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華清池
所謂的華清池是一座小池塘，方圓也不過一公里大小，不過在姜成的打理下，風(fēng)景卻頗為怡人，岸邊一排垂楊柳，按照奇特的方位種植，暗合術(shù)理，更有陣法的影子在其中，池塘北邊還有一座小小的涼亭，算是陣心的位置，坐在涼亭中，可以以最好的視角看到整個華清池全貌，池水也頗為清澈，偶爾能夠看到幾條魚兒躍出水面。
姜成除了每天必要的打坐靜修之外，一般是很少主動去修煉的，尤其是如今已經(jīng)到了煉氣巔峰，姜成甚至刻意壓制著境界，不讓自己突破，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試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或是煉器，或是煉丹、研究機關(guān)，如今突然修煉，白芷柔猜測定是有所悟。
池塘邊，一虎一犬慵懶的趴在地上。
原本察覺到動靜，一虎一犬已經(jīng)做出了戒備狀態(tài)，當(dāng)看清楚白芷柔和岳珊時，又放松了警惕，老虎直接閉上眼睛打盹兒，狼犬卻是搖了搖尾巴，算是打過招呼，那姿態(tài)，那一閃而逝的眼神，讓岳珊感覺自己面對的是兩個人而非寵物。
“白姐姐，要上亭樓嗎？”進入涼亭，阿夢主動道。
“也好?！卑总迫崧勓裕c了點頭。
亭樓？
岳珊好奇的看了看四周，除了這座涼亭之外，哪還有什么亭樓？
阿夢卻沒有多說，直接把石桌上一個茶壺扳動了一下。
“嘩啦啦~”
“嘎吱嘎吱~”
整個涼亭一陣晃動，開始拔高，足足拔高了三丈才停止。
“這涼亭……”岳珊看著周圍的景物逐漸變化，眼中閃過一抹好奇：“是機關(guān)建筑？”
“嗯?！卑总迫狳c點頭道：“整個竹樓方圓十里之內(nèi)，不是陣法就是機關(guān)，所以以后若沒有指引，莫要在其中瞎跑，師弟為免同門誤闖受傷，并未設(shè)置威力強大的陣法或者機關(guān)，但就是那些普通的幻陣，恐怕就算是玄機閣的人誤闖進來，也得吃些苦頭?！?p> 岳珊吐了吐舌頭，知道白芷柔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看著遠處站立在水面之上的身影，岳珊眼底閃過一抹驚嘆之色，十年前的姜成，已經(jīng)算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了，如今一晃十年，昔日十三四歲的少年，如今已經(jīng)長成了青年，而一身本事，更是驚人，難怪白師姐連袁初這樣的大世家子弟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岳珊嬌美的臉頰上，閃過一抹黯然，默默地看著遠處那如蒼松一般挺拔的身影，不知怎的，心中竟然生出一股酸楚。
良久，岳珊才緩過神來，看著遠處的身影，怔怔道：“師姐，姜師兄在修煉什么？怎的如此奇怪？”
此刻的姜成正靜靜地站立在水面上，身體猶如鴻毛一般，隨著水波輕微的蕩漾而上下有輕微的浮動，整個人，似乎與那湖水融為一體一般，若非主動仔細去看，根本察覺不到，常人看到，潛意識中會覺得那是池塘中的一部分，此刻岳珊仔細打量，等于是人為的想要在視覺和意識中將姜成和池水分開，自然感覺到一陣難受和別扭。
“悟道！”白芷柔搖了搖頭，她也有過這樣的感覺，所以并未刻意去看。
“悟道？”岳珊重復(fù)了一遍，有些茫然：“這是何意？”
“怎么說呢？”白芷柔白玉一般的手指點了點腦袋，苦笑著伸手一劃：“大概就是類似于這種吧?！?p> 岳珊吃驚的看著隨著白芷柔手指波動，原本平靜的湖面出現(xiàn)一個陷坑，但詭異的是……她沒有感覺到靈氣的波動。
“用姜成的話來講，這天地間，萬事萬物都有某種特殊的力量波動，只是我們一直身在其中，察覺不到，若能主動契合其中，便可以體會天地，明悟己身?！卑总迫峥嘈χ鴵u了搖頭，姜成是以數(shù)術(shù)將世間萬物都數(shù)據(jù)化，然后從這個層面來體會天地自然，有些東西她能明白，但也有一些，是她無法理解的，甚至姜成自己也無法理解，因為那些東西是姜成在推算萬物之中推算出來的，只有一個結(jié)果，但那是什么，姜成如今也只能將其歸為道。
道可傳而不可授，姜成這樣算是發(fā)現(xiàn)了道的存在，但卻無法以言語來將其形容出來。
“道？”岳珊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我聽嚴(yán)師叔說過一些關(guān)于道的東西，當(dāng)時將師叔曾說，未達金丹，說了也沒用，達到金丹，不用說，很多道理也會自然明白，是這個嗎？”
白芷柔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姜成恐怕也同樣不知道，或許，只有等他們到了金丹境界之后，才能印證了。
只是金丹境界何其遙遠？哪怕是如今白芷柔已經(jīng)經(jīng)過兩次易筋洗髓，也不敢保證自己在有生之年就一定能夠邁入那金丹大道。
千百年來，從天元宗走出的筑基境弟子多不勝數(shù)，但最終能夠達到金丹境界的又有幾人？恐怕整個大昆朝加起來，金丹強者級別的人物都數(shù)的出來，其中大半都聚集在王都，至于天元宗，雖是培養(yǎng)人才之所，但金丹境界的數(shù)量卻并不多，一旦達到金丹境界，多數(shù)會選擇前往王庭效命，留在天元宗的，多是一些真正醉心研究各類技藝，這些人，加起來也不過數(shù)十個。
“嘶~”
就在兩人相顧無言之時，卻見姜成突然探手一揮，在白芷柔和岳珊驚愕的目光中，眼前的池塘突然毫無征兆的裂開了一條寬達三尺的縫隙。
絕不是被人強行以劍氣之類的招式撕裂，而是自行裂開，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池塘底部的景象。
當(dāng)然，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池水自動聚合，除了晃動的劇烈之外，絲毫看不出就在之前，整個池塘都從中裂開過，而且更令人驚恐的是，對岸的岸邊，隨著姜成這輕輕一揮手，也裂開一道足有三五丈長的裂縫，如今已經(jīng)被水填滿，但那裂縫的形狀，也確實如同自動從中裂開一般。
姜成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