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正書一行四人下車后,帶著槍便小心地往里面走去。
雖然時間才是晚上八點多,但這里離市區(qū)已經(jīng)很偏僻了,周圍除了雜草叢生,沒有任何生命跡象,這個停車場是之前做貨車的停車地方,專門方便進出城市用作運輸?shù)牡囟?,后來政府造地鐵,造鐵路,造馬路,便改了這地段,形成了人流都往外擴散,而這里成為了兩個區(qū)都不管的“黑名單”,造成了不少流浪人員定居在此,也形成了與其他區(qū)很不一樣的社會氣氛。政府之前做過努力,但也沒有能把一灘爛泥扶上墻的能力,也就聽之任之,不再去管了,只要大家平安無事,井水就不犯河水。
這個區(qū)雖然不大,但具有自己獨有的勢利,明眼人都知道,凡是政府管不了的人和事,便是有政府撐腰的。
“劉開源,你在外面守著,不要跟著進來,萬一有事,讓汪宇和你聯(lián)系!”喬正書作為隊伍的核心,發(fā)言道。
“好的!”劉開源雖然是個愛拍馬屁的主,但是,凡是有要事要做都是能夠做的盡職盡責的。
“再順便查下這里的幕后撐腰的?!眴陶龝S即又交代了下,這些人平日里只相安于事的話,倒是無所謂,可偏偏就惹上喬正豪的女人,那么,這件事處理起來就不會那么簡單了。
這些人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為了錢才會這樣給人賣命。
他們?nèi)诵⌒牡貜耐\噲鲎哌M倉庫,借著門外的月光可以發(fā)現(xiàn)倉庫里是一些廢棄的車子零部件,還有些車子的空殼,并無其他特別之處。
在里面有個房間,老式的鐵皮房門上有個玻璃窗口,里面有著人影在晃動。三人湊上去,聽著里面的動靜。
“靠,真不知道老板讓我們綁架這女人做什么?又不能碰!”
房間里的一個壯漢憤憤不已地說道。
“你管他呢!反正錢我們已經(jīng)收到了,先喝酒慶祝下吧!”一個瘦子扔了瓶啤酒給到壯漢,便坐到了一旁的油桶上,側身對身旁另一人說,“這話說耗子這是你接的單吧?這單主有這么神秘?”
“我也不知道單主是誰?。∥抑回撠熓斟X,而且他給的費用不低,市場價的兩倍,我能不接嗎?”那個叫耗子的男人回答道。
“這么亂接單子,小心你的狗命!”瘦子調(diào)侃道,“不過,這錢真的是好東西?!闭f著,他便把錢從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來,仔細地摸著,聞了下錢的香氣,又開始數(shù)著錢。
“數(shù)數(shù)數(shù),你就知道數(shù)錢,數(shù)數(shù)又不會多起來!”壯漢懟道,他喝了口酒,轉(zhuǎn)而一想,又繼續(xù)問:“這妞咱真的不碰?”壯漢指了指昏迷過去的沈木槿,目前來說,比起前,他對這天上掉下來的美食更感興趣。畢竟溫飽思淫欲嘛!
“怎么不碰?反正又沒人,做了也不知道!”瘦子挑了下眉毛,一邊說著,一邊放下錢,就準備要上前去拉被扔在一旁小床上的沈木槿。
這時,在外的三人立刻破門而入,把屋里的綁匪都嚇了一跳。
“誰借你們的膽子?”何晉舉起槍,聲音嚴厲,對準了那瘦子的腦袋,“竟敢動喬家的人?”
“我們……”那瘦子立刻舉起的雙手,“我們……不知呀……”
壯漢和那叫耗子的男人也被嚇得,忙蹲在地上……
何晉回過頭示意讓汪宇去查看下周圍有沒有什么可疑物品,汪宇立刻心領神會,便開始在房間內(nèi)搜查著。
“大哥,大哥,你說,這我們也是收錢辦事,我們……”瘦子想要求饒,故意就討好喬正書,忙叫著大哥。
“閉嘴!”
這時,躺在床上的沈木槿慢慢地醒了過來,而蹲在地上的耗子發(fā)覺她醒過來,便眼疾手快,猛然一把抓住她,從身后扯出匕首,一下子就架到了她脖子上。
他逼著讓喬正書三人往后退。
“你們不要過來,如果敢過來,我就殺了她。”耗子心里清楚,這個女人老板不讓碰,單主又給了那么一大筆錢,一定是對于某些人來說很是貴重。
沈木槿現(xiàn)在是完全清醒了,她雖然脖子動不了,但用眼神看了下四周,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喬正書邊往后退,邊用手勢示意讓沈木槿冷靜下來。在她旁邊的都是亡命之徒,人在被逼到極點,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都不惜拿別人的性命一起祭奠自己。
沈木槿沒有感到太大的恐懼,她在等,她沒來由地相信喬正書。此時的喬正書不像之前看上去那么文弱書生的樣子,反而神情多了更多的狠意,這是沈木槿從未見過的。
她的腦海里忽然劃過了喬正豪曾經(jīng)說過的事,生在喬家,就必定需要承受喬家所給予的一切,無論好壞。只是他是大哥,更應該幫助喬家分擔更多的事務。
喬正書也是如此,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既然你接受了它的光彩的一面,那么必定也需要接受它不為人知的一面。
喬正書身上帶著槍,在綁匪的示意下,他把槍放在了地上,他擔心得望了眼沈木槿,她的脖子上已經(jīng)有血痕露了出來,有些皮下的血在滲出。
“我沒事?!鄙蚰鹃戎浪麄冊趽乃?,表示道,并讓他們鎮(zhèn)定下來,何晉見狀,也把槍逐漸放了下來。
“往后退!”
瘦子立刻從地上撿起一把槍扔給了壯漢,自己也撿起了另一把,慢慢地押著沈木槿往門的方向走去。而此時的汪宇正躲在房內(nèi)的柜子后面,看著情形伺機而動,三個綁匪竟緊張地把他給忘記了。
“你能不能先把她放了,我來跟你作交換?”喬正書嘗試著和綁匪溝通。
“不行!你當我傻?。∵@個女人能讓這么多人都在意,我怎么可能把她拿出去交換!”耗子稍顯激動地喊道。
這局面看上去是對綁匪有優(yōu)勢的,所以他們?nèi)艘稽c也不急,他們的車就在門口,一旦出了門,就把沈木槿押到車上。所以他們也是想好了怎么應對喬正書三人。
L離門走得越近,就對沈木槿越不利,喬正書很快就意識到了這點,他用手勢意識下了何晉,并和柜子后的汪宇使了個眼色,三人心領神會,立刻上前,分別去奪走三個綁匪手里的武器。沈木槿看到,立刻知道他們是為了救自己,立即努力掙脫耗子的控制……
在爭奪的過程中,瘦子實在是太著急了,不小心開槍走了火,正好對準了往門口沖去的沈木槿。
“砰——”地一聲,門外的劉開源開門沖進來的那一霎那,正接住了被槍擊中的沈木槿。
“媽的!”汪宇氣不打一處來,趁綁匪沒反應過來,一把搶過搶,對著瘦子的腿就是一槍!
“啊——”
緊接著又往其他兩人身上各開一槍,但都不致命。
“夠了!把他們綁起來的吧!”
汪宇剛剛在柜子后面提醒讓劉開源在恰當?shù)臅r機進來,又讓劉開源去喊了何晉與自家的保鏢過來。汪宇并沒有讓劉開源喊喬家的保鏢,因為他覺得喬家今天宴請他人,不便見血腥,而沈木槿又只是喬正豪的情人,更是不能讓喬家大動干戈,便沒有去打擾喬正豪。
這時,劉開源喊來的保鏢立刻都圍了上去,把三人制服。
“趕緊送醫(yī)院。”喬正書立馬喊劉開源開車往醫(yī)院跑。
沈木槿這時已經(jīng)疼痛地暈了過去……
她只聽得見他們在黑暗中喊著要找喬正豪,又聽到有人阻止了……她感覺到手術燈明晃晃地照著自己,聽到了手術刀“克隆克隆”的聲音,是要做手術了嗎?
傷口在哪呢?
傷口在心里吧!
等沈木槿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這三天都是喬正書派人在照顧,喬正書沒有和沈木棉說這事,只說沈木槿想要去旅游散心,讓她這段時間安心在學校里呆著。她的傷不算重,只是在肩上,可是,心里的傷卻沒有人來治療。
這種時候,最需要親近的人來照顧自己,而自己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不是妹妹木棉,而是他。沈木槿想著覺得可笑,拿起手機,卻發(fā)現(xiàn)那天之后,他竟連一條信息都沒有和自己發(fā)……
這感情,竟真如那傳說般,薄如蟬翼,一觸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