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邪赫連城停止腳步,他們看著那個灰衣少年,再一次成為暴風(fēng)中心的風(fēng)眼,也是第一次看到三境的唐臨,打出一記神通‘松濤’。
更是迎著龍卷棲身而上,再一次轟出數(shù)拳,每一拳都打的都章法可循,就像捶沙包一樣,敦實。
此時,遠(yuǎn)處的佝僂老人,已經(jīng)站起了身子,背負(fù)雙手感嘆,“喔,原來是雙修啊,雙修的恐怖之處在于,高出單修一個境界,可上天也是公平的,雙修注定走不長遠(yuǎn),可惜了一個好苗子,天生涅槃體啊,可惜,終究登不上上三天”
他自言自語中,絲毫沒有落下場上的戰(zhàn)斗,那個灰衣服的少年,如同脫兔一樣靈活自如,圍繞著白色戰(zhàn)靈一拳一拳敲打,不緊不慢。
看了一會兒,老人面上掛著笑容,伸出一只手摸著胡子道:“原來還是符箓一脈,還和我挺有緣的,看來我更要早點出手了,只不過,你這三境初入還不是很徹底,我現(xiàn)在要是出手,怕是會斷了你自身的機緣,那我就在等你一等,你這小娃子一定要撐住,別死了”
場上,唐臨借助‘輕風(fēng)’草鞋,左右躲閃間找到空隙出拳,每一拳打出,都立刻收住身形,有了機會之后再一次遞拳,這一時間已經(jīng)打出數(shù)拳。
白戰(zhàn)靈的龍卷進(jìn)攻沒有絲毫停頓,一槍突刺,打碎奔來的一拳神通,數(shù)個突刺間,唐臨的神通‘松濤’,被戰(zhàn)靈龍卷戳的千瘡百孔。
而它的龍卷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戰(zhàn)斗消耗,威勢沒有絲毫減弱,猶比之前更勝一籌,寒冷煞氣倍增。
唐臨并沒有大意,立刻雙拳抱攏,周身綠意層層而出,剛才大戰(zhàn)過的草木再一次恢復(fù)生機,三境真元神通‘寸芒’再一次降臨。
隨著境界的提升,第三境的‘寸芒’更盛。
萬千寸許綠意小劍,瞬間凝聚而成,猶如實質(zhì)般晶瑩剔透。
唐臨轉(zhuǎn)頭對正沖來幫忙的兩人道:“你們再不跑,真的就跑不了了”
胡邪沖刺中,怒喝:“誰跑誰就是烏龜王八蛋”
說者無心,聽這話的兩位少年,默默稱頌,真是耿直的丫頭。
白戰(zhàn)靈挺槍再一次來襲,槍如龍卷向前突刺,風(fēng)聲過處,戰(zhàn)鼓聲陣陣炸響,猶如千軍萬馬奔騰,勢要碾壓陣前之?dāng)场?p> 胡邪赫連城已經(jīng)近前,前者手握窄劍迎擊,被龍卷掀飛翻轉(zhuǎn)出去,倒飛之間撞斷一顆小樹這才停下身形,她強忍著胸中沉悶,杵劍欲要再一次站起,只是口中噴血,倒地昏死過去。
赫連城與她無二,直接被槍尖挑飛巨劍,整個人被帶飛出去,重重栽在地上,口鼻溢血,慘烈的笑道:“講道理,五境的力量真的強啊,唐唐,你...”
話沒說完,整個人同樣暈死過去。
站在遠(yuǎn)處的老人,吧嗒了一下嘴,“出不出手呢?再等等?”
說到這里,佝僂老人開始自己糾結(jié),最后一拍手,“再等等”
不遠(yuǎn)處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爬出老遠(yuǎn)的青衫少年,暗暗咋舌,幸虧自己夠機智,不然這一次可就交代了,這次大難不死,以后還是要慎重著點好。
俊彥榜是那么好上的?
哪個上了俊彥榜的人,不都是妖孽般的人物,自己這樣的就算了吧,到時候能混著一點好處就是一點,做人么,有自知之明才是最重要的。
等他爬出去老遠(yuǎn),這才躲在一顆樹后面,遠(yuǎn)眺那邊的戰(zhàn)場。
他能看到,灰衣少年雙拳急出,聲勢比剛才他裝死的時候還要高漲,那些鋪天蓋地的綠芒小劍,更是比之前更勝,要是自己對上他,那真的就被人家拿來切菜一樣。
可就算那家伙如此的妖孽,終究對戰(zhàn)的是五境的白戰(zhàn)靈,那可不是菜,就算是,那也是硬菜。
啃都啃不動。
接著,他看到白戰(zhàn)靈被綠意劍芒籠罩,后者雙手橫握長槍朝著周圍突刺,攪動。
瞬間,排列成陣的綠意劍芒,被長槍散發(fā)的龍卷攪碎,撕扯的毫無秩序可言,更是在每一次長槍揮擊之間,將綠芒徹底擊碎消散。
青衫少年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這要是自己,怕是早就化成灰了,剛才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真的一點都不假。
此時,他很慶幸,非常慶幸。
唐臨本以為自己打出四次神通,不說消耗這個看起來很猛的戰(zhàn)靈,就是阻擋一陣子,讓胡邪赫連城跑的更遠(yuǎn)也是好的,可是,那兩個家伙沒有跑不說,還上來送給了人家兩血。
現(xiàn)在,自己就要成全人家三殺了。
瞬間,一桿冰冷的長槍逼近,唐臨腳下‘輕風(fēng)’草鞋的靈力,已經(jīng)消耗一空,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機會。
一股冰冷靠近,跟隨而來的是寒冷的刺痛。
他看著那枚槍尖,戳進(jìn)了他的心口,哪怕只是這一瞬間,他整個身體仿佛被冰封了一樣,無法動彈。
此刻,唐臨的呼吸間,都是層層白霧,嘴唇上更是結(jié)起了冰渣,只是他的血依舊炙熱,順著槍頭的血槽流出。
一個佝僂身影由遠(yuǎn)處向這邊跳躍,滿臉的慌張神色與可惜并存。
這時,流淌的鮮血突然化成血霧,將白色戰(zhàn)靈籠罩其中,后者血紅的雙眼呆滯,隨后戰(zhàn)栗與渴望出現(xiàn)在那張毫無表情的枯萎面龐,好像比之前鮮活了不少。
唐臨能感覺到,自己的血越來越炙熱,就像自己沐浴在巖漿中一樣,寒冷消失,酷熱將他掩埋。
來到近前的佝僂老人看出異象,本來要打出泯滅一擊的雙手,再一次放下,看著眼前的場景。
血霧之中,鼓聲陣陣,廝殺聲穿透夜空,成千上萬的身影在血霧中閃現(xiàn),消失,再一次出現(xiàn),就如同上古戰(zhàn)場上神魔交戰(zhàn),波瀾壯闊。
遠(yuǎn)處的青衫少年,看的一愣一愣的,整個人都感覺自己活在錯覺之中,那股戰(zhàn)場廝殺的景象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佝僂老人后退,退進(jìn)樹林之中,最終騰空而起直奔北方空中樓閣,口中默默念著清心咒,讓自己的心緒保持平穩(wěn)。
只是,將要接近樓閣的一瞬間,他身體搖曳的直直落向地面,口中即是嫉妒又是感嘆,“神通化靈,神通化靈,入三境神通化靈!”
“氣死我了,羨慕死我了,怎么就能讓我撞見,我的修心啊?!?p> “我都是八元圣臨巔峰了,不在乎這些,我將走的更高,更遠(yuǎn)。”
“我要腳踩虛空望明月,我要臨駕入三天”
將要墜地的佝僂老人,瞬間穩(wěn)住身形,腳踩虛空望著明月,一步一步重回空中樓閣,在此過程中,他入九元逍遙,悟神通‘月華’。
殘破不堪的空地上,血霧退散。
一個白色甲衣小童,赤腳站在地上,手中握著比他高出四倍的長槍,眨著一雙血紅的眼瞳,面向跪坐在地的灰衣少年,抱拳怯聲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