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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佛劍

第七十九章 兇險

問佛劍 小Four 4008 2019-02-17 11:21:12

  “你說什么?!”乍一聽真相,再看漸行漸遠的車隊,憶起剛剛那驚鴻一瞥,傅彥生頓時氣血上涌,怒不可歇,內(nèi)息因怒自行運起,只是剛一運轉(zhuǎn),就覺得心口一陣劇痛泛起,喉間腥甜涌上,一口鮮血吐出,他登時捂住心口半蹲在地上,再一運功發(fā)現(xiàn)體內(nèi)內(nèi)息靜如死水,周身幾處經(jīng)脈再次破損開來,顯然如同老頭所言,剛剛愈合的經(jīng)脈,經(jīng)受不住如此猛烈的內(nèi)息運轉(zhuǎn),瞬間崩潰。

  那邊李毅見狀,還以為他受封脈針所制,強行運功被反噬,便緩步上前,冷笑道:“怎么樣,無能為力的滋味不好受吧?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跟別人成婚是不是很痛苦?那也不及你給我?guī)淼男呷璧耐纯唷9?,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就是也要讓你嘗嘗這種撕心的苦。你放心不會輕易殺了你的。我要先斬了你的四肢,徹底廢了你的武功,讓你茍延殘喘地活下去,哈哈哈哈。”忽然長劍出鞘,一道血痕就出現(xiàn)在傅彥生右肩上,強忍著疼痛,他運勁閃躲到一旁,無奈體力經(jīng)脈受損,累及周身,一時四肢無力,還未側(cè)開兩步便又跌到在地上。

  在李毅眼中他此刻似乎就像一只垂死掙扎的獵物,反而刺激著他興奮的神經(jīng)。就見他一步一不上,戲謔地舞動著手中的長劍,嘲笑道:“什么地僧之徒,招搖撞騙之輩。你現(xiàn)在就像一只喪家之犬,你以為你是誰,瞅瞅自己,不過是一個野和尚,也敢跟我搶女人,還能惦記洛神劍莊的大小姐,簡直是癡心妄想。”他說著手中長劍不停,胡亂揮砍,口中喊叫著:“我是誰,我可是洛神劍莊的少莊主,怎么會比不過你這個野和尚,我才是……”

  傅彥生不得不勉力避開要害處,讓長劍在身上劃下一道道口子,一邊等待經(jīng)脈恢復(fù)。

  眼看李毅愈來愈瘋狂,手中雙劍齊出如風(fēng)亂作,傅彥生暗道不好,體內(nèi)經(jīng)脈受損,內(nèi)息紊亂,實無力抵擋,勉強擋下對手致命一劍,他又被踢飛數(shù)丈,身上傷勢更重。

  李毅顯然已經(jīng)失去耐性,陷入瘋狂,沖上前來,雙劍不再留情,更為致命,劍劍直指要害處,好在胡亂出劍間全無套路,他似乎也很享受這種追逐感,才讓傅彥生有機會拖著重傷一再閃躲。

  傅彥生被他一路追襲,直到背靠大樹避無可避,眼見長劍刺來,只能閉目等死之際。就覺得耳邊寒意掠過,緊接著嗡嗡作響,只見李毅一劍貼著他的耳旁刺入樹干中,臉上帶著戲謔,說道:“我說過不會這么輕易讓你死掉的。你說先廢了你哪只胳膊好呢。左手還是右手?”他抽出劍鋒,雙劍在手中舞了個劍花,冷笑道:“還是雙手一起來吧,哈哈哈哈……”話未畢雙劍左右劃出兩道弧線分別砍向傅彥生雙手。

  就在此時,一道破空聲起,卻聽得“當(dāng)當(dāng)”的兩聲響起,李毅手中一劍被擊飛,一劍被蕩得左右搖擺,好不容易才雙手把持住。傅彥生定睛一看,竟是兩枚枚石子,擊飛長劍后,一枚貫入不遠處樹干內(nèi),一枚則反彈射入地上。再看李毅正左右張望,試圖想要找到偷襲之人。

  忽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正是一人至上而下?lián)湎蚶钜?。待落到近前,只見來人一身黑衣打扮,頭蒙黑巾,就連手上也套著手套,看不清面貌,只覺得應(yīng)該是一個精壯的男子,出手招式甚是兇狠,落下之際,雙手就如雙龍?zhí)胶V畡葑笥铱巯蚶钜隳X門左右太陽穴,驚得他連忙左右揮劍阻擋。

  那人視利劍如無物,攻勢不停,雙手與長劍交錯之際竟然擊發(fā)金石交擊聲來,不知是手套有異,還是練得高強爪功。但見雙爪舞動下,如游龍出海,又似猛虎入林,靈巧而又兇狠,招招直取李毅上三路。

  李毅被雙爪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就聽那人忽然一聲爆喝,該爪為掌,一掌推出,雖然還未中及其身,僅外放之氣,就將李毅震飛數(shù)丈,跌躺在地上,再看手中長劍竟然節(jié)節(jié)寸斷。李毅當(dāng)下駭然,再無反抗之心,只是捂著胸口,等一口鮮血吐完,小心問道:“在下洛神劍莊少莊主李毅,家父陰陽雙劍李永年,敢問前輩何人,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日后必定登門道歉?!彼闹兴剂壳宄?,此人不過三兩招便斷劍擊飛自己,功夫只怕還在自己父親之上,不過也只好先搬出家世背景來,希望他能有所顧忌,否則今日只怕難以善了。

  “陰陽雙劍?”蒙面客聲音沙啞,聽不出年紀,倒能聽出語氣頗為輕蔑,又聽道:“沒聽說過。什么洛神劍莊,是哪里的山野農(nóng)莊嗎?”形勢比人強,聽蒙面客污蔑劍莊李毅也不敢反駁,只是說道:“前輩玩笑了,或是劍莊往日有得罪前輩之處,還望指明,劍莊上下定賠禮謝罪?!彼麑嵲谙氩黄鹱约河械米镞^如此高手,也只得服軟認輸。

  蒙面客轉(zhuǎn)頭看看身后靠坐在樹干上的傅彥生,又看向躺在地上的李毅,冷笑道:“老夫剛剛在上頭,看你打人打的過癮,一時手癢,也想打人而已,怎么的,你打得,老夫我打不得?”李毅聞言,差點又一口血噴出,苦笑道:“打得,打得?!焙笥值溃骸安恢拜叴虻谋M興沒?在下可否告辭了?”蒙面客那一掌差點就打的他丹田潰散,他哪還敢就留,至于殺不殺傅彥生早就被他置之腦后了。

  蒙面客冷笑道:“老夫倒覺得你剛剛說的挺有趣,也想玩玩試試,你說是先折了你左手呢,還是先折了你的右手?”頓了頓又玩味地看著他說道:“還是兩只手一起折了有趣?!?p>  “這是哪來的瘋子!”李毅聞言心中一緊,暗想自己為什么這么倒霉,竟然碰上一個武功高強的瘋子,難道這就是江湖中盛傳的武瘋子?他生怕這個瘋子真的把自己雙手都折斷了,那還沉得住氣,連忙趴在地上,磕頭求饒。

  蒙面客點頭道:“算了算了,你小子武功太差,又沒甚骨氣,再怎么打也不盡興了?!崩钜懵勓孕闹幸幌?,連忙應(yīng)承道:“是是是,前輩說的是,小的從小貪生怕死,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dāng)小的是一個屁給放了吧。”邊說還邊往后撤,眼見就要道謝離去,又聽蒙面客冷聲道:“不過老夫最喜歡殺你這樣的軟骨頭了?!闭f罷手中內(nèi)力再提,只見一股黑光隱現(xiàn),又沒入手中,這一刻手還是那雙手,但此刻卻泛冷冷殺氣。李毅一聽直接就三魂丟了七魄,哪還敢再留在原處,將斷劍朝蒙面客一丟,雙手一撐連滾帶爬回頭就跑。

  蒙面客把頭一偏,躲過斷劍,也不著急,看著他在地上爬爬滾滾,只是雙腳信步邁出,就見他步伐越走越快,雙手劃出兩道黑龍,沒三兩步就趕上李毅,眼見就要襲向其背處。就聽傅彥生突然喊道:“前輩手下留情!”那蒙面客聞聲果然收手停住,也不管跑遠的李毅,回頭看著他輕笑說道:“小子,老夫為什么要聽你的?!备祻┥捴袔Э日f道:“前輩這不是聽了嗎?”平復(fù)下胸中氣息,又說道:“小子還要謝過前輩提醒之恩。”“哦?”蒙面客笑道:“你怎么知道那日金府中是我提醒你的?”

  傅彥生指了指一旁沒入樹干的石子,笑道:“前輩投擲的指法如此高明,小子怎么能認錯呢,只是本來還只有七層把握,不過現(xiàn)在出前輩之口,就是十層十了?!泵擅婵鸵汇叮炊笮ζ饋?,說道:“聰明,小家伙果然虎父無犬子。”

  傅彥生聽他所言心中一緊,連忙問道:“你認識家父?不知前輩是?”蒙面客說道:“何止認識。”又擺擺手說道:“至于我是誰,日后你自會知曉?!庇洲D(zhuǎn)開話題問道:“那小子如此害你,為何要饒他性命?”傅彥生說道:“如此骯臟之人,不敢臟了前輩的手。而且再怎么說他也算是李姑娘的親哥哥?!狈鲋鴺涓蓮姄纹鹕碜?,看看自己一身劍傷,又道:“報仇一事就不勞煩別人代勞,待日后小子傷愈自會親自上門討回?!?p>  蒙面客贊賞地點點頭,說道:“好小子,像我有志氣?!庇忠娝簧韨?,問道:“你這傷的不輕,需要老夫幫你一把嗎?”傅彥生笑道:“不用了,小子自己搞得定?!?p>  “那老夫就先告辭了,小子青山無痕處便是你我再會時?!甭曔€在林間回轉(zhuǎn),人已踏葉而去不知蹤跡。留下傅彥生隔空拜謝道:“再次謝過前輩?!彪m然隱隱覺得此人與自己有種難言的熟悉感,卻又實在記不起還有哪個熟識之人,心想既然前輩說日后還有再相會之時,到時定要問個清楚,再當(dāng)面道謝。

  這邊李毅一路跌跌撞撞頭也不敢回,好不容易才追上車隊,驚魂未定時正遇上凃鴻尋他,問道:“李兄剛剛哪里去了,為何如此狼狽?”李毅慌亂地往身后張望一番,見無人追來,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沒事沒事,為兄去解手,不小心滑倒了。”凃鴻狐疑地看著他,又看了看他身后,見也無異樣,又著實想不出原因也不去深究,想起自己掛念的事情,連忙說道道:“被你一打岔,差點就忘記了正事了。此去路途遙遠,也不知曼卿姑娘是否會有不適,不如李兄同我一同去看望一番?”說罷也不得李毅答應(yīng)就拉著他的手往前頭花車走去。李毅剛剛死里逃生,還未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他拉到了車前,聽他喚道:“李姑娘,一路勞頓不知可有不適?”一連幾聲也不見有應(yīng)聲,李毅原本也只知金奕裳哄騙李曼卿出嫁,卻不知具體如何施為,也正好奇,見遲遲不見有人應(yīng)聲,心中疑惑正起。那邊凃鴻連問幾聲,心急正要伸手去拉車簾子,就見車簾從內(nèi)被人掀開來,荷香從車內(nèi)探出頭來,一臉埋怨道:“凃公子連番喊叫,可有要緊的事?”

  凃鴻張望著從縫隙中間李曼卿斜靠在車坐上,臉上還遮著蓋頭一動不動,關(guān)心道:“沒,沒啥要緊的事。我只是當(dāng)心李姑娘,特地來看看她,不知道姑娘她一路上可好?”

  荷香埋怨道:“不好!而且被你這么一吵更不好了?!?p>  “?。 彼@道:“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去請醫(yī)生?!庇忠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荒山野嶺,也不知何處去請,一時手足無措。

  又聽荷香說道:“是病了,不過是女兒家的病,加上一路顛簸,好容易奴婢才斥候李姑娘睡下,凃公子可別再把姑娘給吵醒了?!?p>  凃鴻一聽,連忙點頭:“哦哦哦,我不吵,我不吵。”說著連忙退幾步,生怕連這點聲音也吵著李曼卿,又吩咐下去全隊緩行慢走,禁止大聲喧嘩。

  見凃鴻離去,荷香才長長松了口氣,正要回到車內(nèi),見自家公子還狐疑地盯著他,連忙笑問道:“姑爺可還有吩咐?”

  李毅若有深意地笑了笑,說道:“你家小姐可真是好手段,連我也差點蒙在谷里?!焙上阊b傻道:“奴婢愚鈍,不知姑爺說的什么意思。如果沒有其它吩咐奴婢就先去照顧李姑娘了。”李毅冷笑道:“放心,我已經(jīng)被你家小姐騙上了這條賊船了,自是不會拆穿你們?!鳖D了頓又說道:“只是我很好奇,紙包不住火,最后你們又該如何圓這個謊呢?”說著指了指車內(nèi)還在昏睡的李曼卿,哈哈大笑一聲,轉(zhuǎn)身離去。留下荷香獨自說道:“姑爺你又怎及小姐了解女人的心思呢?!闭f著又轉(zhuǎn)頭看看李曼卿,長嘆一口氣說道:“實在抱歉了李姑娘,不過你放心,看來這個凃公子也是個真心愛你之人,也不算讓你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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