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姬幼雪起得還算早,來到正廳卻見其他四人已經(jīng)在了,而且似乎已經(jīng)到了有一會兒了。
瞧見裴思遠神清氣爽的樣子,她湊上去盯著他看了良久,總覺得師弟今天有哪里不一樣了,可是一下子又瞧不出個什么。
她問道:“師弟,怎么了?遇到什么好事了?今天怎么看起來有點不一樣???”
怎么形容呢,之前的裴思遠似乎是一把隨時準備出鞘的利劍。雖未露鋒芒,你卻覺得他很凌厲。
而今日看來,師弟的氣息平和了許多,當然,看起來更不好惹的樣子。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裴思遠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昨日得了劍譜,晚上翻了翻,領(lǐng)悟了不少?!?p> 這才一晚上,就能有所領(lǐng)悟,這還是人么?
想想自己那本秘籍,還沒有來得及翻,就被不靠譜師父拿走了。
這主角和配角之間的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即使知道他頭頂著耀眼的主角光環(huán),姬幼雪也不想跟他說話。
轉(zhuǎn)而看向付岳秋,只見他正和白音討論陣法,聽著像是昨天秘籍里的陣法。
白音驚呼:“你才粗看了一夜,就已經(jīng)有如此領(lǐng)悟,前途不可限量?。 ?p> 姬幼雪見狀,有些喪氣地默默走到魏子明身邊,這屋子里的家伙都太可怕了,還是這個弱不禁風的小書生比較正常。
正常人還是和正常人待在一起比較好,免得因為對比受到暴擊。
沒錯,小鳳凰又忘了,她現(xiàn)在根本不是人。
見她有些陰郁地站在魏子明身邊,付岳秋和白音又聊了幾句,便說道:“今日便開始給魏公子除去體內(nèi)妖氣吧。”
眾人看向魏子明,魏子明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魏公子,祛除妖氣并非易事,雖然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可對于身體也有些損耗。不過公子請放心,付某定當盡力?!?p> 白音走上前,看了眼魏子明,然后一臉鄭重地對著付岳秋說:“付公子,我想親自為子明祛除妖氣?!?p> “白姑娘,你的妖氣在魏公子體內(nèi)已千日,早融入經(jīng)脈,想要完全除去,并非易事,連我都沒有十成把握?!?p> “付公子,你說的我懂,”白音轉(zhuǎn)過頭看著魏子明,笑了開來,“我想親自來?!?p> “可是,此事對于靈力的消耗很大,白姑娘你才剛恢復……”
“我的靈力已經(jīng)恢復了不少,而且為了讓我靈力恢復,你們?nèi)艘呀?jīng)付出良多。這一次,我想親自助子明恢復,畢竟那是我的靈力,由我來效果應該會好一些?!?p> 魏子明雖然也知道白音才剛恢復,可是她對于自己體內(nèi)的妖氣其實還挺在意的。
她既然執(zhí)意如此,那便遂了她的愿。
思及此,他也點頭附和道:“付公子,就讓音兒來吧,我相信她?!?p> 見他們?nèi)绱藞?zhí)著,付岳秋也不再堅持:“罷了,那便由白姑娘來吧,我會在兩位身旁,為兩位護法?!?p> 說罷,付岳秋從衣袖中拿出三個小瓷瓶,遞給白音。
一瓶是為魏子明特別煉制的七寶固魂丹,祛除他體內(nèi)的妖氣需要將他經(jīng)脈中的所有靈力抽出。
凡人雖然沒有靈根卻也是依賴體內(nèi)的少許靈力維持生命,靈力耗盡,生命也隨之終結(jié)。
如果不想辦法護住心脈,到時候便是神仙也回天乏術(shù)。
七寶固魂丹本是為了需要洗精伐髓的修士準備的,可護住心脈,即使體內(nèi)靈力全無,在一炷香時間內(nèi),也能保人性命。
普通的七寶固魂丹,別說是身體還虛弱的魏子明了,就算是普通的凡人都受不住。
所以付岳秋特地根據(jù)他的身體修改了丹方,為他特別煉制了此丹。
另一瓶是清心散。
靈力抽離經(jīng)脈會造成劇烈疼痛,如果屆時魏子明沒有忍住,激烈掙扎,不光他自己,白音恐怕都會因為靈力反噬而受到傷害。
清心散可以讓魏子明保持清醒的同時緩解疼痛,用姬幼雪的話來說,這就是麻醉劑。
最后一個瓷瓶裝的是九轉(zhuǎn)還魂天丹,聽名字就知道是很稀有的丹藥。
這是用在將魏子明以內(nèi)的妖氣全部抽出以后,一粒下去,就能恢復生機。
縱然付岳秋是煉丹的好苗子,這般丹藥也只煉出了三粒,丹藥的效果也沒有達到書上記載那般,不過給魏子明吃都是夠了。
向白音仔細吩咐了丹藥的用法以及去妖氣的注意事項,付岳秋在魏府布了一個結(jié)界,便帶著白音和魏子明去到早已準備好的房間。
這除妖氣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來,而這一過程可能耗時會較長,就連付岳秋也不知道需要五天還是七天,亦或是十天。
為以防萬一,還是在魏府布了一個結(jié)界,隔絕外界的探究和干擾。
此外,他也會一直守在魏子明身邊。
可是對于自家?guī)熋糜卸鄷鞘?,他有深刻體會,特別是兩天之后安源寺伽嚴施粥贈符,這個熱鬧她應該是會去的。
因此對她,他著實放心不下。
白音開始給魏子明除妖氣之前,付岳秋反復叮囑姬幼雪一定要安安分分地等他出來。
同時也不忘囑咐裴思遠,一定要看好姬幼雪。如果實在看不住,就保她安全。
裴思遠自然鄭重應下,他當然會拼盡全力護師姐周全。
看著眼前的門緩緩關(guān)上,姬幼雪苦悶地看向師弟:“我真有師兄說的那么讓人不放心?”
搖了搖頭,裴思遠說:“師兄只是擔心師姐罷了。”
“哼,伽嚴有什么好看的?他覺得我要去,我就偏偏不去?!?p> 師姐生氣的時候,臉頰鼓起來,就像一只松鼠。裴思遠忍不住偷笑。而且這么熱鬧的事情,她真能忍得住不去圍觀?
“說起來,這一大早爬起來,還沒有吃早飯呢。走,師弟,咱去買巷口那家包子鋪的大肉包去!”
她也知道,那扇房門一關(guān),沒個幾天,師兄是不會出來的。
她也幫不上什么忙,與其在這里等著,還不如出去吃好吃的。
望著緊閉的房門,裴思遠說:“師姐,這有點不太好吧?!?p> “有什么不好的?咱總不能一直在這外面站著呀?”
“可是,萬一……”
“能有什么萬一嘛,這豐安鎮(zhèn)除了我們,也就一個伽嚴有點根基。有師兄在呢,一百個伽嚴加起來都不用在意?!?p> “這……”
“走啦,走啦。”姬幼雪說著便將師弟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