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里自然不是真的御貓,就只是御貓平日里玩的玩具罷了。宮女做賊心虛,一唬還不立馬原形畢露。
按照宮女所敘述,一行人很快便來到庫房里。葉言甚至都已經(jīng)做好見著一具貓尸的打算。畢竟是被關(guān)到了木箱子里,那還不窒息而死?
只是,宮女翻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當(dāng)日那大木箱子。越發(fā)膽怯:“大人,奴婢那天就是放在門口的箱子里了?!?p> “公公可知這里的箱子派往了何處?”
胖公公微微思量之后,一拍腦袋,大叫不好:“糟了,這里的箱子裝的可都是皇上賜給夜王的貢品,早在幾天前就已命人送去夜王府。”
但愿箱子打開得早,御貓還有一條命在。不然,只怕沒命的會是這宮女了。
“七爺您去哪兒?”
見著葉言轉(zhuǎn)身就走,胖公公忙追了出來。
葉言頭也不回,“我現(xiàn)在即刻趕去夜王府,宮里的事兒,就勞煩公公了。”
話音剛落,人迅速消失在視野范圍之內(nèi)。微愣當(dāng)下的胖公公這才連連搖頭,一臉扭曲。
像是在后怕,又像是在惋惜。
“王爺,玄武來人,說是奉命前來找尋御貓!”老管家畢恭畢敬,小聲道。
斜躺榻上之人并未睜眼,也未出聲,儼然未聞。
靜立一旁的侍衛(wèi)幽冥適時出聲:“來者是哪位爺?”
“新晉的七爺——蘇梓默!”
榻上之人睫毛微微抖動了一下,才慢慢睜開眼來,不疾不徐:“去吧!仔細(xì)伺候著!”
老管家應(yīng)聲退下,幽冥也一道退出。
大木箱子是找到了,但御貓卻并未在里面。問他們呢,卻無一人知曉情況。也不知到底是故意隱瞞不說?還是御貓當(dāng)真不在此處?
好在,她說要在王府里找尋一番之時,倒是并未受到阻攔。
不得不說,這夜王府的確是修建得別具一格??梢娖渲魅耍厥秋L(fēng)雅之人。當(dāng)然,葉言是欣賞不來這些,也沒功夫去細(xì)細(xì)品鑒。
“喵——嗚——”
耳聽到一聲貓叫,葉言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給出回應(yīng):“喵——”
“喵——嗚——”
聲音越來越近,終于見著了白茸茸的毛球,從房梁上一躍而下,跳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樂公子——樂公子……”
葉言一邊輕喚出聲,一邊小心翼翼靠近。
誰知她這才沒移動兩步,毛球就突地弓起了身體,渾身被毛豎立,尾巴向下收起。眼睛亦是直勾勾地盯著她,一臉防備。
“樂公子——”
這一聲才剛喚出口,毛球直接一躍而起,又往屋檐上攀去。回頭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快速挪動著步子在屋頂上跑開去。
葉言當(dāng)下就急了,要知道她可不會輕功,不能跟它一樣“飛檐走壁”。只能迅速跟著跑起來,視線緊隨著毛球不放。
小跑了一會兒,想著這樣也不是辦法,葉言立即跟旁人求助:“管家,勞煩你借我一尾魚?!?p> 終是敵不過美食的誘惑,毛球“喵——嗚——”了兩聲,便一步步靠近桌上活動亂跳的鯽魚。
這次葉言可不敢如之前那般沖動,直等到對方放松了警惕,踏實享用美食之時,這才動手去抱……
“喵——嗚——”
微一吃痛,本能縮回手的瞬間,毛球已雙耳壓低,齜牙咧嘴,口中不斷發(fā)出低氣壓的“嗷嗚——”之聲。
緊接著就是幾個跳躍,連魚都不屑一顧。
葉言抬手看了一眼浸血的咬痕,暗叫不好:毛球已經(jīng)動怒,怕是不好捉了。
當(dāng)下也顧不上其它,只能硬著頭皮上。
還別說,被毛球這一陣折騰,葉言似乎也會一些個“飛檐走壁”的功夫了。一會兒是爬這兒的柱子,一會兒又是翻那兒的墻,動作那叫一個利索。
許是也看出葉言的“無能”,樂公子一改之前的警惕,反倒是悠哉悠哉,戲耍起人來。
每次都是等到葉言剛要靠近它的時候,就來一個跳躍,將自己靈活的身形展露無遺。
一通下來,葉言已經(jīng)氣喘吁吁。
幾進(jìn)幾出,就又拐進(jìn)了一個院子。院里很是安靜,幾乎不聞人聲。
而明明剛剛還在視線范圍內(nèi)的毛球,亦是眨眼之間,便不見蹤跡。
“樂公子……喵——”
葉言各種試探,依舊沒有聽到半分回應(yīng)。
不會是已經(jīng)出了這院子了吧!
正欲轉(zhuǎn)身,身后又一次響起了長長的“喵——嗚——”
回頭望去,就看到樂公子站在一木頭上面,肆意擺動自己的尾巴,那叫一個嘚瑟。
哪曾想這葉言前腳剛抬,那頭毛球就又故技重施。接連在幾根木樁之間,蹦跶得那叫一個起勁兒。
眼看著一木樁晃動了幾下,搖搖欲墜,葉言這才注意到底下竟還站有一人。
“小心!”
本能驚呼出聲,身體亦在同一時間快跑過去。一個情急,竟被腳下之物絆住,快跑變成飛撲……
葉言才剛弓起身,緊接著就是一聲悶哼,應(yīng)聲倒下的木樁直砸向右肩。手臂一個支撐不穩(wěn),人就又壓低了幾分,距離身下之人,不足一寸。
葉言開口就是一句“對不起!”,極力隱忍:“你有沒有受傷?”
男子眼中方才涌起的一抹幾不可查的異樣,此刻更是被他很好的掩飾了過去。微微搖頭,淡淡出聲:“沒事兒?!?p> “那就好!”葉言緊閉了閉眼,這才強(qiáng)撐著反手回去,將自己肩頭的木樁挪開,“嗙”的一聲扔到一旁。
伸手扶起地上之人的瞬間,些微顫抖的右手,竟連對方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亦未能察覺。
兩人才剛一站定,院中便急忙忙跑來一人,“主子,屬下來遲,還請責(zé)罰!”
主子?
這里是夜王府,主子不就是?
葉言當(dāng)即退后好幾步,躬身道:“卑職蘇梓默,見過夜王!”
“你的手受傷了!”
夜王夜慕寒柔柔出聲,一點兒不似外界傳聞那般,冷漠孤僻,生人勿近。
今天之前,葉言甚至都不知曉凌國還有一個夜王府,有夜王。所以,自是也不清楚外界給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夜王,所起的名號,“冷王”。一如其名,冷如夜,還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