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南南看著認真對著她說的虛無,低沉的面色抬了起來,臉上依舊是笑瞇瞇的神色。
只是那曾低下的臉色誰又知有沒有變化過呢?
因為不曾見就沒有嗎?
虛無不是這么膚淺的生靈。
涂山南南看著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么的虛無笑臉也變得更濃了。
“我知道是那個人帶來了毀滅,即使阻擋毀滅的災害也依舊是他,但我和姐姐永遠會站在他的身后。”
“我知道有很多流離失所的生靈前路茫茫,能尋到庇護的地方也不多?!?p> “我知道原來正在區(qū)化成的群體部落力量階級都會被打落成一片混亂,就如同在中千小世界最開始的階段一樣。”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們太過弱小了,所以我們不應該找理由?!?p> “我知道這些不過把以前歸于黑暗的一面又赤裸裸的拉到臺面上?!蓖可侥夏险f著說著臉上也流下了淚水。
“但無法改變的事情,也只有不斷去適應和斗爭。”
“畢竟強者爭食是洪荒的法則,也是所有世界潛在的規(guī)則?!?p> “沒有誰能改變,即使是站于至高天的寰宇大帝,所以身為弱小又怎么怪罪強大?!?p> 虛無的內心突然有一種悲切猶然而生,他從來都是站在強者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而身為弱小又怎敢怪罪強大呢!
這句話真是赤裸裸的嘲諷著他。
強者從來都是在爭食,而“食”的心情誰又在乎呢?
當然就算在乎又如何呢?
又有誰會在意?
與弱者的同病相憐?
這真的需要嗎?
不過是一種可笑的遮掩罷了。
面對著虛無的不言不語,涂山容容擦了擦眼淚,笑顏依舊道。
“其實我們是幸運的,至少我們還沒有被強者拋棄,所以即使受傷的是我們看著倒下在我們面前的那些生靈,感受的并不是悲傷。而是一種不甘,那種只能躲在他們身后的無力?!?p> “即使是蟻生,也愿以微弱的力量去搬起這高高在上的至高天的弱肉強食的法則?!?p> “我們愿為未來而努力,雖然弱小,也有一顆強大的心聲存留在這片天地?!?p> “此心便是吾鄉(xiāng),唯前仆后繼而已?!?p> 虛無看著此刻依舊面色如初甚至完全看不出悲傷神色的涂山南南,競一時間有些愣在了原地半天沒有說話。
他仿佛看到了一片綠色的小草原在荒蕪的沙漠中沒有水源也依舊堅強的向著遠方不斷的生長著。
這就是生命嗎?
即使弱小脆弱也不會放棄并迸發(fā)著強烈的生機,不向惡劣的環(huán)境低頭,并與之抗爭。
如果這便是弱小,那么我又何存強大過,終其一生我也不過如此。
虛無笑了笑,“你真的很了不起,不管洪荒這一劫難最終會變得如何。
洪荒因你們而驕傲也自豪?!?p> 涂山南南笑瞇瞇的道:“過譽了?!?p> “并沒有,我認真的,從洪荒中生時,我從沒有夸過人,即使是時辰也是。”虛無一臉認真的道。
涂山南南笑著啞然道:“縱觀洪荒歷史,大劫相爭,小劫相難,生于大劫的時代,我們也很無奈,但我們也想爭出一個朗朗洪荒出來,為下一個萬年的相安無事而努力著。”
“書上有路引后人來,前人披荊斬棘鑄太平?!?p> “我相信你們可以的!!”虛無接過涂山南南的話語道。
雖然他見過太多的小世界消散在這片寰宇下的空間中。
但他沒有說,因為不想打擊眼前人的希冀,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也相信洪荒永存。
即使這個時代注定了血與火的滅亡,也許他也不一定可以看到后來的洪荒新生,但唯愿此軀不悔,哪管以后洪水滔天江河泛濫生靈不存,他只知道他們這一代不曾退過。
后來即使也沒有后來活沒有如今的洪荒。
但只要有今日的洪荒,便有一絲光彩奪目在名為后來。
涂山南南面若狐狡黠的對著面前明顯在走神的虛無道。
“你的第四問呢?”
虛無搖了搖頭曉微沉思了一會后緩緩的開了口道。
“命運如夜晚的煙花般絢麗盡情綻放在末路,卻在白天悄無聲息的看著你們?!?p> “如果說命運與你多舛,那么你憎恨過命運嗎?”
涂山南南學著涂山北北一樣歪著腦袋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段過去的畫面。
“姐姐為什么有那么多的壞人,明明我們沒有對他們有過傷害,他們卻要反過來會傷害我們?!?p> “南南,你要知道,沒有那么多為什么?因為傷害不會因為你心善手軟就不會存在,而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生態(tài)鏈中,我會站在你和西西的前面的?!?p> “嗯,謝謝姐姐,我想我有點懂了?!?p> 涂山南南跟在涂山北北的身邊迎著殘陽長長的影子跟著變得長長的落在這個世界上。
“不會,因為我有姐姐,不會抱怨,也說不出抱怨。”
虛無笑了,笑的有點讓人琢磨不透,讓涂山容容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也跟著一起笑了。
“當你們知道真相或許,不!一定會憎恨著我們,不過總有一天你們會理解的,因為你們付出的與失去的或許會很多,但一切都是為了你們?yōu)閬?,因為我們別無選擇。”虛無最后一句說的有些無奈也有些灑脫,像是把壓在心底的話給說了出去。
涂山南南并不理解,但看著有些落寂的虛無明智的并沒有多問,而是繼續(xù)著問道最后一個問題是什么?
虛無搖了搖頭,身上的氣質似乎變得更加虛幻了,讓人看的有些不真切。
如云般變幻,如風般輕快,似夢般飛落,落入一場本就應該是繁華的世界中,在這里有一個高高的石像與另一端石像相并而立在這片天地間,讓人由心而感到一種完美無缺與渾然天成的感覺。
一座雕像正氣長存,皺著眉頭,又帶著一絲仿然模樣,微笑著正視著這片天地。
另一座雕像面色充滿邪氣,渾身與周圍散發(fā)著惡氣卻被身邊的雕像深深的鎖住在身體中,看起來本來有點英俊的模樣卻顯的猙獰了起來,就這樣兩座雕像立于世間,一個凝眉看天,一個正視著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