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打發(fā)了路悠然先回船艙,自己則繞身去到船尾。
明明她是極不情愿蹚這趟渾水,但雙腿就是不聽使喚,鬼使神差。
走廊里,她碰到兩個不是很情愿見著的人,姜武,還有就是她來到這里的第一天,就見著的鄧鴻。與兩人的首次碰面,似乎都不怎么愉快。
“喲,這不是七爺嗎?”
依舊是陰陽怪氣的聲音。
葉言微微頷首,客氣出聲:“鄧千戶!姜千戶!”
“呵呵,七爺還真是‘平易近人’??!”姜武依舊語出挖苦,盡管葉言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是客氣。
“哼!”鄧鴻倒是干脆,連客套都懶得裝,也沒有故意酸言酸語,衣袖一甩,揚長而去。
也是,想他鄧鴻進(jìn)入天門的時日,可是比蘇梓默的年齡還要長,哪里知道,他為天門拼死拼活這么多年,也就只是一個千戶。
而這個蘇梓默,不過就一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捕快,竟然一朝翻身,爬到了他的頭頂上。又如何不令到他置氣難消?
“瞧這老鄧!呵呵,七爺,你也不要跟老鄧計較,畢竟,他可是天門的元老了。”
姜武裝得很是熟絡(luò)的湊近了幾分,一臉狡黠:“七爺若想得到天門中人的認(rèn)可,那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眼下就有一個機(jī)會?!?p> 葉言從來都沒想得到誰的認(rèn)可,自是也不關(guān)心某人話里有話,臉上依舊掛著不咸不淡的笑意。
本以為吊足胃口的姜武,這才不再故弄玄虛,嬉笑開口:“三個月后,就是天門的‘競技大賽’,到時候就連皇上也會親臨現(xiàn)場。倘若七爺你能夠一舉奪冠,勢必會令到天門中人,心服口服?!?p> 葉言只覺自己聽了一個笑話。讓她奪冠來取得大家的認(rèn)可,那還不如直接放棄。
她是既不能文,又不擅武,她實在找不到自己還能有什么一技之長去拔得頭籌?
見著葉言不吭聲,姜武又侃侃而談起來:“‘競技大賽’可是天門中一年一度,很重要的日子,到時候不分官階,只憑實力。”
此時,葉言就算再不濟(jì),也聽出某人的意思了。臉上扯著笑:“到時姜千戶定能大展拳腳一番,在下拭目以待。”
“呵呵!承七爺你的貴言。到時候,姜某定當(dāng)再次討教七爺你的身手,還望七爺你能不吝賜教?!?p> 呵!感情是下戰(zhàn)書來了。
葉言嘴角不自覺抽搐了兩下,避重就輕:“不敢,到時候還請姜千戶手下留情才是?!?p> 直到姜武大笑著遠(yuǎn)去,葉言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眼底意味不明。
船身到處是重兵把守,葉言也有些懷疑剛才自己不過是眼花,不過繞身到船尾,確又見到一些不怎么合乎常理的存在。
倘若她沒有記錯,船尾應(yīng)該不止這么些人的。更何況,這些人見著她來,竟然連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
不是她想要炫耀自己的名氣有多大,但畢竟“七爺”的名頭擺在那里。
對上她的視線,這些人竟然連半點“面子”也不給,依舊冷著一張凍死人不償命的臉,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莫不是因她穿著太樸素,這些人看走了眼?
思及此,葉言微微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捉摸著到下面去看看。
她其實也很不想瞎操心。但畢竟是在水上,若是有個什么動亂,對她可是非常不利。
明明她的身后沒有眼睛,但她就是察覺到幾股凌厲的視線,直刺得她脊背發(fā)毛。
葉言再不敢輕舉妄動,很有自知之明的轉(zhuǎn)換了方向,回到她該去的地方。
心底只祈禱,東方汐確有幾分能耐,擺平這一切,不要殃及她這無辜的池魚才好。
“到哪兒去了?這么久才回來?!?p> 剛一落座,東方汐壓低的嗓音就傳過來,很是不耐煩。
葉言微側(cè)了側(cè)身子,小聲回話:“外面好像有些不對勁兒?!?p> 東方汐直接白了她一眼,不無鄙夷:“你才看出來!”
葉言一時語塞,只得艱難扯笑。
想著東方汐既然早就有所察覺,還能如此淡定,必是有所準(zhǔn)備,這才稍稍放松心情,品嘗起眼前的美食來。
至于場中,依舊歌舞助興。漫舞,卻是早已入座到逸王的身側(cè),同幾人飲酒得不亦樂乎。
“一會兒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準(zhǔn)離開我身后,記住了?!睎|方汐再次交代出聲。
葉言約微有些遲疑,待反應(yīng)過來之后,連連應(yīng)聲:“記住了?!?p> 葉言又轉(zhuǎn)頭望了望身后的路悠然,對方倒是很懂她的意思,即刻回她一個了然的目光。
回望向場中之時,葉言仍舊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這要保護(hù)的主兒也太多了些。
視線不經(jīng)意劃過,正對上夜慕寒對她舉杯示意。葉言只得端起一旁的酒杯,遙相輝映。
只杯子還未湊到嘴邊,便被身旁之人一把奪了去,呵責(zé)之聲順勢響起:“正當(dāng)值,喝什么酒!”
葉言不自覺扯了扯嘴角,有些哭笑不得:其實她本就沒打算真喝,只是做做樣子?,F(xiàn)在倒好,直接掃了夜王的面子。
要知道對方可是抓著她的把柄,而她已經(jīng)三番兩次撫他面子了。她就怕到時惹毛了夜王,直接給她來個欺君之罪,她就在劫難逃了。
恰也就這當(dāng)下,葉言看到了她很不想看到的一幕。
為保小命兒,顧不得其它,當(dāng)即端了酒杯,起身往一邊去。
“逸王,在下蘇梓默,敬您一杯!”
話音未落,杯中酒往旁人一潑,葉言就招呼了上去,全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桎梏住不無錯愕的漫舞。
“混賬,你干什么?”逸王當(dāng)即起身,大發(fā)雷霆。
聲勢浩大,驚得一眾舞姬跪地求饒。
葉言倒也不畏懼,沉聲:“逸王息怒,卑職不過是緊守本分而已。”
話畢,也不理會逸王的怒目而視,徑直將漫舞的右手掰過,示于人前。
幸而事發(fā)突然,兇手還未來得及隱藏自己的犯案道具。
“你什么意思?”逸王依舊怒氣沖沖,大喝:“我不管你是誰,你今天要是不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算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葉言真想翻他一記白眼,她都表示得這么清楚了,還不明白。當(dāng)真是被這“美人計”禍害不淺。
雨無時
冬至了,沒有暖氣的南方,凍得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