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廢物!雪嬪就算是不降位分,她對本宮來說都如同一陣風(fēng)一樣,根本沒有什么用!本宮惱在憐嬪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皇上就這樣把這件事情給蓋過去了,就連太后說話都沒用!這說明了什么?”張敏瑜看向姚貴人。
姚貴人連忙低頭,不敢作聲,張敏瑜狠狠的說道:“這說明,憐嬪已經(jīng)把皇上迷惑到了連太后親自出面說話都沒用的份兒上了!”
“娘娘,如此一來,太后肯定也不會放過憐嬪的,我們只要在太后面前擺斥憐嬪,太后也會想辦法解決她,畢竟憐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獨霸后宮,對后宮來說,可是大忌?!币F人趕緊將心中想的說了出來。
“哼!”
張敏瑜輕哼一聲,坐回了椅子上,清雪重新端了一杯茶水來,張敏瑜復(fù)又說道:“你沒瞧見嗎,今日就連本宮都差點進(jìn)不了桃安軒的宮門,皇上把她保護(hù)得太好,況且她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恰恰又懷上了龍嗣!可能就算是太后也不好插手了!”
姚貴人微微抬頭,看到張敏瑜氣到顫抖的身子,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娘娘?!边@時,氣憤實在是太冷了,就連清雪心里都開始緊張了起來,她伸手將茶蓋打開,然后輕輕的推到張敏瑜的面前,“娘娘莫氣,依照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我們還是有一線生機(jī)的?!?p> 聽到一線生機(jī),張敏瑜不禁看向了清雪,微微皺眉,問道:“你有什么好辦法?”
“上次柳妃不是說漏了嘴,您讓奴婢去查憐嬪的身份,奴婢想,很快就會有答案了!而且剛才我們的人看到和安公主從桃安軒出來,聽說明天憐嬪會去通天鑒司參加婚禮,那么,只要她出了桃安軒,加上那么混亂的局面,機(jī)會,總是會有的?!?p> “查了那么久還沒有答復(fù),現(xiàn)在提起來有什么用,就算她是個奸細(xì),本宮看皇上也是舍不得動她一根汗毛的!”張敏瑜不以為然,早已沒把這件事放在心里。
“對,嬪妾也覺得柳妃她那天有些奇怪,突然跑來不說,還有意無意的說了這個消息,指不定,柳妃也是想要利用娘娘?!币F人趕緊說了一句,其實她也是胡亂說的,畢竟想要張敏瑜把怒氣撒到柳妃的身上。
可誰知,柳妃的目的的確是想要利用張敏瑜的。
“本來奴婢也沒有注意到柳妃的身上,不過現(xiàn)在姚貴人說起,奴婢也覺得,柳妃有可能是要反將娘娘一軍?!鼻逖┱f道。
“好你個柳妃!居然敢將注意打到本宮的頭上!”果然,張敏瑜瞇了瞇眼睛,眼里盡是狠厲。
“既然是這樣,那明天,何不讓柳妃去做這個惡人呢?”清雪突然露出了笑意,然后小聲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張敏瑜。
張敏瑜也露出了笑意,輕輕哼了一聲,“關(guān)鍵時刻,你這賤婢倒也還是能有些用場,這一次,本宮不想再看到憐嬪安然無恙!”
“娘娘放心?!鼻逖?yīng)了應(yīng)聲,然后看向姚貴人,“不過,這還得需要姚貴人相助。”
聞言,姚貴人馬上笑道:“只要娘娘有需要到嬪妾的地方,嬪妾一定會助娘娘一臂之力?!?p> “那,你那邊什么時候才能有答復(fù),明日就是和安公主的大喜之日了!”張敏瑜問道。
清雪趕緊低頭應(yīng)聲:“最遲不過今晚?!?p> 是夜。
原本一片安靜的皇宮,在某一個寢宮里,發(fā)出了霹靂吧啦的聲音。
張敏瑜將那些名貴的瓷器統(tǒng)統(tǒng)摔倒了地上,清雪和一干宮女太監(jiān)都跪到了一邊,誰也不敢作聲。
“本宮沒想到,她居然就是那個罪臣之女風(fēng)若見!”伴隨著一個花瓶落地,張敏瑜看向跪在地上的一干奴才,身子氣得發(fā)抖,“這樣的身份都還能留在皇上的身邊,現(xiàn)在又身懷龍嗣,到最后,本宮在宮里還能有什么地位!”
“娘娘息怒!”奴才們趕緊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一下。
“難怪!難怪允賢王一來就封了王,孝愉公主也賜了封號,這等殊榮,可不是普通皇子公主能夠擁有的,即便是本宮為皇上生下皇子,日后那東宮太子之位還是會落到允賢王的手上,如此一來,本宮在宮中可是一點退路也沒有了?!?p> 青石路上,一個小太監(jiān)步伐極快,小跑著一路去往了清雨宮。
清雨宮的后門,心初悄悄的打開了門栓,然后小太監(jiān)和她說了幾句什么,心初拿出了一大袋銀子給他,小太監(jiān)離開以后,心初才關(guān)上了后門。
回到次屋,許柳兒剛好陪著元勤睡著,見到心初在門外站著,許柳兒看了看元勤,給他掖了掖被角,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娘娘,奴婢暗中給了她們不少的提示,讓她們查出憐嬪的身份很簡單,現(xiàn)在瑜貴妃正在安雨宮里大發(fā)雷霆,這一次,她們可能真的要對上了。”心初陪著許柳兒一路往主屋走去,路上,心初小聲的說到。
“瑜貴妃沒有子嗣,再大的怒氣也沒有一個厲害的目的推崇,只能說,扳倒了憐嬪,她的機(jī)會就大了,顧忌小了,到頭來,她還是得先想辦法擁有一個皇子作為日后的依靠?!?p> 在后宮中,妃嬪們唯一的機(jī)會就是在老了以后,能有一個堅強(qiáng)的后盾讓她在后宮生存下來,得到太后之位,就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她們安心的辦法。
“但是瑜貴妃有意將三皇子寄養(yǎng)在安雨宮,但是被憐嬪給擋了,到最后,三皇子還是留在了溪庭居里,奴婢猜想,這件事情,瑜貴妃也不會就此罷休的?!?p> 心初見許柳兒沒有說話,然后又說道:“明天憐嬪會去給和安公主道喜,到時候,人來人往,本身就亂成了一片,瑜貴妃肯定會有動作的,也許,明天她真的就能扳倒憐嬪!只不過,憐嬪身邊的侍衛(wèi)和暗衛(wèi)都太多了,究竟能不能成功就要看瑜貴妃的本事了?!?p> 許柳兒淺淺一笑,笑意早已沒了以往的柔情似水,相反的,眸子里多了幾分狠厲。
許久,快到主屋的時候,許柳兒才慢慢說道:“那,我們就助她一臂之力。”
夜深。
許柳兒的屋里還亮著燈,她正在書桌前畫著丹青,是一株美麗的花,若隱若現(xiàn)的藍(lán)色,畫得栩栩如生。
這是,藍(lán)淑。
她放下了毛筆,撫摸著還沒有干掉的藍(lán)色水墨,嘴里輕念著:“既是柳兒喜歡的,那便是最珍貴的。王爺,您曾經(jīng)這樣對柳兒說過!可是現(xiàn)在,越來越多的人來和柳兒搶您的溫柔,您不是最討厭她的嗎,可你現(xiàn)在為什么......柳兒真的好恨,好恨!”
許柳兒收回了手,手上沾染了藍(lán)色的水墨,手指微微收緊。
眉頭輕蹙,許柳兒將面前畫的藍(lán)淑撕了個粉碎,念道:“姐姐,柳兒也是被逼的,所以,只能對不住你了......”
次日清晨。
桃安軒里。
風(fēng)若見翻了一個身,立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緊接著便是一個淺淺的吻,他說:“多睡一會兒吧,慢慢的過去也不著急,通天監(jiān)司不遠(yuǎn)?!?p> “那你怎么起得這么早!”她微微仰起頭,看到他的下巴,一個大男人,皮膚還好得不得了。
齊云敬微微松開了一些,低頭看向她的眸子,應(yīng)道:“你昨天晚上說夢語了,吵得我睡不著,所以,就靜下心來聽聽你在說什么?!?p> “???”
風(fēng)若見一驚,說實話,她已經(jīng)不記得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夢了,趕緊問道:“那,我都說什么了?”
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抽出手來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說,王爺,那你記住,你千萬不要喜歡上我,不然,我會讓你后悔一輩子!”
她尷尬的賠了個笑,一下子就想起來昨天的夢境了,在夢里,她的確是說過這句話。
齊云敬收斂了笑意,緊緊將她抱在懷里,他說:“對不起,以前是我傷了你的心?!?p> 風(fēng)若見拉住他的手臂,探出了一個小腦袋,說道:“其實,我昨天夢到幾年前,柳兒小姐來王府里做客,你說送她藍(lán)淑,但是被我給剪了。其實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心里很難受,就因為你送她那盆花,你說的那句話?!?p> 齊云敬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她說,她說:“不知道為什么,過了這么多年了,怎么會突然夢到那個畫面呢,那盆花,至今,我也沒有找到呢。”
“那個時候,我只是想要故意為難你,并不是對柳兒有多好,哪怕是換作任何一個女人,我也會那么說,只是想要讓你知難而退,想看看你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拒絕?!彼忉尩?。
“那,你知道我就是玲瓏以后,你怎么想的,是不是心里特別后悔呢?”她嘻笑著問他。
齊云敬沉默了片刻,隨后,他便說道:“你是風(fēng)若見的時候,我就開始慢慢喜歡你了?!?p> “只是因為,你以為我是風(fēng)鎮(zhèn)海的女兒,以為我嫁給你是為了給風(fēng)鎮(zhèn)海通風(fēng)報信,是為了在王府做眼線,所以你才下意識的討厭我的咯?”她笑道。
齊云敬突然笑了起來,算是承認(rèn)了,他說:“原來你都知道啊?!?p> “所以我氣急了,在夢中,明明很喜歡你啊,可是你還是要送花給她,還是說了那句話,所以我一氣之下,就說出了當(dāng)年沒有說出來的話?!彼α诵?,有些調(diào)皮的從被窩里面鉆出來,但是小手卻不安分的在被子里面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