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身體剛好一些,就安心養(yǎng)傷才是,外面那些事,和咱家關(guān)系也不太大~”褚胖子憨笑說著。
鐘紫言搖搖頭,心想這位褚?guī)熜炙闶情T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目光短淺之人了。
這幾個月內(nèi),長蘇門三次攻打槐陰河王家,皆無收獲,反被滅殺了一位偽金丹老修,可見王家底蘊深厚,已經(jīng)不是兩三個金丹能吃的下。
如果沒有上千修士組成戰(zhàn)陣攻打,蘇正短期不可能攻破王家山門,那等到他家剩余的兩個偽金丹去世,長蘇門可就真的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梁羽不急不緩喝了一口茶,“少爺,那些事用餐之后再想也不遲。”
鐘紫言拿起靈竹筷,一邊進食一邊思索。
‘郭九幽原本是長蘇門的幫手,卻被陶老祖屢次堵在上和城出不了門,蘇掌門心里估計也不痛快,只不過明面上不敢表達立場,不然以老祖的脾氣,直接就和他家決裂了。’
雖然蘇正不知道妖獸圍攻斷水崖是否是郭九幽所為,但無風不起浪,若是平白無故,陶方隱為何要得罪一位金丹呢?況且得罪的那位還是獵妖盟兩大掌舵人之一。非血仇不足以大動干戈。
‘王家得到了一頭英招獸,槐陰河下游的司徒家也得到了一頭,基本都快被抓完了~’鐘紫言快速吃完,叫上梁羽離開了五味閣。
“少爺,看你心事重重,若不然去俗務(wù)殿走走?”梁羽邊走邊建議。
“還是啊翁了解我?!辩娮涎詫⑸砩系暮谂劬o了緊。
梁羽瞇眼笑著道:“少爺自去,可不敢忙晚了,身子畢竟剛好,我去看看那些小家伙練武練的怎么樣~”
鐘紫言點了點頭,望著梁羽背手晃悠走向靈田所在方向,應(yīng)該是沈英那幾個孩子在那邊。
來到赤龍門大殿偏側(cè)的這間俗務(wù)殿,茍有為正在細心翻閱賬目,抬頭一看,門口那身影不是掌門是誰。
“掌門,你怎么來了?”茍有為連忙迎上作勢要扶。
鐘紫言擺手,笑道:“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憂心宗門事物,過來看看?!?p> 兩人坐下祥聊,鐘紫言昏迷的這幾個月,門內(nèi)大部分小事務(wù)都是由茍有為處理,熟能生巧,得心應(yīng)手。
幾個月前的妖獸圍山,宗門大多數(shù)閣樓石墻都被破壞,靈田內(nèi)的花草被吃了個干凈,倒是每個人的洞府因為門扉緊閉沒有太遭損耗。
“老祖親自聘來一位新的靈植修士,那次禍亂的損失,這幾個月已經(jīng)成倍賺回?!逼堄袨槟弥~本給鐘紫言仔細講解。
鐘紫言突問一句:“樊大師怎么樣?”
“老祖說,祁柩刺殺掌門之事,與樊師并無關(guān)聯(lián),赤龍門外門客卿的職位,仍需他守著,于是這幾月躲在洞府內(nèi)努力煉丹,明面上說的是報答門內(nèi)寬宏大義,實際上就是怕老祖拿他泄憤,哈哈…”
茍有為一想起樊華當時那個畏縮樣子,就有些想笑,活了八九十年的老修,那么怕死,也是不可多見呢。
鐘紫言以前也不知道樊華的這個弱點,此刻聽茍有為講來,是有些好笑,又嚴肅說道:“樊華畢竟是煉丹師,該給的支持一定不能少~”
“掌門放心,這幾月給的,比妖獸圍山門之前還要多,足夠他用?!逼堄袨檎貞?yīng)。
聊到西陵道驛站,兩人皆露出喜色,根據(jù)簡雍每月的回執(zhí)報文,再有兩個月,以赤龍門的實力,就可以在上和城或者槐陰坊開一處商鋪了。
“這一年來,簡師兄宗務(wù)修行都沒有落下,對于門中的貢獻,數(shù)一數(shù)二!”鐘紫言說出對簡雍功績的評語。
茍有為贊同附和道:“確實,在掌門昏迷的這幾個月,每次他歸來,都能教我一些新東西,不論管理內(nèi)務(wù)還是與外人聊談的技巧,細致入微,不得不嘆服!”
“門中可有人修為精進?”這是鐘紫言最關(guān)心的幾大問題之一。
茍有為對于每個同門的修煉情況不了解,他也不擅長比斗,只聽說姜玉洲劍術(shù)大有精進,修為也快要突破練氣七層了。
“待我過兩天逐個問一下,修煉這種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可不能讓同門師兄弟們有懈怠的心思~”
鐘紫言放下手中書卷,起身活動筋骨。
茍有為突然說了一句,“掌門,姜師兄他……您還怪他么?”
……
殿內(nèi)沉寂少許,茍有為還以為面前的掌門生氣了,不曾想鐘紫言和煦一笑,“都是自家人,怪什么怪?要怪就怪獵妖盟的郭老賊!”
姜玉洲因為自己識人不明的原因,本是高興的帶回來祁柩,認為‘祁老哥’和他是忘年之交,卻差點害得鐘紫言喪命,這幾月一直活在懊悔中,其自尊本來也比茍有為強,當初茍有為間接害死了白駱,姜玉洲沒少嘲諷,如今他犯了更大的錯,哪里能饒過自己,不眠不休苦練劍術(shù),每次出關(guān)都要去昏迷著的掌門洞府內(nèi)跪頭,祈求鐘紫言一定要堅持住,不然他終身心魔無法消除。
“掌門真是心胸廣大,有為佩服!”茍有為肅穆拜拳。
鐘紫言連忙攙扶,“茍師兄,這你可說錯了,我從來都是小肚雞腸之輩,只不過遭受刺殺這件事,原本就和姜師兄沒什么關(guān)系,我怪他做甚?哈哈哈~”
鐘紫言笑著走出側(c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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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槐山地界尚有幾百里的一處小廟門口。
有人影跨步走出,一襲白衫,兩鬢斑白,中年儒生模樣,正是自幽影山歸來的秦封。
這座小廟是他的一位佛家修士朋友所建,昨日來了以后,暫居一夜,將槐山地界近半年的事情都了解了一通,感慨良多。對于王家的強大感到無奈,對于那位屢次把上和城老金丹郭九幽堵在家門口的陶前輩,敬佩之至。
“五頭英招獸,其中三頭已經(jīng)有主,另外兩頭說不得也被山里那些妖獸吃了,即便如此,也還是得去槐山深處搜尋一番,金丹大道,只要有一絲希望就值得搏命!”
秦封雙目堅毅果決,踏上折扇模樣的飛行靈器,徑直向槐山地界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