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終曲（表）
昨天的傍晚，在大岡紅葉的病房中，服部平次聽到了有關(guān)名頃雄鹿的另外一個版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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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是個非常純粹的人。
在歌牌界的印象中，老師是個為獲得勝利不擇手段的男人。
這是個不實的評價。
歌牌本身的確是種娛樂，可既然出現(xiàn)了競技歌牌以及配套的歌牌比賽，那豁出自己的全力去爭勝有什么不對？
老師可一直都是嚴于律己。只用在歌牌的規(guī)則內(nèi)允許的手段，堂堂正正地爭勝！
可惜，歌牌界覺得這樣爭勝的心態(tài)一點粗蠻無禮，沒有一點風雅，因此不單詆毀至極，甚至還聯(lián)合起來排擠像老師這樣的人。
因此老師才創(chuàng)立了名頃會，給像他這樣的人提供庇護。
如果假以時日，我們名頃會的理念一定會被世間所認可吧？
可惜，沒有如果。
老師患了絕癥。
不過老師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自暴自棄。
他接受了這個事實。
然而還有兩件事，他放不下。
第一件事就是我們這些門人。
別看他在比賽時鋒芒畢現(xiàn)，可在平時的時候，他對門下的大家都是極好的。
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只有，他就在考慮我們這些門人的后路。
名頃會在歌牌界的名聲很差。老師擔心在自己故去后，因為沒有人任何能承擔起名頃會的重擔，在歌牌界的污蔑之中保護住社團。
所以他就想解散名頃會，讓我們這些門人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為此，他結(jié)合他的第二個夢想制定了一個計劃。
他利用媒體逼臯月女士一戰(zhàn)，并定下了輸?shù)囊环骄鸵馍⒆约荷鐖F的賭約。
但老師真正的打算是以此為借口讓名頃會合理的解散掉。這樣自己的門人就可以不用背負背叛師門的惡名，輕易地轉(zhuǎn)投到臯月會門下接受庇護。
沒錯，老師一開始就決定了要在那場賭斗中輸?shù)簟?p> 他說過，他會在賭斗前單獨去找臯月女士，告訴她自己的計劃。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是想跟臯月女士認真地比斗一場。
因為那便是他的第二個夢想。
和他的最為憧憬的人同臺競技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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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服部平次得出了結(jié)論。
“名頃沒有任何理由向臯月會尋仇?！?p> “沒想到名頃當時竟然已經(jīng)身染重病……“
阿知波會長的嘴角泛起了苦笑。
“可是為什么你們會懷疑到我的身上？難道不可能是別的什么人在犯案之后將罪責嫁禍到名頃身上嗎？”
“哼，你還真以為自己沒有暴露嗎？”
回答他的是服部平藏。
“你難道沒有任何疑問嗎？在昨天的詢問中，我為什么會沒有任何預兆地問你，名頃跟‘紅葉’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p> 阿知波會長臉色刷得一下變得蒼白。
“……難道是！”
“沒錯。”
服部平藏發(fā)出了一聲嗤笑。
“的確，在日賣電視臺爆炸案和矢島被殺案中，犯人留下了描寫‘紅葉’的歌牌作為線索。但搜查情報早就已經(jīng)被我嚴加封鎖，所以除非是犯人本人，不應該有任何非警方人士知道這一點?！?p> 沒錯，你連我都沒有告訴。
聽見老爹的話，服部平次不爽地撇了撇嘴。
“而對于完全不知情的人來說，首先聯(lián)想到的難道不應該是名頃和‘大岡紅葉’之間的關(guān)系嗎！”
沉默。
而后一聲嘆息。
“……看來是我太自作聰明了。我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懷疑到名頃身上了，想著再添一把火。沒想到卻是畫蛇添足?！?p> 接著阿知波會長看向了綾小路警部。
“那這位綾小路警官又發(fā)現(xiàn)了我的什么破綻呢？”
綾小路警部聳了聳肩。
“我這邊不過是撿了個便宜。今天早上我為了檢查這地方的安保情況巡了下山，然后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被捆在樹上你的前秘書和一封書信?！?p> “是嗎？連海江田也被抓了嗎？”
阿知波會長非常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計劃被完全挫敗的事實。
他伸出了雙手。
“警官先生，請逮捕我吧……作為殺害名頃、矢島等人的兇手，我認罪了?！?p> 顯然阿知波會長希望案件能在這里畫下一個句號。
可惜，他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你的話中有一處矛盾?！?p> 在阿知波會長驚恐的眼神之中，服部平次揭開了他竭力想要隱瞞的真相。
“你敢用名頃的名頭執(zhí)行你的計劃，就不怕名頃在人前突然出現(xiàn)澄清自己嗎？”
“……因為我早就已經(jīng)殺了他?！?p> “就當是這樣好了。不過按照你之前的說法，在那天的對決中名頃是落敗的一方吧？身為勝者的你們有必要再殺死名頃嗎？”
“……”
“所以在那一天，臯月女士輸了吧？”
“……別說了。”
“而之前也說過了，在對局結(jié)束后，無論勝負如何名頃都會告訴臯月女士他的計劃。得知了這個計劃的你們自然不會想要殺他?！?p> “別說了！”
“所以名頃只能是在戰(zhàn)勝臯月女士的那一瞬間遇害的，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是我動的手！因為怕臯月會毀于一旦，我在驚恐之下殺了他！”
“不?！?p> 服部平次搖了搖頭。
“是臯月女士動的手，對吧？”
“不，名頃是我殺的！你有什么證據(jù)，敢在這里信口開河！”
阿知波會長神色激動，向綾小路警部咆哮道。
“警官先生，我都已經(jīng)認罪了，為什么不抓我！”
可惜的是，一切的掙扎注定都是徒勞的。
悲劇的種子早在誤解中誕生，在惡意的澆灌下發(fā)芽，成長到現(xiàn)在已然瓜熟蒂落，無可逆轉(zhuǎn)。
服部平次悲哀地搖了搖頭。
“讓人遺憾的是，爆炸案和矢島案我都沒有證據(jù)，唯有名頃案我卻有證據(jù)。”
他走到大岡紅葉的身邊，拾起了疊在她身邊的那一摞歌牌。
“只要交給鑒識課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p> 歌牌的側(cè)面有一些暗紅色的污斑。
“這上面，恐怕是臯月女士的血手印吧？”
“矢島正是因為在紅葉的錄像中發(fā)現(xiàn)了這個證據(jù)，所以慘遭你殺害?！?p> “而電視臺爆炸案則是為了銷毀這副成為了臯月女士殺人罪行的致命證據(jù)的歌牌?！?p> “我說得沒錯吧，阿知波研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