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氏離開后,江熒陷入了沉思,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確認(rèn)了圓紫之前說的都是實情,是個可信可用之人。
但是心中的疑惑卻沒有全然解開,比如江家這般突然,大張旗鼓地接母女二人回府,就不怕文家的人發(fā)難?
還有自己對江老夫人的利用價值在哪里。
江熒凝神思考了許久,覺著有些疲憊了,便捏了捏眉心,圓紫見了關(guān)心道:“小姐可是累了?奴婢這就命人去燒水,伺候您沐浴?!?p> 江熒點了點頭,發(fā)覺圓紫還是個心細的,嘴角往上翹了起來。
熱水打來后,江熒沒讓圓紫伺候,并且告訴了圓紫這些貼身的事情她一向習(xí)慣自己親力親為。
圓紫知道江熒先前是個傻子的,這些事情肯定然都是要禾氏伺候的,不過現(xiàn)在江熒怎么說,她就怎么聽,不會多問一句,乖乖下去了。
等江熒洗完喊她了,她又到凈房去收拾妥當(dāng)。
看得江熒是對圓紫時越發(fā)的滿意了起來。
第二天江熒起床梳洗后先讓圓紫去打聽打聽江谷在哪里,得知江谷昨夜留宿在禾氏住處,這會兒都還沒起來,會心一笑,暫且打消了要去找江谷的念頭,自己慢悠悠的吃起早點來。
絲毫沒有要去百滿園給江老夫人請安的意思。
反正江老夫人也發(fā)過話,這江家啊不興晚輩天天過去給她請安,她也沒有那虛假的孝心要表,何必辛苦自己每日去給江老夫人請安呢!
正當(dāng)江熒悠哉的吃完早點后,弄閑居來客了,來的不是旁的人,而是文姨娘。
江熒見文姨娘的眼下發(fā)青,想到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以及父親留宿在母親院中的消息,這文姨娘怕是氣得一宿沒睡好吧!
想到這里,江熒只覺得心情都更加舒暢了幾分,嘴角也跟著不由自主的往上揚了起來。
文姨娘見江熒一副開懷的模樣,咬牙切齒道:“江熒,你瞎得意個什么勁兒,你以為江家為什么熱熱鬧鬧的把你母女二人接回來,當(dāng)真是因為你的癡傻病好了,接你回家做大小姐享福的呢,我告訴你,別做夢了?!?p> 江熒聽后眉毛一挑,心中有了主意便故意激文姨娘:“文姨娘,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江家將我母女二人接回來,可不就是因為我的病好了,讓我回來當(dāng)咱們大房的大小姐的嘛!”
“倒是文姨娘你別因為這些年我們母女不在江家,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充其量不過是半個主子,在我跟母親面前也就是個奴才罷了?!?p> 文姨娘聽了心火直往上躥,指著江熒就說:“癡傻病好了還是個傻子,不妨告訴你,接你們回來就是為了等上頭最后的考核過了后,待我們?nèi)夷馨崛ゾ┒嫉臅r候,可不會帶上你們母女。”
“到時候,和你那低賤的母親一起收拾鋪蓋滾回你們的小巷子里去住吧........”
不等文姨娘罵完江熒就對圓紫道:“圓紫,掌嘴——”
圓紫聽后迅速來到文姨娘面前掄起手掌就往文姨娘的臉上招呼。
文姨娘身后跟著的仆婦根本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文姨娘被圓紫扇地跌坐在了地上。
圓紫身得高大,還是個會拳腳功夫的,這一巴掌下來夠文姨娘受的了。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扶我起來,然后收拾這個傻子以及她身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鬟——”跌坐在地上捂著臉的文姨娘扯著嗓子厲聲喊道。
當(dāng)?shù)玫轿囊棠锶チ伺e居消息的江三夫人匆匆趕來時,看到的就是眼前混亂的這一幕。
文姨娘模樣狼狽的捂著自己的臉,而她身后跟著的兩個仆婦正撲向用身體護在江熒前面的丫鬟這兒。
江三夫人只得急急喊道:“都給我住手——”
“都是一家人,怎么還動起手來了?!?p> 這時,文姨娘先是瞪了眼那兩個因為江三夫人而停下動作的仆婦。
然后才將頭轉(zhuǎn)向江三夫人這里,索性把捂在自己臉的手拿開,好叫江三夫人看清楚自己被打的已經(jīng)開始紅腫了的臉:“您來的正好,您看看這傻子竟讓她的丫鬟打我?!?p> 江三夫人望著眼前文文靜靜的江熒不敢置信的問道:“熒兒,文姨娘說得可是真的?”
江熒神色坦然的回答:“她該打?!?p> 江三夫人聽得愣住了,承認(rèn)的干脆利落不說,還直言人家該打,現(xiàn)在主動讓丫鬟打人的主兒都是這般囂張的嗎?
文姨娘聽了指著江熒的腦袋:“你、你——”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江熒輕輕的推開擋在身前的圓紫,站在文姨娘面前不屑的看了眼后,才將目光轉(zhuǎn)向江三夫人:“三嬸,文姨娘身為妾氏,辱罵主母,您說該不該打?”
這話還真倒是把江三夫人給問住了,她是三房的正妻,江三爺也同別的男子一樣,納了幾個妾。
若是她否認(rèn)江熒的話,傳出去,豈不是隨便一個妾氏都可以欺負(fù)到她的頭上去了。
文姨娘雖然只是個妾氏,但是她們還有需要文家出力的地方,現(xiàn)在還不能開罪。
幾個念頭在腦海里迅速轉(zhuǎn)過后,江三夫人對著文姨娘使了個眼色:“文姨娘,熒兒說得可是真的?你當(dāng)真辱罵了大嫂?”
這時的文姨娘哪里肯理會江三夫人的眼色,只覺得他們還需要自己文家的幫襯,竟然不直接幫自己,還問起了這些廢話來。
更是火得不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說:“我就是罵她跟她低賤的母親怎么了,還當(dāng)家主母,你們也不搬面鏡子好好的照照自個兒,也配?”
江三夫見文姨娘這個沒腦的非但沒接上自己的話茬,不僅承認(rèn)自己辱罵主母了,還越說越起勁,若是文姨娘一口否定,她還能幫著文姨娘在江熒這里出口氣。
但是眼下江三夫人只能上前挽著文姨娘的胳膊,同江熒說了句話后就準(zhǔn)備離開。
省得到時候,文姨娘落得更沒臉。
但是正在氣頭上又鐵了心想要找回場面的文姨娘又怎么會乖乖的跟著江三夫人離開,她當(dāng)即甩開了江三夫人的手,絲毫沒給情面道:“放開,難不成還要叫我白白挨這巴掌?”
“三夫人,您別以為我不知道您這般匆匆忙忙的趕到這里,肯定是因為知道我來這兒了,怕我亂說話對吧?”
見文姨娘這般不識好歹,不懂自己的用心良苦,江三夫人也惱了,實在是不想理她了。
但是正像文姨娘說得,她這么匆匆趕來,可不就是怕她亂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