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決賽前夕,陸笙他們在市體育館球場熱身,秦瑟在更衣室檢查明天會用到的物料。拉拉隊的其他女孩兒,一個人影都沒看見,全去球場看陸笙了。
李莉老師站在更衣室門口,仔細的端詳著秦瑟,她這一絲不茍的模樣,倒有些她爸當年的意思。李莉老師會心一笑,叫了她“秦瑟!”
“哎!”秦瑟這才注意到門口的李莉老師,放下手上的活,朝她走了過去“老師,有事嗎?”
李莉老師看了一眼秦瑟身后整整齊齊的物料,滿意的點頭說“事兒都被你干完了,還能有什么事兒???他要我找你來拉拉隊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會干呢。”
“誰要我來的?”秦瑟說起這個就氣憤,怎么總有奸人想害她“我二叔吧?”
李莉老師捂嘴笑了一聲,秦瑟等著她的答案。李莉老師打量了秦瑟一下“小朋友們都去外面看陸笙了。你怎么不去???”
好端端的怎么李莉老師也把陸笙掛在嘴邊,秦瑟真是到哪兒都逃不掉他的影子。
秦瑟癟了癟嘴,走回去繼續(xù)整理她已經(jīng)弄好的物料,賭氣般的說“我看他干嘛呀?”
“哈哈哈哈哈!”李莉老師這一笑,著實把秦瑟嚇得不輕,本能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她,李莉老師收起笑容,慢慢朝秦瑟走了過去。
李莉老師坐在更衣室的長椅上,用后腦勺在鐵皮衣柜上輕輕一撞,衣柜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球員和拉拉隊員都愛這樣撞衣柜,這聲音像是某種青春與活力的象征。
“我在你這個時候,也以為自己會永遠17歲……”李莉老師的臉靠在衣柜上,淺淺的笑著,看到秦瑟臉上的自信,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她“所以我那個時候,比你還作呢!”
“什么?”秦瑟吃驚的喊了出來。
這畫風轉(zhuǎn)得也太快了,原以為李莉老師是來追憶似水年華的,沒想到是來捉弄秦瑟呢。
李莉老師一副得逞的表情,站起來準備走了,出門時還囑咐了秦瑟一句“早點回家,明天比賽忙著呢!”
“哈?。 鼻厣獨獾枚辶硕迥_,就往洗手間去了,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涼颼颼的。
光從操場入口處斜斜的照進來,她的影子拖得很長,孤獨的印在地上。
她思緒有些游離,猛地打開水龍頭,水沖到她的手上,水花濺了她一身“哎呀!”秦瑟連忙關(guān)上水龍頭,撣了撣身上的水,在洗手間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操場上傳來了球員們訓練的聲音,秦瑟撥開洗手間的窗戶,從窗戶的小縫,尋找他的影子。
陸笙滿頭大汗的奔跑在綠茵場上,她從沒見過他的神情如此飛揚,仿佛在他的身上,正燃燒著一種永恒不滅的火焰,既溫暖又刺眼。
秦瑟失落的關(guān)上窗戶,想起了李莉老師剛剛說她的那句“作”,從今往后這就是她在陸笙心里的樣子了吧。秦瑟把頭猛地抬高,沒讓眼里的水花,掉下來。
訓練結(jié)束了,此刻的拉拉隊更衣室里,一片騷動。
“陳妍,你的裙子怎么破了???”拉拉隊員從操場回來,準備回家了,收拾東西的時候,陳妍發(fā)現(xiàn)她明天上場要穿的衣服,開了一條線縫。
“哦,應(yīng)該是穿久了……”陳妍正準備解釋,應(yīng)該是穿久了所以滑絲了,回去縫一下就好。
沒想到王可一把搶過陳妍的裙子,大致看了一眼說“肯定是有人故意干的!”
“誰會干這種事兒?。俊崩爢T都不可思議的反問著。
王可輕蔑一笑,指著門口的秦瑟說“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秦瑟,可秦瑟根本沒有理會,更沒有解釋。自顧自的收好明天要用的物料,準備回家了。
出門的時候,王可攔住了秦瑟“是不是你弄壞了陳妍的衣服?”
秦瑟看了王可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推開王可的手,出去了。王可依依不饒的跟了上去。
“秦瑟!我問你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王可這一聲怒吼,驚動了剛從球場上下來的教練和球員們,他們趕忙跑到了拉拉隊更衣室的門口……看熱鬧。
王可一看來了這么多人,更來勁了“秦瑟唉!秦大?;?!大家都在操場,你一個人在更衣室呆這么久,我們回來陳妍的衣服就壞了。你難道不應(yīng)該給一個解釋嗎?”
秦瑟揚起眉毛,自信一笑,美得不可方物。再看看眼前這個如跳梁小丑般的王可,任誰也不會苛責秦瑟半句的。這個看臉的世界,有時候還挺現(xiàn)實。
“秦姑娘,應(yīng)該不會干這種事兒的?!边@時小居開口準備勸和了。
“不管是不是她干的!既然她的嫌疑最大,那她就應(yīng)該給個解釋。你們看看她這個趾高氣昂的樣子,什么態(tài)度!”王可這一說,大家都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又眼巴巴的看著秦瑟,等她給一個解釋。
秦瑟面不改色的走到王可面前,輕聲問了她一句“我說的話,你信嗎?”
“我!”王可被秦瑟問得啞口無言。
她要是信秦瑟說的話,秦瑟若說沒干這事,她就不能再追究。她要是不信秦瑟說的話,又要秦瑟解釋干嘛呢。
這問題是個套,王可決定不回答,瞄了一眼人堆里的陸笙,又生一計“陸笙,你覺得這事兒是不是她干的?”
秦瑟吃驚的看了王可一眼,她還真能扯,這都能把陸笙扯出來。
“王可,這關(guān)笙子什么事兒??!他一直在練球,他又沒去你們拉拉隊的更衣室?!毙【臃薹薏黄降恼f。
“調(diào)查一下民意嘛!”王可早就看出來了,最近陸笙和秦瑟鬧別扭呢,這把火她是一定要加的。
陸笙看了秦瑟一眼,秦瑟也看著陸笙,氣氛正要變得曖昧的時候,陸笙嚴肅的說“是她干的……”
“啊!”包括秦瑟在內(nèi),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陸笙,他居然如此篤定的指控她。
王可現(xiàn)在更是得意的不得了,陸笙把臉轉(zhuǎn)到王可的方向,會心一笑說“是她干的……又怎樣?”
“又怎樣!”王可氣急敗壞的說“她把陳妍的衣服弄壞了啊!”
陸笙拍了拍小居,往球員的更衣室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吊兒郎當?shù)娜氯隆扒Ы痣y買~她愿意~”
球員們也呵呵哈哈的散了,王可氣得肺都要炸了。
秦瑟走到王可面前,掏出兩塊錢塞到了王可的手里,感激的說“補裙子的錢,算我的!”
“你!”王可今天怕是氣得陽壽都折兩年了,一把拍開了秦瑟的手。
秦瑟現(xiàn)在高興極了,不跟她計較,開開心心的回家了。
“王可?!标愬驹诟率议T口,叫了她一聲。
王可一手攥著兩塊錢,一手攥著裙子,又生氣又委屈的看著陳妍。
陳妍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溫柔的說“沒用的,回來吧?!?p> “千金難買,我愿意~”
那天夜里,秦瑟在被窩里念叨著這句話,甜甜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