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婚禮
周六早上,鈴木家客廳。
保三郎正在女傭的幫助下整理著有著復(fù)雜飾物的宴會禮服。
“少爺你好帥啊”
那是當(dāng)然,小爺我可是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的鈴木家三少爺!
就在保三郎欣賞著自己在鏡中的“完美”形象的時候,“瞧你得意的,類人猿穿上衣服就以為自己是個人類了?”
老姐,我要是類人猿,你不也是猴子了?
保三郎無奈得看著自家老姐,揮揮手讓女傭下去了。
好吧,其實保三郎也有自知之明。雖然鈴木家是日本有數(shù)的大財團,但鈴木家的確是戰(zhàn)后才興起的新興財閥,到保三郎這一代不過是第三代而已。因此他們家的基因還沒有經(jīng)過一代代“優(yōu)生優(yōu)育”變得子孫后代各個都是俊男靚女……說明白點,那就是的確沒了這件豪華的衣服的話,他確實不夠帥!
不過園子你也別得意!你不也是因為顏值被蘭醬完爆,所以到現(xiàn)在也沒有男朋友!
……算了,毫無意義地互揭傷疤真是太悲傷了。
保三郎明智地轉(zhuǎn)開了話題:“今天不是周六嗎?你怎么還穿成這個樣子?”
“……你以為我想穿這身土土的校服嘛?待會兒有事,所以要先去學(xué)校和這在空手道部進行晨練的小蘭匯合。你呢?這不是檢察官制服吧?”
保三郎聳聳肩:“雖然東京地檢的確還算有錢,但要每個檢察官備一套這樣的禮服還是沒這可能的。今天要去參加警視廳官員女兒的婚禮,所以得穿著正式點?!?p> “誒?沒想到連你這小破孩兒也開始要參與應(yīng)酬了……明明感覺不久前還總是黏在我和綾子姐身邊呢……早飯要在家里吃嗎?”
園子似乎打算裝作和平時一樣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但保三郎還是能從言語中感覺到,園子其實是有點寂寞的。
真要是平時的園子,這時候一句“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穿著也算正式?”的毒舌就會直接甩上來了。
雖然穿越前老是覺得園子又雞婆又人來瘋,但融合了這一世的記憶后,保三郎發(fā)現(xiàn),園子會形成這樣的性格很大程度上要歸咎于家庭。
鈴木家的日常,有八成以上的時間都是只有他們?nèi)齻€小的在一起度過。
鈴木家上代家主將家主之位交給鈴木悟史的時候,鈴木家還只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財閥。鈴木家實現(xiàn)從小財閥到如今日本首屈一指的財閥的騰飛就是靠保三郎他那看起來像個棉花一樣的老爹和總是板著個臉的老媽他們實現(xiàn)的。
不過代價是,鈴木夫婦工作總是異常繁忙,和園子他們聚少離多,尤其是有了保三郎這個繼承人之后,更是好像要為保三郎掃平一切隱患似的終日忙于工作。
園子從小就像個野孩子一樣長大,缺乏管教,所以叛逆期遲遲沒有過去,不知道如何對自己在乎的人好,只能像個小孩子一樣靠著惡作劇來吸引他/她的注意力。
毒舌和高嶺之花的身份,讓即使并沒有就讀于貴族學(xué)校,反而普普通通地就讀了公立學(xué)校,普普通通自己上學(xué)不用人接送的園子依然沒有多少朋友??梢韵胂?,如果不是保三郎還陪在身邊,在大姐離開家的現(xiàn)在,本質(zhì)上十分害怕寂寞的園子必然只能會往人來瘋的方向上發(fā)展。
當(dāng)然,保三郎雖然知道這些,卻不會特意地可憐對方。
“怎么著?我似乎是聽到了一只寂寞的小貓在咪咪地尋求關(guān)愛?”
“哼?我寂寞?小破孩兒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還有小蘭,你這個家里蹲卻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因為園子足夠堅強,憐憫對于正努力活出精彩人生的她而言只是侮辱。
保三郎聳聳肩,跟著園子一起前往空無一人的餐廳。
只要像往常一樣就好。
畢竟這就是現(xiàn)如今,鈴木家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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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之前所說,保三郎要參加警視廳官員——松本清長女兒的婚禮。不過并不像園子猜測的那樣是推不掉的應(yīng)酬,只是工作上的需求讓他來參加這個婚禮會比較效率。
也是巧了。火災(zāi)一系隸屬搜查一課,因此保三郎查縱火案需要和搜查一課管理官,也就是松本管理官交接。而兩年前的SL-9號案中,為目擊證人作筆錄的鮫崎管理官是他的前任,所以正好成這個機會一并解決。
有趣的是,保三郎在婚禮現(xiàn)場竟然還見到了目暮警部。
“啊,你好,目暮警官?!北H尚缕娴乜粗簧砗谏餮b的目暮警部——你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只有一套棕黃色的西服的嘛?
“哦!這不是鈴木小弟嘛!上次那個大明星的案子真是多虧了你才能那么快結(jié)案!聽說你考上了檢察官?”
“嗯,分在東京地檢,就在警視廳隔壁?!?p> 目暮警官爽朗地笑著:“哎呀呀呀,鈴木小弟真是才華橫溢??!估計以后我們有的是機會打交道!到時候如果報告出了什么問題,還請務(wù)必手下留情吶!”
保三郎訕笑著應(yīng)下了,他可不敢說前兩天他剛打回一個本來已經(jīng)定稿了的案件報告。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幾乎所有的刑警都不喜歡寫結(jié)案報告。
可檢察官也實在是沒辦法啊!畢竟不是你空口白話就能當(dāng)證據(jù)的。證物與案件的關(guān)聯(lián)需要證明,證言需要思考還有沒有其他的解釋方法……沒有詳細(xì)的物證鏈,抓住了罪犯卻被律師狡辯成功,放跑了罪犯對得起納稅人么?而且,你看,由于報告殷實,前兩天的案件更是直接讓他看出了破綻給翻了案,讓真兇伏法不是么?
翻案當(dāng)“包青天”的感覺當(dāng)然很爽,但負(fù)責(zé)的刑警可就苦了——不止要重寫結(jié)案報告,還得多寫篇檢查……而且說不定,下個月的工資評定還會有場好戲要看!估計刑警想死的心都有了!而且就算死了,化作厲鬼,也會拖人下水!
幸好那次案件的主檢是亞內(nèi)武文!你們要找檢察官的麻煩就去找他就好了,這和我一個萌萌的檢察官新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保三郎趕緊岔開了話題:“哪里哪里,我還不是很成熟,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資格擔(dān)當(dāng)主檢,更多是會出現(xiàn)場跟各個警官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到時候還請多多指教了?!?p> “像你這么有才華的年輕人肯定很快就能升任正檢的啦!”目暮警官笑著拍打著保三郎的背:“那么,你今天是特意前來和松本管理官打招呼的嘛?”
保三郎點了點頭:“嗯。不過也不僅僅是打招呼,我手上還有點事情想要麻煩松本管理官?!?p> “哦?話說來聽聽?”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他們身后響起,保三郎轉(zhuǎn)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太陽都快被來人遮住了。
這是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繃著一張臉,身高高達兩米,體格壯碩猶如黑社會打手的穿著西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