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開口了,皇上不好拒絕,但覺得不合適,“還有什么要查的?微微你身體還不好,應(yīng)該多休息,這些腌臜事自有人去辦,想怎樣處理你吩咐就行?!?p> “我沒想怎么處理,就覺得查案挺好玩的,給我吧,正好涉及你孩子染了天花的案子,雖然那個案子我算是當事人,按規(guī)定不能參與調(diào)查,但這不是天高皇帝遠,另一個世界了嘛,請讓我在一定范圍內(nèi)違規(guī)辣么一點點?!?p> 反正她已經(jīng)知道很多了,皇上也光棍了,深情地道:“微微高興就好?!?p> 微微道:“你不擺出深情我們還可以做好朋友?!?p> 剛避開一場毒殺,剛放松一些,正說笑沒幾句,小筑門口鬧起來,皇上遇刺可不是小事,消息傳出去,不知是不是傳話的加了戲,內(nèi)廷重鎧侍衛(wèi)跑來圍了小筑,一時間重鎧聲音嚯嚯。
皇上下令說“小德子行刺朕,著內(nèi)務(wù)府調(diào)查,誅九族?!笔ブ家矀髦嫉轿涣?,內(nèi)務(wù)府來護駕,慎刑司來拿人。
得知小筑里“那位”求情,圣旨收回,慎刑司一人這個月受到御史們熱血的影響,喊著:“皇上是皇上,怎可因一女人的話改口?皇上還記得夏中丞么?”也往侍衛(wèi)的劍上撞,侍衛(wèi)這次有防范,而且劍在劍鞘里呢,沒讓他得逞。
慎刑司是皇宮中最恐怖最神秘的機構(gòu),心最狠手最辣,特色產(chǎn)品是扎針,鎮(zhèn)司之寶是辣椒水倒刺鞭,今天,微微才知道,原來慎刑司也是出二貨的,還是思路情奇的二貨。
亂了好一陣子,消停下來都下午三點多了,微微的反射弧忽然反應(yīng)過來,吐槽道:“這是什么日子啊,昨天見血,今天見毒,讓不讓人愉快地穿越了?簡繁,快找溫如言,我都吃了三天毒藥了,我要死了……”
簡繁表示無語,“溫太醫(yī)剛走,說不妨事?!?p> “不不不不不,我要死了,我一定要死了,一定在潛伏期,找溫如言,他在我身邊才安心!溫如言,我要溫如言,我的溫溫……”微微夸張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東西一般。
簡繁決定,不理她。
鳶兒有些為難,這花癡樣兒,她是學給皇上呢,還是瞞著點兒呢?罷了,姑姑自己墮落都不在乎,她還是照實稟報吧……
鳶兒道:“姑姑,該去謝恩了,再晚誤了時辰了?!?p> “噢……謝什么啊……”微微魂都要不在了,一魂飄出去找溫如言了,一魂被昨天的血和今天的毒嚇得正往天上飄著呢,還有一魂,勉勉強強回復(fù)了鳶兒。
“謝圣人許你皇宮中自由行走啊?!兵S兒道。
“噢,那應(yīng)該去謝謝哦……噢……”
“姑姑!”鳶兒急了,問簡繁,“姑姑受驚了,再請溫太醫(yī)來看看吧?”
“要的要的要的!”微微小眼睛發(fā)亮,立刻活力值滿格。
鳶兒表示無語。
簡繁表示,我早就放棄她了,愛咋咋樣。
人生經(jīng)歷大變故,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挺好的。
微微的后宮小半日游,從向皇后謝恩開始。
今天宮里來往都是笑臉,看著心情就好,天氣也好,笑容和憂傷就如打哈欠一樣,都傳染,
看著這么多笑臉,微微很快就放松了許多,
皇宮的宮墻大多紅色、灰色色調(diào),有的地方有龍鳳浮雕,高挺高的,接近三米,太靠近宮墻會多少覺得壓抑,有種怕墻倒下來壓死自己的感覺。
規(guī)定宮女太監(jiān)走墻根,主子走中間。
簡繁推著微微走了一段,就說:“我們走中間吧,中間有太陽?!?p> 簡繁道:“慎言?!?p> 鳶兒把宮里規(guī)矩給微微一說,微微頓覺傷害,小玻璃心碎碎的,胡亂哼哼歌,“我是小烏龜呀,殼里縮著呀,不受傷害呀~~”
微微一行回頭率很高,穿得衣服是主子的衣服,后面一宮女一太監(jiān)陪著,她坐在輪椅上還敢哼歌,尤其她東瞅瞅,西瞅瞅,沒事看看天,手欠摳摳墻,雖然走的是墻根,過往宮女太監(jiān)都下跪參拜。
接近皇后宮殿時,來往的人多了,簡繁和鳶兒平均走三步就要跪拜四次。
微微都替他們膝蓋疼,“不該今天出門,不,或者壓根不該出門,還是窩里好。”
簡繁道:“今日盛典,是讓你出來看看宮里氣象?!?p> 微微白眼:“喵?聽你意思你還挺有土著自豪感,我只覺得她們頭上的裝飾好丑腫么破?”
鳶兒道:“微微姑姑,那是朝冠?!?p> 嬪妃受封,先由太監(jiān)帶著新的禮服、朝冠、冊寶等到各宮去宣讀圣旨,受封的嬪妃領(lǐng)旨謝恩,換上新的禮服朝冠,先參與冬日祭祀,再到太廟祭拜天地,再到皇后處謝恩。
嬪妃們都在走這個流程。
從皇后處謝恩出來進去的嬪妃,不愛管閑事的,兩眼看著前方,看都不看路邊的微微,就走過了她的身邊。
瑯?gòu)质翘焓⑼醭粋€很小的民族,瑯?gòu)诌M獻的美人跟著貴妃出來,掃一眼路邊,看向微微問:“這是誰呀?”
自有機靈的太監(jiān)小聲回答她:“回美人,這就是住在惢清小筑的那位?!?p> 瑯?gòu)置廊梭@喜地脫口而出道:“真的?!長這么難看?!”
宮里都傳皇上開冷宮,抱出來的是舞妓,傾國傾城,身姿曼妙,讓所有見過的男人都傾倒,瑯?gòu)置廊说南⒉⒉混`通,一直以為是宮里傳的那樣。
如今看到微微的相貌,頓覺放心多了,爭寵根本就沒有競爭力。
“下面的,貴妃娘娘在此還不下跪參拜?”瑯?gòu)置廊藳]好氣道。
微微看向貴妃,她可是害貴妃兒子生病的人,還是貴妃自己指使,貴妃還抓了她的弟弟威脅,她也沒客氣,貴妃的事她都查到了,兩人之間絕對算得上私人恩怨。
貴妃冷冷地俯視了她一眼,非常有城府的,彷如過往種種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不屑地把目光撇開了。
瑯?gòu)置廊松斐鍪持?,指著微微又叫道:“說你呢,聾子呀?”
微微這才理她,“你是瞎子還是呆子?看不見我腿腳不好?腿腳不好怎么參拜?還有,沒人告訴你用手指人不禮貌?……這些都不是問題,為什么,”她看向貴妃,“為什么她跟沒事人一樣,還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