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初二從皇宮里面出來之后,古云熙便再沒看到過謝家銘,之后也沒聽說他要出門的消息,她不由得奇怪起來,甚至讓冬菊出去打聽一番。
而這會,謝家銘剛從乾清殿出來,古堯上的聲音依舊環(huán)繞在耳。
“朕原本是想讓你去南懷王那里,將他那邊的事情探查清楚,看他是不是真有私賣兵器,培養(yǎng)人馬,可你看看你最近都鬧了些什么事,家宅都難寧,你讓朕如何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與其讓你去了打草驚蛇,倒不如讓你將家宅整頓整頓,云熙現(xiàn)在還大著肚子,可卻上書到朕這里來,說要跟你和離,你看看這燕京有那個懷著孕的孕婦跟自己的丈夫說要和離的?也就只有你,你今天回去也不用打聽,就去那個茶館坐一坐,看看整個燕京的人都是怎么說你的……”
謝家銘當(dāng)然不可能真的自己去什么茶館聽別人說自己怎么樣,他一回府就讓人出門打聽了,可他才剛吩咐,就見那小廝一臉為難地看著他,“侯,侯爺,你要打聽的消息小的知道,只是說了侯爺定會生氣,要不侯爺自己找個茶館聽一聽?”
謝家銘一聽連府里的小廝都聽說了這件事情,頓時心下驚訝,那就更不用說其他府的人了。
謝家銘甩袖離去,直接往幽然院的方向走,結(jié)果還沒進門就聽見幽然院里面?zhèn)鱽砉旁莆醺诀哂姓f有笑的聲音。
明明的古云熙要跟他和離,可整個燕京的人卻都說是他要跟公主和離,他在這邊氣得要死,她人卻在里面跟兩個丫鬟有說有笑的。
而他呢,不僅被人說他丟了皇家顏面,還說他是個無情無義的負(fù)心人。
古云熙并不知道謝家銘就在幽然院里面,更不會知道他因京城里面的流言蜚語而沒辦法去南方。
“……這些天我總感覺府里好像太過安靜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古云熙拿著書躲在炕上不愿下床。
撫琴笑著說:“最近京城一直有些流言,想必是府里的小廝丫鬟都聽說了,生怕惹了誰不高興,所以做事也就沒了以前的歡快。”
古云熙聽了便笑了,她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流言了,不過這卻不關(guān)她什么事情,只是還是會好奇。
“哦?說來聽聽?!?p> 撫琴抬頭便看見古云熙的手時不時地在肚子上輕輕撫摸,她便想到因為第一次發(fā)現(xiàn)胎動之后,古云熙臉上發(fā)生的變化,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宮里傳出您要跟侯爺和離的事情,說侯爺是個負(fù)心漢之類的,我想著最近可能傳得會更離譜,所以就沒想讓您出門?!?p> “原來如此?!?p> 古云熙嘴上應(yīng)著,可思緒卻想起了那天在宮里的事情,她才剛跟皇后娘娘及那些夫人表明了心意,結(jié)果聽說這些天府里就會時常收到一些不知是誰家的小姐遞過來的傳情書,更離譜的還是前幾天宮里設(shè)宴,竟然有人趁著宮里娘娘在斗法的時候也跟著一道向謝家銘傳達愛慕之意了,最后不僅惹得皇上不快,還讓宮里的娘娘臉色瞬間就發(fā)白了。
仔細(xì)一想,宮里的娘娘們的斗法,卻被一些世家小姐這么一鬧,好像都是因為謝家銘一般,可想而知為何皇上會不痛快了。
想到這里古云熙便笑了出來,“說起來咱們家侯爺也是個風(fēng)流人物,連宮里的娘娘也都要因為他爭風(fēng)吃醋。”
“公主,這話可不能亂說,您這些話要是讓皇上知道了,那不要說您,就是侯爺也會受到牽連的?!倍毡粐樀媚樕l(fā)白,慌忙制止,“公主不是說今天中午想要吃那個什么火鍋的嗎?要不我們?nèi)タ纯磸N房那邊都有什么食材吧!”
“行啊,反正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咱們一道去?!惫旁莆跻仓涝谶@古代,說話一個不小心的就很容易掉腦袋,又想到在這院子里還有幾個監(jiān)視她們的人,想了想便也就順著冬菊的意思轉(zhuǎn)移了話題。
見到公主同意,冬菊偷偷地吁了一口氣,在她看來,公主說的這些話都是大逆不道的。
一聽她們要出門,謝家銘忙躲到一旁,知道古云熙帶著人離開了院子才出來。
可轉(zhuǎn)眼間他又生氣了,他又沒做錯什么,憑什么他就要躲起來了?
才到廚房,古云熙便見到之前因為失血過多,又被杖責(zé)的冬青臉色蒼白,走路有些扭捏地提著食盒從廚房走出來,她這才想起來問冬菊,“冬青這么快就能下床了?”
冬菊捂嘴一笑,道:“她不下床還能怎么辦?您是不知道紫竹院那邊現(xiàn)在鬧的,冬青為了不失去在沈妾侍面前的體面,還沒出百日就下床到沈妾侍那邊伺候了,不過卻也因此跟那個喜梅鬧了很多不愉快,每次都是冬青哭著鬧著,一開始沈妾侍還管,后面就干脆不管了,只是聽說現(xiàn)在在沈妾侍面前最得力的就是喜梅,冬青反而被擠兌下來了。”
撫琴聽了也曬然一笑,“這個我倒是多少知道一些,這段時間她們還繼續(xù)鬧著,接過冬青還沒哭出聲,沈如煙便直接將冬青給貶到院里做事了,房里就留了喜梅,后來喜梅就直接讓冬青跑廚房?!笨戳丝炊嘁蝗骋还盏哪樱值?,“其實喜梅這么做也過狠了一些,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幾天,冬青再這樣下去,依我看,她下半生也就那樣了,要是以后沒個依伴了,她以后的日子肯定很難過。”
“聽你這話好像是說她會落下后遺癥?”古云熙想到以前自己的經(jīng)歷,覺得應(yīng)該不至于。
撫琴卻搖頭道:“女孩子家的身體本身就精貴,她要是再不好好調(diào)理,再繼續(xù)這樣作踐自己下去,以后很難說?!?p> 望著消失在樹后的冬青,冬菊有些惋惜,道:“我倒是覺得冬青也是個可憐人,她要是等她身體好了再去服侍沈妾侍,說不定精神好了還能跟喜梅好好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