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嗎……”
那女人手里,有的有關(guān)于五年前事情的線索?
見草微微皺眉,望著荀葉的背影,好似看到了他那皮笑肉不笑的面容。
總感覺,是在騙我。
但為了騙我,專程從上京跑到雍都來?
想不明白……
算了,管他呢。
“令風,目清,你們沒事吧?”
見草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那對互相攙扶著的傷員們。
“啊……嗯。”炎令風抿嘴笑了下,看了眼身旁的伏目清,“堅持到‘書店’那里的話,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呵呵,你可不配用這種受害者的語氣說話……”目清白了她一眼,“如果你一開始不對我來個燒烤待遇的話,我們怎么會這般狼狽?”
“哈!你還怪起本小姐了是不是!”
令風冷哼一聲,‘啪-’地朝著目清背上就是一推。后者措不及防,加上此時內(nèi)功空虛,直接撲到在了地上。
“咳咳,喂!你這家伙干什么呢?!”
“給你個下馬威嘗嘗!”
“……別以為我不會!”
目清陰笑一聲,一腿掃在了令風的左腳上。炎令風本就右腳受傷,只能用金雞獨立,這下也徹底跌坐在了地上。
“嘖,很痛啊喂!你欺負本小姐這樣的小仙女算什么男人!”
“恕我直言,小姐是小姐,小仙女是小仙女?!?p> “好你個伏目清!”
見草站于身旁,尷尬地目睹著后輩們的爭執(zhí),啞然失笑。
“哈哈哈,你們很有精神嘛,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彼呱锨?,伸手打算將打著王八拳的二位緩緩拉起,“好了,省點力氣吧,別一會兒讓糜大小姐給——”
突然,一股惡心的反胃感涌上心頭。
“呃,咳——”
見草急忙弓身捂嘴,卻依舊見到幾絲熱血從指縫出溢出,滴落在地上。
“見草哥?!”
目清與令風慌忙停下爭執(zhí),抬頭看去。
只見他如臨大敵地后退數(shù)步,低下頭,將手放于了自己的心臟之上。
糟糕了……
目視著染紅手掌的鮮血,一陣陣難以抵御的頭暈目眩入侵了大腦。
“目清、令風,你們先回去吧?!币姴菘人粤藥茁?,艱難地揚了揚嘴角。“我可能,要休息會……”
話音未落,大腦已經(jīng)茫然。
“見草哥!”
重心不穩(wěn)的他瞇著無神的雙眼,后仰摔去。
眼看就要倒地,一陣疾風突然刮起,迷迷糊糊的見草停在了半空之中——一對溫暖的手臂托住了他。
這個感覺……
他微睜開泛黑的眼圈,看向抱住了他的女生。
明亮的月光之下,她的笑顏是那么的使人安心。
“……謝謝?!?p> 見草淡淡一笑,閉上了雙眼,昏睡了過去。
她莞爾一笑,拉起他的左臂,攙扶起身。
“唉?鐘離秋姐姐?”炎令風與伏目清連忙快步走了過來,看向了她,“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是回書店了嗎?”
“嗯,已經(jīng)去過了。”
“那你為什么……還要回來?”
鐘離秋微微一笑,看著趴伏在自己肩上的見草,輕聲說道,
“因為他還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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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雍都這樣的一個國際化大都市之中,電子媒體顯然已經(jīng)成了主流。無論是電視節(jié)目也好,新聞也好,亦或是故事小說,都可以在網(wǎng)上所閱讀觀賞——顯然,在方便又快捷的電子傳媒前,古舊的紙質(zhì)傳媒的競爭力日益式微。
但在雍都,依舊有不少屬于私人的小書店倔強地存活著。
就好似在對大勢所趨的潮流說不那般。
不過……也有可能,它們的存在另有原因。
城南乾區(qū)的那家,名為‘儒心軒’的書店就是如此。
優(yōu)質(zhì)的裝飾、典雅的風格、精裝的書籍、甚至是香濃的紅茶。
明明擁有這般出色的品質(zhì),位于鬧市區(qū)的儒心軒卻每天夜晚6:00,太陽還沒完全落下之前,就關(guān)門打烊了。
……………………
數(shù)十分鐘之前|
‘儒心軒’書店|
水晶裝飾的臺燈照亮著,柔和的橙光映照出了黯淡的陰影。
玻璃制的浴室門被輕輕推開,白色的霧氣之中,身著浴袍的曼妙女子從中走了出來。
她拎起大理石桌上的白色浴巾,邊搓揉著自己那濕漉漉的米色中長發(fā),邊緩步走至看上去就舒適異常的沙發(fā)前,拿起桌旁插著書簽的小說,閑適地閱讀了起來。
還蠻有意思的呢……這本《素刃雍刀》。
女人淡淡一笑,用纖細的手指翻過書頁,繼續(xù)閱讀著。
寧靜的時光流逝著,似想重現(xiàn)那端回不過去的美好。
“哆-哆-哆-”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傳入了她的耳中。
“已經(jīng)打烊了哦?”女人讀著小說,視線毫無波動,“請明天再來吧?!?p> “哆-哆-哆-”
敲門聲……沒有停止嗎?
她合上小說,緩緩地站起身,透過玻璃窗,看向了悄然無聲的書店正門。
看來,不是這邊啊。
女人稍稍皺眉,快步走到古舊的紅木書架前,取出一本紅色的厚重書籍,按下了暗藏其中的機關(guān)。
只聽‘唰-’的一聲,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了一扇深色的門扉。
走至其前,取下銀白色的鑰匙,將之打開。
“凰?!秋?!”女人稍稍一驚,讓開了道路,“你們怎么在這?今晚不是……哎呀!扈弟這是怎么了?!”
“晚安,糜姒?!辩婋x凰苦笑一聲,與鐘離秋一同扶著鐘離扈走入了屋內(nèi),“稍稍出了點意外。”
“意外什么的……這傷勢,是玄師干的吧?!”糜姒立即轉(zhuǎn)身推開了通往內(nèi)廊道的隱藏木門,“快進去吧,床單我已經(jīng)換過新的了?!?p> “謝謝?!?p> 于是,眾人便走入了燈光昏暗的內(nèi)廊道中。而內(nèi)廊道的布局除了多了幾間休息室外,與‘兔窩’如出一轍。
糜姒推開了一間休息室的門扉,幫助凰將鐘離扈放在了白色的床單上。
躺平了的他微微舒展了緊皺的眉頭,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那什么……糜姐,凰姐,我還是先回去一下吧?!?p> “唉?你要回‘兔窩’?”鐘離凰轉(zhuǎn)過身,拭去了臉上的冷汗,“怎么了?有什么忘拿了嗎?”
“不……但見草還在那里?!?p> “冰家的見草嗎?”糜姒站起身,輕聲問道,“他……說起來,令風與目清呢?”
“我們被錦衣衛(wèi)給突襲了,他們?nèi)齻€人留在那里和荀家一起解決追兵?!?p> “荀家也來了?”
“是的?!?p> “那應該沒什么關(guān)系吧?”
鐘離秋垂下眼眸,搖了搖頭,“可見草他的身體……”
糜姒微微一愣,“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