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陽和執(zhí)靜兩人一路上閑庭信步,終于緩緩抵達了巍峨聳立的武當山腳下。當他們仰頭望去,那莊嚴肅穆、古色古香的“武當”二字映入眼簾時,白玉陽的內心不禁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之情。
一旁的執(zhí)靜面帶微笑地凝視著白玉陽,輕聲說道:“師叔,您此番歸來,眾位師叔師伯聽聞此訊定然欣喜萬分吶!”話音剛落,她便將目光投向了前方。只見遠處的山門前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原來那里早已聚集了眾多武當山上德高望重的長輩們。
白玉陽望見這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對執(zhí)靜說:“早知如此這般光景,我倒不如直接從后山悄悄潛入呢。”聽了白玉陽這番話,執(zhí)靜滿臉疑惑,因為她自幼生長于武當山中,深知后山乃是懸崖峭壁林立之地,幾無下山之路可言。于是,她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追問道:“師叔呀,咱們武當?shù)暮笊奖M是陡峭絕壁,您究竟打算從何處攀爬而上呢?”
白玉陽一臉驚愕的看著執(zhí)靜,在原地一邊盯著一邊轉著圈。嘴里一邊‘嘖嘖’的感嘆著說道:“小家伙,我記得你是從小就在山上長大的吧!那條路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給我裝?。课叶加浀梦倚r候帶你走過兩次,現(xiàn)在你竟然給我說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是好奇你這個腦子是怎么長的?”
執(zhí)靜靜靜地聆聽著白玉陽所說的話語,一時間竟有些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兒時那段難忘的時光,那時他初上武當山,與一同上山的師兄弟們相處的日子歷歷在目。而這位看似和藹可親的小師叔,卻總是喜歡捉弄、欺負他們這些新來的弟子。
回憶起那些往事,執(zhí)靜不禁感到一陣無奈。至于白玉陽所提及的那條山路,其實他也只是在年紀尚幼的時候走過那么幾次而已。如今歲月如梭,這么多年過去了,那道路究竟位于何處,他著實難以確定。
此刻,只見執(zhí)靜的臉頰微微泛紅,他抬起手來,略顯局促地指向前方,對白玉陽說道:“師叔啊,您瞧前面的同門師兄師弟們已經等候多時了呢,咱們還是趕緊上山去吧!”話音未落,他便像一只敏捷的兔子一般,迅速地朝著山上奔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白玉陽的視線之中。
望著執(zhí)靜遠去的背影,白玉陽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苦笑。心想這孩子還是如此性急,不過也罷,且隨他先上去吧。于是,白玉陽也邁開步伐,緩緩地跟隨著執(zhí)靜朝山上走去。
當白玉陽緩緩地走到山門口時,陽光灑落在他身上,映出一道修長的身影。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如同疾風般沖了過來,定睛一看,竟是個看起來年紀還不到十歲的小人兒。這小人身形敏捷,眨眼間便來到了白玉陽的面前,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只見這小人抬起頭,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望著白玉陽,嘴里嘟囔著說道:“小子,整整十年啦,你可算是舍得回來看望老頭子我嘍!”說著,他還用小手輕輕地拍打著白玉陽寬厚的后背。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誰也沒有說話。過了許久,那小人兒才緩緩松開手,淡淡地開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羰谴舜稳杂腥四懜襾碚夷愕穆闊?,休怪老夫不顧及當年的那個約定,定要親自到那武林之中走上一遭。哼,想我徐天象縱橫江湖數(shù)十載,又豈是徒有虛名之輩!”
話音剛落,白玉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彎下腰,饒有興致地盯著眼前的小人兒,好奇地問道:“我說老徐啊,我依稀記得當初你曾提及,之所以會立下這么個破約定,完全是因為一個姑娘。嘿嘿,這次能不能跟我講講,那位姑娘究竟是誰呀?要不我替你下山尋她一番如何?也好瞧瞧到底是怎樣的女子,竟能讓你心甘情愿地將自己終身困在此山中。”
且看那徐天象,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白玉陽身前,右手猛地揚起,一個清脆響亮的爆栗子就結結實實地落在了白玉陽的腦袋上。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白玉陽被打得一個激靈,抱著腦袋直叫疼。
徐天象瞪著一雙銅鈴大眼,對著白玉陽呵斥道:“臭小子,居然敢調侃起你師叔我來了?膽子不小??!”罵完之后,他那雙狡黠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然后在一旁搓著手,臉上露出一副色瞇瞇的表情,壓低聲音問道:“嘿嘿,我說小子,聽說你最近找的那三個媳婦可真是不賴?。÷犇切┬〖一飩冎v,你這小子在外邊的艷??刹粶\吶!快跟師叔我講講,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說著,還咽了咽口水,滿臉期待地盯著白玉陽。
話一說完,徐天象也不等白玉陽回答,便背過手去,大搖大擺地朝著門內走去。白玉陽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揉了揉被打的腦袋,嘴里嘟囔著:“這老小子,下手真狠!”不過隨即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沖著徐天象大聲喊道:“老小子,你后山養(yǎng)的那頭老牛,本少爺今晚可要拿來做牛肉羹啦!”喊完,撒開腳丫子就往門里跑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原本準備上前向兩人打招呼的眾人全都愣住了。他們站在原地,面面相覷,一個個都是一臉錯愕的神情。有的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有的人則是干笑著,不知所措。一時間,現(xiàn)場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沉默之中。
正在這時,一位身著一襲潔白長衫、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了過來。他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看到眾人的窘態(tài),微微一笑,朗聲道:“諸位,都散了吧!想必大家也都知曉那二位的脾氣秉性,就別在這里杵著了,各自忙去吧!”聽到這話,眾人如夢初醒,紛紛點頭稱是,然后四散離去。
眾人靜靜地佇立在原地,臉上流露出苦澀的笑容,宛如被寒霜打過的花朵一般。他們聽到長老那一番話語后,紛紛無奈地對視一眼,然后便三三兩兩地轉身緩緩離去。每一個人的腳步都顯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武當長老默默地注視著逐漸遠去的人群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陣苦笑。他就那樣孤零零地站立在原地,目光投向遠方那浩渺無垠、如夢幻般美麗的云海。許久之后,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又悠長:“這平靜了十多年的武當山啊,自今日起恐怕就要變得熱鬧非凡嘍……”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長老的身后。原來是清揚真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此處。他面色淡然,輕聲說道:“元師弟呀,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是個害怕熱鬧之人呢!唉,都怪為兄我有眼無珠,從前竟未能瞧出這點來。”
這位長老乃是當今掌門的師弟,其威名遠揚于整個武當派。在眾人眼中,他堪稱武當之中最為冷酷無情之人,仿佛周身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一旦他下定決心要去做某件事,哪怕是當今德高望重、權勢滔天的掌門親自出面勸說,也休想改變他已然做出的決定。
此人名喚元仲儀,當初初入師門之時,就連那上一代掌門見了他這獨特的名字,竟也未曾動過為其改名之念頭?;蛟S正是由于這個緣故,使得元仲儀自踏入武當前便注定與眾不同。再加上他平日里不茍言笑、冷若冰霜的性情,以至于同門師兄弟們對他皆是敬畏有加,輕易不敢與之親近。
此時此刻,正當元仲儀靜靜地站在那里時,忽然聽聞掌門真人開口說話。他微微一怔,旋即便緩緩轉過身來,面對著掌門真人拱手施禮道:“掌門師兄,真沒想到您此番出行歸來竟是如此迅速。”言語之間雖聽不出太多情緒波動,但那冷峻的面龐卻依舊如往常一般毫無表情。
師兄?。≌娌皇菐煹芪液ε聼狒[呀!小師弟和那位師祖他倆的性子,您心里能沒點數(shù)嗎?想當初師父尚在世時,那可真是對他們倆寵溺有加、偏袒至極呢!哪怕就是小師弟他們不小心觸犯了門規(guī),用師父老人家的話來說:“只要不鬧出人命來,那就由著他們去吧?!卑パ?,我時常就在想,這樣長久下去如何是好哇!總不能任由他們胡作非為,把咱們門派的名聲都給敗壞掉,讓咱們去得罪全天下的人吧!
哦,對啦!師兄,此次您下山辦事兒,不知關于那件棘手之事處理得怎樣啦?有沒有遇到什么麻煩或者阻礙呀?
清揚凝視著眼前這位師弟,心中感慨萬千。他又怎會不知呢?就連他自己遇到事情時也不禁感嘆,當年師尊和師祖對于他們那位年紀尚輕的小師弟、師叔祖二人簡直是寵溺到了極點。那時的他對此事深感疑惑,曾專門向他們的師尊虛武真人請教,但卻未能從師父那里獲得一個明確而直接的答案。最終,他僅僅得到了師尊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即便是小師弟和小師叔祖與整個天下為敵,武當也必定要不折不扣地站在他們身后予以支持?!?p> 每當回想起這番話的時候,清揚真人總是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奈。此刻,他遙望著遠方,緩緩轉過頭來,面對著身旁的元長老輕聲嘆道:“師弟?。≌f實在的,難道你從未覺得我們當初壓根兒就不該應允他們讓小師弟離開整整十年嗎?時至今日,我方才恍然大悟,原來當年師尊他們所做出的抉擇竟是如此英明睿智。可惜啊,我終究還是欠缺像師尊那般的果敢和氣魄。”
元長老靜靜地凝視著掌門師兄那凝重而深沉的面龐,心中充滿了疑惑與好奇。他實在難以揣測此次掌門師兄下山所經歷的種種,然而從師兄那懊悔不已的神情之中,他敏銳地察覺到這件事情定然非同小可,甚至嚴重到令一向沉穩(wěn)果斷的掌門師兄都追悔起昔日的決策。
不過,元長老深知有些事情不該過多追問,于是他選擇默默地佇立原地,將目光投向遠方,仿佛想要透過那連綿起伏的山巒找到一些答案。此刻,在武當山的后山中,微風輕拂著翠綠的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白玉陽和徐天象正相對而坐于一張古樸的石桌旁。
徐天象微閉雙目,聚精會神地聆聽著白玉陽講述這些年來的曲折遭遇。隨著故事的展開,他時而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時而眉頭微皺,流露出關切之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凝固在了這一刻。
終于,當白玉陽的敘述告一段落之后,徐天象緩緩睜開雙眼,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哎呀呀!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小白玉陽你居然能夠在如此險惡的局勢下存活下來,這可當真不多見吶!要說嘛……到底是你運氣絕佳呢?還是那些人根本就沒打算要取你性命喲?”
白玉陽聽到徐天象的話語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格外安靜,唯有微風輕輕拂過樹葉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許久之后,白玉陽才緩緩地伸出手,握住桌上那精致的酒杯,將其端起送至嘴邊。他輕啟雙唇,讓那醇香的美酒慢慢地流入喉間。
放下酒杯后,白玉陽微微瞇起雙眼,用一種近乎淡漠卻又飽含深意的語氣說道:“我猜,他們大概是不敢輕易動手殺人吧。畢竟,這其中牽扯的利益關系錯綜復雜,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fā)難以預料的后果。不過……我最近倒是得知了一個頗為驚人的消息,是有關那神秘莫測的三十三重天的。怎么樣,你這家伙難道就不想對此發(fā)表一下看法嗎?”話音剛落,白玉陽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徐天象,臉上流露出無比認真的神情。
見到白玉陽如此嚴肅的模樣,徐天象先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然后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道:“唉,終究還是沒能瞞住你啊。既然你已經知曉了此事,那我也不再隱瞞。如今的你若是在江湖上碰到那些人的話,切記一定要遠遠地避開,切不可與他們正面交鋒。即便你現(xiàn)在已然貴為天機榜排名首位的絕頂高手,但面對他們,恐怕也是力有未逮。我這話絕非危言聳聽,倘若不幸遭遇,你不妨亮出自己武當?shù)茏拥纳矸?,興許能令他們心生忌憚,從而放過你一馬?!毖粤T,徐天象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迅速飛到他那頭老牛身旁。只見他輕盈地躍身而上,穩(wěn)穩(wěn)地騎坐在牛背上,接著從懷中掏出一支陳舊的牧笛,放在唇邊吹奏起來。悠揚婉轉的笛聲頓時響徹云霄,伴隨著徐天象漸行漸遠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際。
此時,在遙遠的京城皇宮深處,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內,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龍椅之上。他那寬闊的額頭下,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掃視著案幾上堆積如山的奏折,盡管雙鬢已微微泛白,但他的面容依然剛毅冷峻,透露出一種久居高位者所特有的威嚴氣息。
就在這位中年男子全神貫注地審閱著今日朝臣們呈送上來的奏折時,突然間,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緊接著,原本緊閉的房門緩緩被推開。只見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閃入房中,定睛一看,原來是被譽為天尊的神秘人物現(xiàn)身于此。
見到天尊到來,中年男子只是淡淡地抬眼瞥了一下,然后用平靜得幾乎沒有波瀾的語氣說道:“你來了!近日來,邊關頻頻告急,烽火連天,戰(zhàn)況危急。然而,與此同時,中原武林也是風波不斷,局勢動蕩不安,已然嚴重威脅到朝局穩(wěn)定和民心所向。那些朝中大臣們個個心懷鬼胎,明爭暗斗,都在暗自盤算著如何謀取私利。唉,想來是朕平日里太過仁慈軟弱了,才讓他們如此肆無忌憚?!?p> 天尊靜靜地聽完中年男子這番話語,卻并未立刻回應,而是沉默片刻之后,突然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中年男子叩頭請安,并朗聲回稟道:“陛下,微臣此番前來,乃是要向您稟報一件大事。經過多番籌謀布局,微臣已有十足把握能夠將七殿下在江湖中的龐大勢力連根拔除。而且,此次行動得到了武當派的全力支持與配合。此外……”說到此處,天尊略微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繼續(xù)說道,“微臣此次外出執(zhí)行任務期間,還曾有幸拜見了那位名動天下的白玉陽白少俠。不知陛下是否有意與此人會面一談呢?”
聽到天尊的話后,我們尊貴無比的皇帝陛下微微頷首,然后不緊不慢地抬起他那只戴著象征無上權力玉扳指的手,輕輕招了招,用一種看似隨意卻又充滿威嚴的語氣說道:“此事就交由你來操辦吧!朕答應過你的事,定然會言出必行、絕不食言。待此次之事了結之后,你便可前去與你的家人團聚了?!闭f罷,皇帝陛下還特意微笑著看了一眼天尊,仿佛這是對他莫大的恩賜一般。
“多謝陛下隆恩!”天尊趕忙跪地謝恩,其動作之迅速、態(tài)度之恭敬讓人不禁心生敬畏。待天尊起身告退離去之時,皇帝陛下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神深邃得如同無盡的夜空,望著天尊遠去的背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般喃喃道:“白玉陽啊,白玉陽……當年他們二人可是你放走的對吧?這么多年過去了,難道你真當朕對此一無所知嗎?”
就在這時,原本寂靜無聲的大殿之中突然從黑暗處傳來了一道冰冷且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陛下明鑒,微臣此生從未有過半分忤逆陛下旨意之舉。然而當年那件事,其中諸多疑點實在太過明顯,微臣擔心陛下日后追悔莫及。再加上當時娘娘苦苦哀求,微臣這才斗膽做主,放了那兄妹二人一條生路。”隨著話音落下,一個身影漸漸從黑暗中顯現(xiàn)出來,此人正是之前在峨眉山上和白玉陽纏斗的面具男人。
當皇帝陛下聽到這句話時,他那威嚴的面容上看不出絲毫表情波動,但深邃的眼眸卻像是隱藏著無盡的思緒。他微微皺起眉頭,緩緩地搖了搖頭,似乎對說話之人所言有些不以為然。
沉默片刻之后,皇帝陛下方才開口道:“然而你為何就是無法理解呢?只要她身處這宮廷之中,那些人即便心懷叵測、妄圖興風作浪,也斷然難以掀起多大的風浪?!痹挳叄唤L長地嘆了一口氣,仿佛心頭壓著千斤重擔一般沉重。緊接著,便又重新低下頭去,專注地處理起堆積如山的奏折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殿內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皇帝陛下翻閱奏折的沙沙聲不時響起。許久之后,一直隱沒于黑暗之中的那個人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情緒,身形開始微微顫抖起來。而此時,正埋首于政務的皇帝陛下似有所覺般抬起頭來,目光淡淡地掃向那人所在之處,平靜地問道:“還有何事?你大可直言相告,畢竟咱們已相伴多年,你的心思朕或多或少還是能夠猜到一些的。能令你如此焦慮難安,想必定是發(fā)生了非同小可之事吧?”
只見那隱匿于黑暗之中的神秘人,當聽到皇帝陛下開口說話時,依舊用他那冷若冰霜、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回應道:“回稟陛下,十年之前,江南白家慘遭滅門之禍,令人痛心疾首!而白家幸存下來的那位小子,這些年來一直執(zhí)著地追查著幕后黑手的真實身份。就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竟意外獲知了一個本不應由他知曉的驚天秘密。此事如今已在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眾人皆知。不僅如此,就連當今圣上您最為器重的七殿下,也已然清楚了解到他們的真實身份,并對那白家小子百般刁難,令其處境愈發(fā)艱難。然而,就方才微臣所察,從天尊大人的言辭之間可以推斷出,連那個小丫頭恐怕也已經洞悉了這群人的廬山真面目?!?p> 皇帝陛下坐在龍椅之上,雙眼專注地凝視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折,對于暗黑中之人的稟報似乎充耳不聞。但見他微微抬起右手,輕輕揮了一揮,這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實則是在示意來者速速離去。那神秘人見狀,心知肚明,不敢有絲毫耽擱,二話不說,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瞬間消失在了屏風之后,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此時此刻,眾人的目光皆匯聚于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身上。只見他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一雙銳利的眼眸遙望著遠方,仿佛能穿透那無盡的天際。
他微微啟唇,喃喃自語起來:“朕這一生啊,歷經無數(shù)風雨,所行之事皆是為了這天下蒼生、為了祖宗基業(yè)!那些個旁人又豈能知曉其中深意?朕所做的一切決策和舉動,又豈是他們這些庸碌之輩所能隨意評說、妄加指責的?哼!既然他們如此熱衷于爭斗,那就讓他們盡情地去斗吧!朕倒要冷眼旁觀,看看到底最終是誰有能力收拾這個殘局?!?p> 言罷,皇帝陛下緩緩轉身,邁著沉穩(wěn)而有力的步伐走向那張象征著無上權力與威嚴的龍椅。待他落座之后,臉上依舊保持著那副令人難以捉摸的深邃神情,宛如深潭一般平靜無波,但在其深處卻似乎隱藏著驚濤駭浪般的力量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