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雖說已是初秋,但臨近中午,太陽不免還是有點毒。
沈謹媛站在公司門口,剛剛自己跟鄭宇說話的時候,還是一副無所畏懼、所向無敵的樣子,可在接到輔導(dǎo)員電話的那刻,整個人就慫了,尤其是知道自己掛科了,而且掛的還是個必修課。
她還有一年就要畢業(yè)了,跟她一屆的大部分人現(xiàn)在幾乎都在實習,而她還得苦逼的重修一門課。雖然她不用去實習,可是老是被綁在學校上課心里實在不爽。
沈謹媛盯著馬路上的車正陷入沉思,此時手機突然震了一下,立馬把她拉回到現(xiàn)實中來了。
她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是晉驍給發(fā)來的一條消息,還是那么的簡短。
“老地方,來嗎?”
晉驍是個貝斯手,兼樂隊隊長,跟她是同一屆的,其實他之前是彈吉他的,奈何樂隊招人的時候沒人愿意彈貝斯,他這個隊長就只好頂上了,當初說只是暫時彈一段時間,沒想到卻脫不了身了。
晉驍每次給她發(fā)消息,她都恨不得藏起來再看,這人說的話實在太容易被人誤會了,多發(fā)幾個字又不會死,老是整的跟約架似的。但他意思沈謹媛是懂的,樂隊在老地方排練。
她打了幾個字,想問問那邊有沒有吃的,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丟面,就又刪了,回了句“馬上到”,就收了手機,走向了最近的一個地鐵站。
他們的樂隊排練室在靠近郊區(qū)的一個倉庫里,是自己租的一個小倉庫,至于為什么會在郊區(qū)?如果在榮城市內(nèi)租個房,交完租金,估計他們幾個窮學生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雖然郊區(qū)有點遠,但是清靜又不會打擾到別人”,這是順子的原話,這胖子是死活不會承認自己窮的。
沈謹媛下了地鐵又倒了兩班公交車,用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才趕到排練室,已經(jīng)感覺不到胃的存在了,下了車就直奔倉庫。
遠遠的就看見兩個人蹲在倉庫門口,那兩個人見她過來,慢慢的站起了身,其中一個體型稍微龐大一點的還沖著她相當歡快的揮了揮手,莫名讓她聯(lián)想到自己小時候養(yǎng)的那只傻乎乎的薩摩。
這個胖子當然就是李順,而旁邊站的跟個雕像一樣的則是晉驍。
沈謹媛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口的時候,晉驍滿是嘲諷的奚落她說:“這就是你說的馬上?都倆小時了,沈謹媛你能不能有點時間觀念?!?p> 沈謹媛緩了緩,回答道:“晉驍你腦子進水了吧,這倉庫這么遠,我這個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你會不會看表,我哪用倆小時了?”
然后套出手機來,不等晉驍說話又立馬接上:“才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
晉驍剛要跟她接著理論,就被李順打斷了,只聽他邀功似的說:“老大,給你帶了牛肉面,先吃面吧!”
沈謹媛雙眼一亮,掃到胖子手上提的外賣盒,一臉欣慰的接了過來,很寶貝的打開了外賣盒,臉色突然一變,陰沉著聲對李順說:“你這是從哪弄來的古董面?坨的都成粥了!”
晉驍一下就樂了,心里幽幽的想著天道好輪回。
而李順一臉茫然的湊過去看了一眼,疑惑道:“這不可能吧?沒多長時間?。俊?p> 沈謹媛蓋上了外賣盒,氣的有點胃疼,打開了滿是涂鴉的倉庫門,順手打開了燈,雖然天還早,可由于倉庫小而窗戶更小,這里面已經(jīng)暗的看不清東西了。
她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并沒有其他幾個人的身影,只有一堆器材孤零零的放著,扭頭對后面跟進來的晉驍說:“其他人呢?不會就我們?nèi)齻€吧。”
晉驍回答說:“他們兩個還有事,練了一會就走了,半個小時之前剛走。”
沈謹媛嘴里咬著筷子“嗯”了一聲,把外賣盒放到了桌子上,拉過來一個凳子坐下,打開外賣盒,拌了幾下面,然后皺了皺眉頭吃了起來。
李順在后面也跟了進來,坐到了墻根的一張沙發(fā)上,沙發(fā)本來就小,他這體型一坐上去基本就坐不下人了,尤其是晉驍這種長得高高大大的成年人。
晉驍剛想坐,就看見那胖子搶先了一步,于是無奈的站到了一旁,接著剛才說道:“我最近接了一個演出,挺有意思的,干不干?”
沈謹媛吃著面,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什么演出?”
而李順聽到“演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就興奮了,直直的看著晉驍?shù)戎f話。
晉驍清了清嗓子,說道:“不是商演,這不快中秋了嗎?然后我姥姥說讓我能不能給她還有她朋友來個專場,然后我就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