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蒙面女子正是奪命嫦娥白三娘,她飄然踏著荷花飛躍而來,頗有幾分靈動之氣。
在接天的層層疊疊碧綠蓮葉和絢爛綺麗蓮花的襯托下,白三娘猶如從古典花卷之中走出來的仙子。
白色的披帛飄飄,琵琶之弦泛著些微寒光。
白三娘飄然落地,站在黃宸風面前,她用手托著黃宸風的下巴,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嬌聲輕笑道:“小帥哥,你終于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雖然不是特別的帥氣,但武功不在我之下,更何況這意氣風發(fā)的氣質(zhì)讓我心動?!?p> 還好黃宸風已經(jīng)陷入了渾渾噩噩的夢魘狀態(tài),否則聽到白三娘這樣的中年女子對他說這樣的話,真會讓他揪心。
這時,十三個青衣人從荷花池里輕輕的爬了出來,他們唯恐動靜太大而把黃宸風和薛青霜驚醒。
“請問白壇主,我們要立即動手刺殺他倆,再割下首級嗎?”為首的青衣人單膝跪地請示道。
即使青衣人們非常想把薛青霜留下來,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也只好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黑龍山莊的人唯有冷酷兇狠和遵守黑龍山莊的規(guī)矩,才能夠活得更久。
“不必,把那個女子捆起來,獻給舵主,他老人家肯定會特別高興。至于辰少俠嘛,呵呵,這是屬于我的。”白三娘嬌聲說著,冰冷的眼光卻如同毒蛇一般的掃視著在場的青衣人。
“喏,小的們這就帶她下去?!鼻嘁氯耸最I(lǐng)言罷,就指揮手下們,迅速的用繩子將薛青霜捆得牢牢的。
在場的青衣人都不由得有些羨慕黃宸風的遭遇了。
雖說在大部分江湖人的眼中,奪命嫦娥白三娘的年齡比較大了,且總是發(fā)出嬌笑,但是青衣人們都知道白三娘真的是美若天仙,而且擁有獨特的韻味兒。
可以這么說,若是白三娘肯青睞他們一天,就算是慘死,他們也是萬分愿意的。
然后,薛青霜就被青衣人們帶走了。
偌大的荷花池,田埂上只剩下了陷入夢魘的黃宸風和白衣飄飄的白三娘。
一陣輕柔的風吹拂而過,香氣繚繞,也不知是蓮花的香氣,還是白三娘的香氣。
白三娘那白如柔荑的手在黃宸風的臉上輕撫著,仿佛在懷念曾經(jīng)歲月里那些精彩瞬間。
好一會兒之后,白三娘拉著黃宸風的手,她慢慢的在前邊走著,黃宸風仍然處于一種腦海一片空白,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黃宸風只茫然的跟著走。
荷花池里暗含著奧妙的機關(guān)陷阱,如今諸多荷花和蓮葉的方位已經(jīng)變化,要想從原路而來是不可能的。
宇文杰和歐陽白沙、六個侍衛(wèi)已經(jīng)脫險,他們在荷花池外遠望過去,只看到層層疊疊的蓮葉和許多絢爛的荷花,就算想進去救人,也茫然無比。
“歐陽叔,我們還不進去救青霜嗎?”宇文杰道。
“哼,現(xiàn)在還好意思說,剛才你溜得比兔子還快。”歐陽白沙手捻長須,目視前方。
宇文杰被這句話給噎得不輕,剛才那樣危機的情況下,非常的被動,敵明我暗,當然首先要顧及的就是自己的小命,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他懶得跟歐陽白沙爭執(zhí)辯論,只是冷哼了一聲。
“青霜那么好,也那么美,若有不測,就太可惜了。你們六個,先進去查探一下。若敵人還那么多,我再回城率領(lǐng)大軍來踏平此地?!庇钗慕艽髿鈩C然道。
六個侍衛(wèi)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情愿和深深的恐懼。
其中一個侍衛(wèi)當即怒道:“就算你是城主之子,也不能讓我們白白的去送死。剛才的情況,難道你忘了么?”
“很好,膽敢違抗命令,你們?nèi)ニ腊??!庇钗慕軖嗥饍杀死饷坊零y錘就砸過去。
就算宇文杰在江湖上沒什么名氣,且在后天武者兵器譜上也沒什么排名,但是對于云洲城的人來說,還是深知宇文杰心狠手辣,而且力大無窮。
六個侍衛(wèi)完全不敢抵擋,紛紛撒開腳丫子分頭飛奔。
宇文杰盛怒之下,雙目赤紅,但這么多人分頭跑,他也沒法都追殺。
于是,宇文杰只能追上剛才說話的那個侍衛(wèi),往其背后一錘砸下。
這個侍衛(wèi)感覺到了磅礴的勁風,連忙躲閃,卻怎能躲得這盛怒一擊。頓時侍衛(wèi)的背就凹陷下去,死得不能再死了。
歐陽白沙回頭看了一眼,嘆息搖頭,沒有多言,他不想跟宇文杰爭執(zhí)什么,也沒有義務(wù)去管他。歐陽白沙直接施展輕功,沿著荷花池的邊緣探尋。
不多時,歐陽白沙就在荷花池外沿一個轉(zhuǎn)彎的地方遇到了白三娘和黃宸風。
歐陽白沙剛才想不到好辦法,只是覺得若是敵人能夠擊殺或者擒住黃宸風和薛青霜,應(yīng)該會從荷花池的邊緣出來。
只能如此碰運氣了,也不知荷花池是否通往其他的水源,若是敵人能乘著小舟走水路,那就追尋不到了。
“哎呦,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之前你這老家伙已經(jīng)逃走了,現(xiàn)在居然還要回來送死,真是腦袋被驢踢了么?”白三娘略微吃了一驚,冷笑道。
“我承認我是老家伙,但你也不見得年輕。難道你想帶我這位小兄弟去春風一度么?”歐陽白沙瞪了她一眼道。
隱居了這么多年,歐陽白沙還是很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須知,在多年以前,歐陽白沙也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那時對贊美之詞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歲月不饒人,曾經(jīng)的翩翩公子如今變成了糟老頭子。再加上,聽到白三娘如此的話語,歐陽白沙差點崩潰。
白三娘放開黃宸風的手,左手持著琵琶,右手持著披帛,道:“恭喜你,猜對了。不過你在此攔路,我只有快些將你收拾了,才能去和辰少俠去做有意義的事?!?p> 歐陽白沙左手拿著棋盤,右手握著幾顆棋子,已經(jīng)暗運內(nèi)力,擺好架勢。
“咻~”白三娘右手的披帛猶如靈蛇一般突襲而至,她身法飄逸迅捷,猶如鬼魅一般。
歐陽白沙不敢小覷,連忙沉著的以棋盤抵擋,這相當于一面盾牌,防御非常不錯。
雖說在后天兵器譜上,奪命嫦娥白三娘排名二百一十三,五柳棋王歐陽白沙排名二百六十五,都算是比較靠后的位置,但相差幾十名,從真功夫來說,還是相差一大截。
后天兵器譜雖說不能完全反映每個武者最為真實的戰(zhàn)斗力,但也算是根據(jù)每個武者的以往戰(zhàn)績和調(diào)查來進行的客觀排名,絕不是虛排。
即使白三娘的披帛蘊含著凌厲的勁道,也沒能在短時間內(nèi)擊碎棋盤,此棋盤黝黑,不知以何材質(zhì)制成。
沉悶的兵器交擊之聲不絕于耳,兩人的身法都非常敏捷飄逸。
“我要去對付的是黑龍山莊分舵,你何必在此跟我拼命?不如握手言和吧?!睔W陽白沙感到壓力很大,趕緊道。
“不行,我對你沒什么好感。你又老又丑,早該淘汰了?!卑兹锎驌舻?。
對于她討厭的人,她說話都不帶嬌笑的。
歐陽白沙額頭冷汗涔涔而下,這么多年的隱居生活,雖說內(nèi)力有所提高,但沒有實戰(zhàn),如今遇到比他強點的對手,頗為吃力。
既然已經(jīng)出手了,就算落了下風也只有咬牙堅持戰(zhàn)斗,絕不能認輸。否則,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呢?
“哎,剛才還是該把宇文杰那愣頭青小子叫著一起,此刻勝算也大些。”歐陽白沙心里嘆息一聲,別無選擇,只有一邊以棋盤防御,一邊不斷的以右手發(fā)出黑白棋子。
歐陽白沙的袖袋里裝著很多黑白棋子,此刻不時的迸發(fā)出去,比利箭的威力還大。
可是白三娘的優(yōu)勢就是詭異的身法和極快的速度,在她注意力集中的情況下,正面射來的暗器,連她的衣服都沾不到。
這些落空的棋子威力其實還很大,往前邊飛出去十幾丈遠,擊碎了許多蓮葉蓮花。
纏斗了一炷香的時間,歐陽白沙左手沒拿穩(wěn)棋盤,頓時就被披帛給扯飛了棋盤。
緊接著,白三娘揮動右手的琵琶砸在了歐陽白沙的左手上,頓時讓他左手骨折。她飄然轉(zhuǎn)身對著歐陽白沙的胸口連環(huán)踢出了三腳,歐陽白沙大口吐著鮮血倒飛出去,砸在樹上。
大樹都被砸出了裂痕,歐陽白沙無力的坐在地上,右手仍然緊緊的扣著幾顆棋子,準備伺機反擊。
白三娘冷笑道:“看來后天兵器譜的排名還是有參考價值的,你果然不如我。這就送你上西天,不用謝。”
言罷,白三娘從地上撿起棋盤,慢慢走過去,她打算用棋盤砸死歐陽白沙,要讓其死在自己的擅長兵器之下。這是勝利者的驕傲,也是對歐陽白沙的一種諷刺。
歐陽白沙此刻萬念俱灰,回想起年輕的時候那許多經(jīng)常瞬間。
“沒想到沉寂隱居那么多年,剛復(fù)出就要殞命,是老天爺在捉弄我嗎?我不甘心吶。”歐陽白沙心里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