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盧校長躲得快,這高跟鞋的鞋跟都能砸中他的腦門。
盧校長深深做了一次深呼吸,以調(diào)整要沖破喉嚨的憤怒——他從事教育職業(yè)三十多年,還沒有被人砸過鞋子,就算最調(diào)皮的學(xué)生也沒有。
今天倒是被個自詡端莊,又被自己次次耐心接待的中年女人給砸了。
這是一種侮辱。
但他又是自詡為為大局考慮的校長,還是在咽下怒火的之后,陪著笑道,“王女士,我給你倒水?!?p> “我不要喝水,我要開除那個魯莽的女漢子?!蓖跖看蠛?。
盧校長賠笑,“郎老師是物理研究所的高材生,在世界上權(quán)威學(xué)術(shù)雜志上發(fā)過備受贊譽的文獻,是有可能成為最年輕的科學(xué)院院士的人。”
見眾位中年婦女一臉“原來這么厲害”的表情,盧校長的立馬加大火候道,“相信各位都知道張老師是咱們津城最有名的特級老師,這位郎老師就是張老師推薦的?!?p> 這時,上課預(yù)備鈴聲響起,那位被郎勝男委托的李老師給校長做了手勢,便從后門出去了。
其他有課的老師,也都前前后后離開了。
人少了,盧校長就說的更有立場了:“張老師還說了,有她在,三六班的全班同學(xué),只要不作,就都能上211、985學(xué)校,能成雙一流的人才。眾位女士,尤其有子女在的三六班的王女士和甄女士,應(yīng)該以孩子為重接受這位郎老師……”
“盧校長。”郎勝男獨有的冷聲調(diào)嚇地盧校長的肩膀一抖。
盧校長忍不住拍了拍胸口以防心臟被嚇得跳出來,轉(zhuǎn)身看見郎勝男身后的校醫(yī),趕緊道,“快過去給王女士看看腳?!?p> 校醫(yī)應(yīng)是,但還沒走近,就因為王麗芬的吼叫聲止住了腳步,“你給我站住。”
叫的是郎勝男。
這人從自己那靠邊的辦公桌上拿了物理教科書后就準備離開現(xiàn)場。
王麗芬的聲音沒讓她停頓半秒。
“郎勝男!”王麗芬喊得咬牙切齒。
郎勝男這才停下腳步,“還有事兒?”
王麗芬為了增添氣勢,單腳站起來,指著郎勝男道,“你對我的行為屬于故意傷害罪范疇,我一定會找最好的律師告到你傾家蕩產(chǎn)?!?p> “如果你能請到愿意給你打官司的律師的話?!?p> “你……”
“你可以先把腳弄好了,再考慮律師的事情。我去上課了。”說罷,郎勝男也沒管后面的中年婦女有沒有氣炸,轉(zhuǎn)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圍繞著王麗芬的中年婦女七嘴八舌的附和著王麗芬,說郎勝男缺乏師表,沒有能力當老師。
盧校長插不進去話,干脆朝校醫(yī)使眼色,讓他去給王麗芬看腳,只是后者……好像沒看懂——身體根本沒動,而且沒半點要挪動的意思。
眾人沒看見那擔任促進會秘書的甄女士,站在門口目送著郎勝男的離開,眸中似有千種情緒,其中以期許最為明顯。
……………………
高三六班教室門口。
門上的一桶水直挺挺地砸在代課的李老師頭上。
在他身后,雙手插在褲兜內(nèi)的闞熠輝站在走廊的欄桿前,而郎勝男剛走過拐角。
…………………………
【花君的話】花君提問:闞少是要提醒“一起睡的女人”才專門站在走廊上的嗎?
雙手插在褲兜內(nèi)的闞熠輝: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