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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今天不當(dāng)炮灰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們一起學(xué)貓叫

快穿之今天不當(dāng)炮灰 秋鈞 1847 2019-12-25 06:08:48

  “底下那個還活著嗎?”

  “已經(jīng)打了興奮劑,估計還能再撐五分鐘。”

  五分鐘……

  好疼。

  全身都疼。

  簡一直不知道,他雖然是個婦產(chǎn)科醫(yī)生,給人做手術(shù)是家常便飯,但他怕流血也怕疼。

  更怕死人。

  可現(xiàn)在,他和簡都要死了。

  果真如他這張破烏鴉嘴說得一樣,死在一起,做一對苦命鴛鴦。

  其實他今天是很開心的。

  臨走的時候,他看見她手上帶了他給她的黑曜石,還用袖子蓋起來,不讓他看。

  她自始至終就沒有扔。

  她總是這樣,脾氣壞,也不會說好話,甚至對人好也要擺出一副惡毒嘴臉。

  不——

  不對!

  他不能見她。

  相處了這么長時間,約翰已經(jīng)能夠跟上她那套別扭的思維方式。

  她剛剛一定是拼了性命射出那些子彈,只為給他留一線生機。

  如果讓她知道她的子彈全部射在了他身上——

  不!

  她不會知道的。

  她不可以知道。

  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那就這樣吧,徹底放棄。

  就讓她以為她救了他。

  他如今活了三十余年,不短也不算長。

  但人生的意義不在于長短,而在于與誰共度。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意義非凡。

  因為每一夜都有光。

  每一夜都值得他做出此時此刻、此生此世最勇敢果決的決定。

  這很好。

  他放棄過很多東西,小時候父母不喜歡吵鬧,他放棄活潑的本性,成了一個安靜的孩子,長大些暗戀一個女孩,被父母發(fā)現(xiàn),不得不放棄繼續(xù)在那個學(xué)校讀書,等到父母去世,他放棄了自己追求的藝術(shù),聽從爺爺?shù)陌才艑W(xué)醫(yī)。

  他早已習(xí)慣了放棄一切,并且以此為借口,渾渾噩噩,把生活弄得一團糟。

  還好,遇見了她。

  這一次,是他自己替自己做出抉擇。

  放棄生命最后的幾分鐘。

  為了一個只在雨天哭的女孩。

  “遇見打不過的人怎么辦?”

  “屏住呼吸,不要動?!?p>  “?。垦b死嗎?”

  “最重要的是——活下去?!?p>  他有一句話藏在心里一直沒說。

  “最重要的,是你呀。”

  一直禁錮著蕭綏右腳的手掉落在地上,沾滿灰塵。

  “老大,這個死了——”

  女人神色淡漠,邁開步子:“底下那個不是還活著?抬下去?!?p>  簡趴在地上,渾身是血,茍延殘喘。

  對方的狙擊手在剛剛又打了她一槍,但射入她體內(nèi)的并不是子彈,似乎是興奮劑。

  渙散的思維逐漸聚攏。

  一雙馬丁靴停在她眼前,她幾乎分不清那雙馬丁靴本身就是紅棕色,亦或者是因為透過淌進她眼睛里的血,給那雙鞋染了一層紅棕色。

  她從來沒穿過這樣漂亮的鞋。

  在最開始的最開始,她的鞋子多是哥哥姐姐穿剩下的。

  第一個穿新鞋的人,是那個傻子的爺爺。

  比她大了足足十七歲。

  可想而知。

  世界上有很多被父母嬌寵長大的女孩兒,可那些女孩兒里從沒有她的名字。

  其實她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明明已經(jīng)家徒四壁,為什么那個男人和女人還要不停地生孩子,多一個人便多一張嘴吃飯,越生越窮,越窮越生。

  她是最小的一個,又是女孩,動輒打罵,是家常便飯,相較于女兒,她更像伺候所有人的仆傭。

  后來,她聽很多人說過,女孩要富養(yǎng),要不然別人給一塊糖就會被騙走。

  她跟著約翰——那個藍(lán)眼睛的約翰,就是因為他給了她一塊糖。

  是美國產(chǎn)的巧克力。

  入口不像巧克力,像徹底的糖漿,甜得發(fā)膩。

  沒有什么正義的殺手從天而降,不過是一個成年白人男性整日酗酒又沒什么錢,太過寂寞,在保護老板的途中隨手撿回個女孩,養(yǎng)大給他當(dāng)老婆罷了。

  但她感激他。

  不然的話——她把那天賣菜掙的錢弄丟了,回到家只會被那個被她叫做母親的女人活活打死。

  她抱著腿在大雨中哭,那個人頂著亂糟糟的金色頭發(fā),用藍(lán)色的眼睛看著她,簡直像個怪物,可他給了她一塊糖。

  是怪物也沒關(guān)系,她的父母從不會給她買糖。

  他比她大了足足十五歲,更像她的父輩,可她的父輩從不會給她買糖。

  ……

  “火鳥么?”

  簡又聽到了那個耳麥中的聲音。

  軟的,冷的。

  她沒死——

  “我當(dāng)年留你一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你的命還是我收的。”

  簡的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身體不停地顫抖。

  她記得。

  那年圣誕夜的雪下得格外大,打著旋往人臉上撲,很快在他們身上蓋了厚厚一層。

  熱血成冰。

  她如現(xiàn)在這樣貼在地上,身上壓著約翰冰冷的尸體,在茫茫一片的白中,她隱隱約約看到一雙腳。

  穿著樣式差不多黑色的皮靴。

  “老大,用不用處理干凈?”

  都在這個圈子里,簡當(dāng)然明白“處理”是什么意思。

  難度高些的就弄一些強酸強堿尸骨無存,隨意些的就是一把火直接燒了,最低端的是把尸體換個地方,扔到海里河里或者挖坑埋了。

  她屏住呼吸。

  雪撲朔朔地下。

  那人沒有立刻搭話。

  她也許……知道她還活著。

  這念頭比雪落到地上的聲音還要清晰。

  女人輕嘲道:“你就那么想做免費苦力?”

  說罷,她轉(zhuǎn)身便走,干脆利落。

  那一停頓太過微妙。

  她果然知道。

  如命運輪回,這一次見面,她又是躺在地上,眼前迷蒙一片,只能混混沌沌地看到她的腳。

  紅棕色,沿著皮靴外圍縫紉的一圈線非常整齊。

  苦苦追尋三年,連她到底長了一張怎樣的臉都不知道——

  只能躺在灰塵鮮血和成的泥濘中看著她的腳。

  她蹲了下來。

  “我把你的同伙拖過來了,你不要睜眼看他最后一眼么?”

  她與這個名叫黑桃的女人最近的距離就在現(xiàn)在這一刻。

  她躺在地上,馬上會死,對方大發(fā)善心地蹲下來,讓她看著她的腳。

  原來,她為之獻上生命的,只換來對方漫不經(jīng)心地驚異一瞥。

  云泥之差。

  簡艱難地?fù)u了搖頭,她聽那女人淡淡道:“想殺我的人不少,能有榮幸被我記住名字卻不多?!?p>  真傲慢。

  簡覺得很奇怪,師父死了,傻子也死了,她也要死了,皆因她而起,可她不恨這個女人,一點也不。

  “所以,你中文名叫什么?”

  簡。

  她就叫簡。

  所以她也不必去看那個傻子。

  她愛的從不是這個約翰或那個約翰,她愛的僅僅是被人愛的感覺。

  雪天,真冷啊。

秋鈞

其實我還寫了好多,最后修修補補半天,決定還是刪了。   要不然太狠了,年紀(jì)大了,太虐了顯得糟心。   放心,今天晚上會補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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