單只看他那飄忽的眼睛,還以為他除了將靈玦交于自己,真的就不準(zhǔn)備搭理自己了呢。
只是……
這小神君對自己的反應(yīng),為何總是如此溫吞呢?
(此刻某虞依舊全然不顧元?dú)獾难凵?,自顧自的在深深的緊張感中無法自拔:嚶嚶嚶他剛剛對救了自己的元蓁神君說了那么一大段無禮的話……這可腫么辦啊?康和大大酷愛回來,令虞真的不敢和人說話啊啊?。?p> ……于是只好被迫的相顧無言。
不消片刻,整個天空便完全黑了下來。
若是放在以往,又怎會事眼前的光景呢?
光明神不在。
可能是在處理自己宮殿中的魔氣吧。
月神與花神在吟唱著。
“雖然沒了光明神的碎星路可看,但今晚的歌聲卻也相當(dāng)?shù)膭勇牥?。”元蓁斜倚著,百無聊賴間,發(fā)出一聲輕嘆。
當(dāng)令虞將最后一個印翻結(jié)完畢時,便聽見了元蓁的這番感嘆。雖然他在發(fā)掘自己治愈天賦這方面有著極深的造詣,但是相對的,他對于其他方面的理解,卻完全達(dá)不到一個靈君應(yīng)有的的水平。
于是令虞選擇不接話。
“你說你叫令虞,還是康和神君殿里的?”
“嗯。”
“……我名喚元蓁。”
“嗯……我,我我……已經(jīng)聽仙娥們說過了。”
“很久之前就聽聞康和神君殿中有一名天賦異稟的治愈一脈的仙童了,但是卻從未見過?!?p> “今日不是見到了……神君,倒不必掛懷?!?p> ……
元蓁躺在軟榻上。
令虞坐在一邊的小板凳上。
只有干枯的語言在交流。
元蓁低著頭,仿佛在整理自己十分平整的衣袖。
令虞也安靜地坐著,大概……是在回憶康和神君所傳授的法術(shù)。
……氣氛簡直冰到尷尬。
“對了?!卑肟嚏娭?,元蓁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看向令虞,“你之前說,你現(xiàn)在是什么等級了?”
“前些日子才剛晉升的靈君位,所以現(xiàn)在大概是靈君等地一級……吧?!绷钣莼卮鸬馈?p> “哦,是這樣么?”元啟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那現(xiàn)在是多大了呢?”
“……再過些時日正好一千歲?!绷钣菘偹闶遣粫o張到臉紅了,安安穩(wěn)穩(wěn)的回答了元啟拋出來的問題。但是為什么總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呢?全然不似平日里與自家神君的交談。
令虞撓撓頭,突然想起平日里康和神君總是教訓(xùn)自己性子太悶的事了。
思及此,令虞不禁有些懊惱。不行!男子漢大丈夫,不過是與人說個話罷了,怎能如此靦腆呢?
于是令虞便在回答完元啟的問題后,突然抬起頭來,看向她,眼睛瞪得渾圓,白嫩嫩的小臉在赤紅色的衣衫的映射下泛起紅暈?!皡龋枭窬?,您您現(xiàn)在是,是多少年歲了呢?”故作倔強(qiáng)的小臉一直仰著,那看向元啟的眼中不靈不靈的閃著虛幻的光。
……這孩子是準(zhǔn)備把自己給萌死么?元蓁看著令虞這幅我見猶憐的小表情,不由得暗自腹誹。該怎么與激萌小靈君交談呢?父神沒教過啊啊??!
“內(nèi)個,咳……如今正好八千歲了。”
“摔!你咳個什么勁?。空媸莵G臉啊?!痹栌行┌脨赖男÷曕止局?。
“嗯?神君說什么?”令虞歪著頭看向元蓁,“那其實神君與令虞也并沒有差多少歲嘛?!绷钣莸难劬πΦ膹澚似饋恚@才長舒一口氣,之前的緊張感漸漸散去了。
正當(dāng)兩人之間的氣氛漸漸開始融洽時,殿門外的的風(fēng)鈴聲卻忽然響起。
幾名守在門外的仙娥悄悄推開門,于是殿內(nèi)頓時涌進(jìn)了些許如海浪一般的縹緲云氣:“稟神君,離越神君請見?!?p> 元蓁忽的想起了離越神君此時來訪的緣由,不由得眉間一痛?!爸懒?,請他進(jìn)來吧。”元蓁又揮了揮手,于是一眾仙娥退下,并將話傳了下去,叫上了靈泛的仙娥,領(lǐng)著離越神君浩浩蕩蕩的進(jìn)入了神帝儲君的宮殿——元凝神殿。
令虞常年跟隨在康和身側(cè),雖從不見人,但面對各處仙家的各種排面應(yīng)該作何反應(yīng),康和神君也都交代過:勿看勿語,熟識草木藥理。但在看到如此浩蕩的一行人馬后,令虞也無法抵御所謂的好奇心,瞬間便把常治神君的交代拋到了腦后,只是單單拽著元蓁的衣擺,一雙眼睛中也著實透露著驚訝:“元蓁神君,那是誰???”
“是……離越神君?!痹杩粗且槐娚窬傆X得莫名有些心煩。
離越神君如今確實在神界中頗具威望,不過,就因單單是為離越的身份嗎?元蓁心底冒出這個想法,但隨即又晃晃頭,覺得自己的想法當(dāng)真可笑。
一事無成之人還妄想揣摩天才的意圖么?
元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隨即便將手中的靈玦交到令虞手中,十分認(rèn)真地叮囑他要好生保管。
但此時,元蓁的胸口忽然一陣刺痛,冷汗瞬間出了一身。
而奇怪的是,令虞的臉色也忽然間變的煞白。
令虞下意識地雙手結(jié)印,想要去診斷元蓁怎么了,但元蓁卻一把抓住了令虞的胳膊。
“無事吧?”令虞面色發(fā)白的盯著同樣看起來十分難受的元蓁,關(guān)切的問道。
但是這痛覺來得快,去的也快。不過片刻的功夫,刺痛感便消失了。
元蓁與令虞這才舒了一口氣,重新整理儀容。
而這時神殿的門也赫然間被打開了。
在十?dāng)?shù)仙娥的帶領(lǐng)下,一襲白衣的墨發(fā)神君踏入了元凝神殿的大門。
“小神離越,見過神君?!睖貪櫟穆曇簦瑥哪请x越神君口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