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回去后的第二天,當今圣上又派來太醫(yī)來明言說是想要為古云熙診斷身體,實則是相愛那個看看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還是在不在。
按照當今圣上所想,李公公那條給古云熙送安胎藥的時候正好遇上她動了胎氣,而他所贈之藥也當場派上用場,古云熙服用之后也應當是流產(chǎn)了才對的,可為了讓自己安心,他還是讓太醫(yī)前來看診了。
只要這個孩子流掉,他便能名正言順地向外宣布古云熙意外小產(chǎn)的事實,而這個孩子也權(quán)當沒有來過,這對他是一件好事。
謝家銘一回府便徑直帶了太醫(yī)前往幽然院,他站在門口等來數(shù)天之后才得到古云熙的原諒,他心里就是憋著一口氣,他怎么也要來看看古云熙如今到底會成什么樣。
至古云熙醒來,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古云熙并為過多的關(guān)心腹中的嬰孩,好像她腹中的孩子已經(jīng)因了那件事情便流產(chǎn)掉了一般。
冬菊看著古云熙這般生無可戀的模樣心里很是難受,她終是沒有撫琴的定力,忍不住問起來道:“公主,您別這樣……”
古云熙靜默無語,她臉色蒼白,又帶著滄桑,一雙無神的眼睛盯著被褥直看。
“公主要是肚子不舒服盡可跟撫琴說,撫琴可為公主請來大夫?!睋崆偕锨白プ」旁莆醯氖滞笳f著,暗中卻給她診了診脈。
“對對對,公主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盡管跟……”
冬菊的話還沒說完古云熙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有生無力地說道:“還能有什么比我現(xiàn)在更讓我不舒服的?”
“公主……”
撫琴是有練過一些拳腳的,她對周圍的動靜也比一般人敏銳,她在冬菊出聲之前上前扶住古云熙,道:“公主還需保重要自己,公主現(xiàn)在身體還弱著,切不可太過傷心,侯爺雖無情,可公主還該看開一些?!?p> “我今日這般,還有什么無法看清的。只是這心還是沒辦法不痛?!惫旁莆跽f著眼框中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可有了這次,我心也跟著死了,從今往后我就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情愛,只怪當初我太過任性,使得皇兄為難,而打今往后我也就只需效忠于當今圣上便可以?!?p> 她古云熙也算不上是什么善茬,謝家銘此次這般對她,也徹底激起她體內(nèi)本有的斗志。
“我原想我既他不喜我,我也該早些為自己做些考慮。”
她不是原來的古云熙,她比誰都坦然,上天這般安排,那她便照單全收。
冬菊聽到這話眼淚瞬間落下,傷心道:“公主切莫要這般說,公主沒了侯爺,可公主還是這府中的侯夫人,別人均無法占了去。”
冬菊的安慰卻惹得撫琴一陣鄙夷,她說:“什么叫別人無法占了去?你看著府中可有誰將公主當做這府中的女主人?你可是忘了前日上灶房那些人是如何對你的?公主還是該為自己多做些打算方好?!?p> “好了,我也知你們的心思,可我卻也真心死,經(jīng)這次事情過后,我有時常感嘆,皇兄這般待我,當初并不愿我嫁入謝侯府,他定也是覺我并非謝家銘所愛,將來定不會受他親待,而今我唯一覺得虧欠的便也就剩對皇兄一人?!惫旁莆跽f得動情,就連撫琴都差點以為她說的都是事實一般。
冬菊說:“可公主并不開心對嗎?”
古云熙苦澀一笑,她說:“你倒是說說,如今還有什么可讓我高興的?”
冬菊噎然,好半會才想起古云熙肚中的孩子,她出聲道:“可公主還有……”
“撫琴知公主現(xiàn)在定是不再稀罕侯爺?shù)膼?,可這日子還需過,公主也莫太過于傷懷,以免傷了身心?!睋崆僬f著的同時眼角還瞟了一眼門口露出的衣角,心中更是冷然。
今日她們所說之言必會傳入當今圣上耳中,撫琴的心中也明了,古云熙此時說這番話也不過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場,趁著這次機會斷了古堯上對她的猜忌。
房內(nèi)主仆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進謝家銘的耳朵里,他冷著一臉,神色陰沉地站在門口,而站在他身后的太醫(yī)此時也不敢出聲,可心里卻有些有了幾分計較。
“我也想通了,之后我再不做這等傻事,待我好些,我便上奏皇兄,我要與謝侯爺和離,全了他跟沈如煙的心,我也不想與他有任何的糾葛了。”古云熙泄氣地說道。
這話才剛說完,房外的人冷不防地掀簾而入。
謝家銘冷著一張臉,他的眼睛森冷地看向古云熙,可卻說不出話來。
見到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樣,不止是撫琴,就是那冬菊也覺得甚是解氣。
謝家銘即便再如何生氣,他也不敢當著太醫(yī)的面對古云熙無理,可他的臉色卻爆露出他對古云熙的嫌惡。
他從未想過要將她拋棄,她倒是先想到與他和離,甚至還想到要上報予圣上,她也不想下,依照她此時的模樣,之后又與他和離,這世間哪還有男子會想不開地接受她?
謝家銘心中雖是這般想,可他心中卻不敢吐出半分。
一旁隨之進門的太醫(yī)背著藥箱立于房門側(cè),不敢出言做任何的評足,可他心中卻還是不敢置信公主的變化之大。
早起便聽過死過一次的人都將會性情大變,甚至聽聞曾有人連同曾歡喜之物也會變得厭惡,不曾想今日他竟給遇上了。
謝家銘實屬是突然性地沖進房間,故而房內(nèi)的氣氛因他們二人的到來變得有些尷尬,一時之間卻也是無人出聲打破了這氣氛。
“皇兄對我確是真仁義,我曾百般使他為難,可他卻待我依舊如故,今日卻不知太醫(yī)是否是依我皇兄所囑前來為我看病?”古云熙感激涕零地看向太醫(yī)問道。
太醫(yī)沒想到會見到古云熙這么一面,臉色上有了幾分遲疑,不過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是。”
有了古云熙的出聲,太醫(yī)之后的看診就變得名正言順的,可他剛搭上她手腕一會,他吃驚地抬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