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剎那間,林琪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了眼前這位男子身上,只見他身軀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一般。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男子,卻讓林霸天的內(nèi)心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此時此刻,林琪才恍然大悟,終于弄清楚了為何血衣門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副門主,方才踏入大門之際就滿臉戲謔地盯著自己。與此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何今日武林中的各大門派竟然會不約而同地齊聚于他林府之中。想到這里,林琪不禁眉頭微皺,心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之感。
不過,身為林府之主的他又豈會輕易示弱?只見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血衣門副門主后,便冷哼一聲,隨即轉(zhuǎn)過頭去,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白玉陽。此刻的林琪面色陰沉如水,聲音更是寒冷徹骨:“今日乃是我林府大喜之日,閣下不請自來,在此處肆意滋事生非,難道真以為我林府好欺負不成?莫不是覺得我林府無人可用?哼!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來頭,倘若你膽敢蓄意破壞小女與沐少堡主的這場婚事,那就休要怪老夫不顧情面,定要叫你為此付出慘痛代價!”
白玉陽微微瞇起雙眸,目光如炬地盯著林琪,隨后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弧度,緊接著便是一陣“哈哈”大笑響徹云霄。他那笑聲仿佛帶著無盡的嘲諷與不屑,讓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滯。笑罷,白玉陽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子,正面朝向林琪,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了林琪的心尖兒上。
待走到離林琪僅有咫尺之遙時,白玉陽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男人,語氣平緩卻又充滿力量地開口說道:“林伯伯,您這一生中又何曾真正擁有過情呢?”
就在白玉陽話音剛落的那一剎那,原本還強裝鎮(zhèn)定的林琪,臉上的表情就像被一道驚雷劈中般驟然劇變。只見他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之色,嘴唇顫抖著,磕磕絆絆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你……你是……你是玉陽?”那聲音既干澀又沙啞,仿佛已經(jīng)許久未曾說過話一般。
白玉陽面帶微笑地注視著林琪,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喜和感慨,緩緩開口道:“真沒想到啊,您老竟然還能記得在下?!痹捯魟偮?,他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林夕瑤,那眼神中充滿了憐愛與愧疚,輕聲說道:“夕瑤,這十年來真是苦了你啦!”
就在白玉陽這句話音落下的瞬間,原本靜靜坐在那里的林夕瑤再也無法抑制內(nèi)心洶涌澎湃的情感。她猛地掀開頭上那鮮紅的蓋頭,如同一只輕盈的蝴蝶般飛奔到白玉陽身旁。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緊緊地擁抱著眼前這個讓她朝思暮想、苦苦等待了十年之久的男人。
此時此刻,整個大廳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所有的賓客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他們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才好。過了好一會兒,人群中終于有人回過神來,小聲嘟囔了一句:“原來……他就是白家的少主?”
當這句話傳入林琪和沐傾風的耳中時,二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無比,仿佛被一層寒霜所籠罩。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白玉陽,那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愕與憤怒。
只見林琪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著,表情不斷變幻,似乎內(nèi)心正在經(jīng)歷一場激烈的掙扎。許久之后,他才終于緩緩地張開嘴巴,聲音低沉而壓抑地說道:“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詮氖昵澳阍谖淞咒N聲匿跡,大家都以為你已經(jīng)死在了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卻不曾想,今日你竟然還有臉面重回這江湖!”
就在這時,武當派的執(zhí)明和執(zhí)靜兩位弟子匆匆趕來,他們徑直走到白玉陽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齊聲說道:“武當?shù)茏訄?zhí)明、執(zhí)靜,參見小師叔。師傅和掌門師兄特地吩咐我們下山,跟隨在您身旁聽候差遣?!?p> 白玉陽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執(zhí)明和執(zhí)靜,眼中流露出一絲溫和的神色,輕聲說道:“原來是我的師侄啊!快快起身吧,不必如此多禮?!闭f罷,他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兩人站直身子。
“多謝小師叔,”執(zhí)明恭敬地向白玉陽行了一禮,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接著又開口道,“對了小師叔,此次我們下山之時,師叔祖特地托我們詢問您,不知您打算何時返回武當呢?”執(zhí)明說完,便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白玉陽的回答。
白玉陽微微抬頭,目光掃過眼前的執(zhí)明和執(zhí)靜二人,然后緩緩開口說道:“你們且放心便是,我自然是要回去的。只是,我那小師叔如今還被困在山中修煉,也不知他究竟何時方能下山吶?!毖哉Z之間,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擔憂之色。
聽到這話,執(zhí)明與執(zhí)靜對視一眼,兩人皆沉默不語,隨后默默地向后退了幾步,將空間留給了白玉陽。只見白玉陽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轉(zhuǎn)身面向不遠處的林琪,眼神堅定而銳利。
“我今日前來此地,只為求得一句真話。然而此刻,我已然知曉了心中想要的答案。”白玉陽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我此來不為其他,只為能夠帶走夕瑤一人?!闭f到這里,他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仿佛在宣示自己不可動搖的決心。
白玉陽的話音剛落,只聽“鏘啷”一聲脆響,沐傾風瞬間拔出腰間佩劍,如一道閃電般朝著白玉陽疾馳而去。他雙目圓睜,怒不可遏地吼道:“我不管你是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然而,就在沐傾風氣勢洶洶地沖到半途時,突然有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橫在了他面前。剎那間,劍刃相交,迸發(fā)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身素雅白衣的靜姮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現(xiàn)身。她身姿婀娜,亭亭玉立,手中長劍穩(wěn)穩(wěn)地擋住了沐傾風凌厲的攻勢。
沐傾風見狀,不得不止住身形,雙腳用力一蹬,向后躍出數(shù)丈之遠,這才穩(wěn)住身形。他滿臉怒氣沖沖地瞪著靜姮,咬牙切齒地說道:“靜姮女俠,難道你們峨眉派要與我青木堡為敵嗎?”此時的沐傾風,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仿佛能將周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而靜姮則靜靜地站在那里,神色淡然,宛如一朵盛開在冰天雪地中的雪蓮,高潔而又冷艷。
“為敵又如何?”靜姮那絕美的面容之上,此刻盡是孤傲之色,她冷冷地回應(yīng)道。那冰冷的語氣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jié)成冰。
“你……”沐傾風氣得渾身發(fā)抖,他瞪大了眼睛怒視著靜姮,那張俊朗的臉上滿是憤慨與不甘。但盡管如此,他卻又不敢輕易上前一步,只能恨恨地站在原地。
與此同時,前來林家赴宴的眾多賓客們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面,紛紛如驚弓之鳥般匆匆離去。他們可不想被卷入這場紛爭之中,以免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和災(zāi)禍。一時間,原本熱鬧非凡的林府變得冷清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至。只見白玉陽緊緊地拉著林夕瑤的手,宛如一對神仙眷侶一般,身姿輕盈地從眾人眼前飄過,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了遠方。
林天霸很是無奈的看到這結(jié)果,當他知道眼前的人是白玉陽的時候,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是他又無可奈何,現(xiàn)場的一殿二宗三門,十二堡的人還有武當、少林、峨眉這三個超級大宗門。稍有不慎,林家可能就此覆滅。為此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沐傾風出手不能阻攔,眼看著女兒跟別人走還不能說什么。
林琪面色蒼白如紙,滿臉頹喪地癱坐在那張雕花精美的太師椅上,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殆盡。他雙目無神地望著前方,心中滿是苦澀和絕望。就在不久之前,白玉陽帶著林夕瑤決然離去,那決絕的背影深深地刺痛了林琪的心。而原本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的庭院,此刻也變得冷冷清清,前來觀禮的賓客們早就散盡,只留下一片寂靜和凄涼。
就在這令人心碎的時刻,一道身影緩緩地走向林琪。那是他的兒子,小家伙邁著有些匆忙的步伐,來到父親跟前,抬起頭,用清澈而又關(guān)切的目光看著林琪,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
“父親,姐姐她......”
“住口!休要再提此子!從今往后,我林家與他再無任何瓜葛!”林琪怒發(fā)沖冠地吼道,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身旁那張精美的茶桌瞬間化作一堆木屑。他雙目圓睜,滿臉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緊接著,他又從鼻腔里冷冷地哼出一聲,便不再言語,只是胸膛還在劇烈起伏著,顯然余怒未消。
而站在一旁的林琪之子,嘴唇微微動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他緩緩垂下頭,眼神黯淡無光,默默地轉(zhuǎn)身離去,那落寞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此時,這樁驚天動地的大事早已如野火燎原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金陵城。人們議論紛紛,皆對這一事件感到震驚不已。原來,素有金陵城第一大美女之稱的林家大小姐竟然選擇逃婚,而與之私奔之人竟是曾經(jīng)名震江南的第一大家族——白家的少主白玉陽。一時間,街頭巷尾、茶樓酒肆,無不充斥著關(guān)于這段風流韻事的種種猜測和傳聞。
此刻,江南金陵城那座聞名遐邇的紅樓內(nèi),一間清幽雅致的客房里,正坐著兩位風姿綽約的女子。只見她們緊挨著彼此而坐,雙手緊緊相牽,宛如親姐妹一般親密無間。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此人正是白玉陽,當他踏入房間的瞬間,目光便落在了那兩位女子身上。一時間,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嘴巴微張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坐在左邊的那位女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便是素依蕓。只見她美眸流轉(zhuǎn),似笑非笑地望著白玉陽說道:“玉陽,你可算來了。怎么站在那兒一聲不吭呀?”說完,還故意沖他眨了眨眼,臉上滿是戲謔之意。
一旁的林夕瑤聽到素依蕓的話語后,嬌軀微微一顫,俏臉瞬間變得通紅如熟透的蘋果。她羞澀地低下頭去,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那雙白皙如玉的手上,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素依蕓剛才所說的話。
面對素依蕓的詢問和林夕瑤的嬌羞模樣,白玉陽不禁感到一陣窘迫。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么,但喉嚨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愣是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邦~……我……”支吾半天之后,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其實,只有白玉陽自己心里清楚,此次他為何會從遙遠的關(guān)外匆匆趕回。正所謂常言說得好,情債最難償還。時光荏苒,轉(zhuǎn)眼間已過去整整十年。十年前的那段往事猶如一把沉重的枷鎖,一直壓在他的心間。那時年少輕狂的他欠下了這兩個女子的情債,然而時至今日,他依舊無法給予她們?nèi)魏螌嵸|(zhì)性的承諾。這份愧疚與無奈,讓他在面對眼前這兩位佳人時,更是顯得手足無措。
看到此處,素依蕓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間黯淡下來,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她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你不必太過在意我的感受,畢竟,至少我還有宗門可以依靠。而夕瑤……如今她已是一無所有,林家于她而言已然成了無法歸去的地方。所以,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照顧好她?!闭f到這里,素依蕓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向眼前之人。
接著,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又補充道:“哦,對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可千萬別忘了我們之間先前的那個承諾。”話音剛落,只見對面那名叫白玉的男子臉上露出一絲不舍與無奈,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沒想到這么快你就要走了??!不過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按照約定前往的。只是這些年來,實在是辛苦你了?!?p> 聽到這話,素依蕓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回應(yīng)。然后,她轉(zhuǎn)過身,邁著輕盈卻略顯沉重的步伐朝著門外走去。就在這時,只見門外早已整齊地站立著一群身著素色衣裳的人們,他們皆是來自素衣門的弟子。顯然,大家都是特意在此等候多時了。
白玉見狀,連忙快步上前,將素依蕓一路送至門外。兩人靜靜地對視著,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似乎千言萬語都已凝聚在了這短暫的沉默之中。最終,還是素依蕓率先打破了這份寂靜,然而她僅僅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嗯”。隨后,便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一抹漸行漸遠的倩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白玉陽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緩緩地回到了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紅樓,徑直走向了春閣。當他踏入春閣時,只見林夕瑤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朵般輕盈地走了出來,目光緊緊地落在他身上,輕聲說道:“蕓姐姐,她走了?!?p> 白玉陽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曉此事,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嗯!”接著,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良久,林夕瑤終于忍不住打破了這份寧靜,關(guān)切地問道:“這十年,你在關(guān)外過得可好?”
白玉陽稍稍頓了一下,然后將視線投向遠方,緩緩開口道:“還算過得去,只是身體已大不如從前了。不過好在在塞外偶遇了一個古怪的老家伙,別看他人老,但其醫(yī)術(shù)倒是頗為精湛,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理,如今也好得差不多了。”說罷,他依舊靜靜地佇立在閣樓的陽臺上,眼神深邃而悠遠,仿佛思緒早已飄向了那遙遠的塞外之地。
林夕瑤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她輕輕地走到他身旁,也跟著望向遠方,喃喃自語道:“我一直以為這輩子再也無法見到你了,真沒想到歷經(jīng)十年的風雨滄桑,我們竟還有緣再次相見,這種感覺……真好!”微風拂過,撩動起他們的發(fā)絲,也似乎吹開了那段被歲月塵封的往事。
只見那白玉陽,劍眉星目,面如冠玉,此刻正一臉寵溺地望著眼前之人,他微微瞇起雙眸,嘴角含笑,緩聲道:“今日你也辛苦了,想必定是疲倦不堪,快去歇息一番吧!”說罷,他輕輕地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對方的秀發(fā)。
被喚作林夕瑤的女子,生得嬌俏可人,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般明艷動人。聽聞此言,她乖巧地點了點頭,柔聲應(yīng)道:“好的!”言畢,便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那輕盈的步伐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煞是好看。
待林夕瑤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后,白玉陽這才收回目光,轉(zhuǎn)身移步至大廳。剛一踏入廳內(nèi),便見執(zhí)靜、執(zhí)明以及靜姮三人早已在此恭候多時。他們或坐或立,但眼神卻始終緊緊盯著門口的方向,似是在期盼著什么。
當看到白玉陽現(xiàn)身時,三人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子,臉上皆流露出恭敬之色。白玉陽見狀,微微一笑,隨意地擺了擺手,朗聲道:“諸位不必多禮,快快請坐!”其聲音猶如洪鐘大呂,中氣十足。
峨眉派的弟子靜姮蓮步輕移,來到白玉陽面前,微微欠身行禮后輕聲說道:“長老,掌門師姐得知您歸來的消息,特意差遣我前來詢問一番,不知您之后何時能夠返回峨眉派探望一二呢?咱們峨眉派的眾多師姐們可都是十分想念您吶?!?p> 聽到這話,正在一旁喝茶的執(zhí)靜和執(zhí)明兩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執(zhí)明抬頭看向白玉陽那張有些抽搐的臉龐,頓時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趕忙站起身來,略帶尷尬地說道:“師叔,實在抱歉,我們知錯啦!”
白玉陽無奈地搖了搖頭,緩聲道:“罷了罷了,都別鬧了。靜姮啊,你方才所言我已知曉,煩請轉(zhuǎn)告你們掌門,這些年來她把峨眉派管理得井井有條、發(fā)展甚好,實乃我派之幸事。且放寬心吧,我定會尋個時機回去看看的,畢竟我身為門派長老,這也是分內(nèi)之事嘛。”說完,他微笑著看向靜姮。
然而,正當眾人交談之際,只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四娘神色慌張地從門外匆匆奔入屋內(nèi),其身后竟然還緊跟著一名渾身浴血的青年人。只見四娘滿臉焦急之色,尚未站穩(wěn)便扯起嗓子高聲喊道:“大事不妙了,公子!就在大約半個時辰之前,那林府竟慘遭滅門之災(zāi)呀!”
“什么?四娘,這究竟是何方勢力所為???”白玉陽滿臉驚愕地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四娘,聲音因極度震驚而微微顫抖著。
四娘輕輕嘆了口氣,面色凝重地緩緩側(cè)身讓開,目光落在了她身后那個渾身浴血、狼狽不堪的青年身上,然后輕聲說道:“此事,還是由你來親口告訴白公子吧,畢竟……你可是林家如今唯一的幸存者了?!?p> 眾人的視線隨著四娘的動作一同轉(zhuǎn)移到那名青年身上。只見他腳步踉蹌,仿佛隨時都可能跌倒在地,但仍然強撐著站穩(wěn)身子,抬起頭來,用一雙布滿血絲卻依然清澈堅定的眼睛看向白玉陽,嘴唇輕顫,艱難地開口道:“陽哥,您……還認得我嗎?”
白玉陽聞言仔細端詳起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青年,腦海中飛速搜索著關(guān)于此人的記憶。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睜大雙眼,失聲叫道:“你是……林天!”
聽到白玉陽叫出自己的名字,林天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虛弱地點了點頭應(yīng)道:“正是在下?!?p> “四娘剛剛告訴我林府慘遭滅門,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給我說個明白!”白玉陽一個箭步?jīng)_到林天面前,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急切地追問起來。
只見林天那原本還算鎮(zhèn)定的面龐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滿臉都是驚恐之色,仿佛被什么可怕的東西給嚇到了一般。他顫抖著嘴唇,緩緩地陷入到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之中,聲音沙啞而又低沉地說道:“那時,就在您帶著姐姐離開后的一個時辰之后,那個先前因為與您發(fā)生爭執(zhí)而被氣走的青木堡的少堡主沐傾風竟然帶著一個渾身都籠罩在黑色紗巾之下、看不清面容的神秘女子氣勢洶洶地闖入了我們家?!闭f到此處,林天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上更是浮現(xiàn)出了痛苦、不甘以及悲憤交織在一起的復(fù)雜神情。
正當林天想要繼續(xù)講述下去的時候,一直靜靜聆聽著的白玉陽突然伸出手來,輕輕一揮,打斷了林天的話語。他目光溫和地注視著林天,輕聲說道:“好了,林天,你也累了。這樣吧,你現(xiàn)在先去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后面所發(fā)生的事情,我還是希望等你姐姐回來之后,由你親口告訴她。畢竟,在這個世上,她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了?!闭f著,他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四娘,吩咐道:“四娘,麻煩你先帶林公子下去歇息,順便給他準備一套干凈整潔的衣裳更換。待安排妥當后,再來此地找我。”
“好的,公子?!彼哪锕Ь吹貞?yīng)了一聲,隨即便移步走到林天身旁,微微欠身示意他跟自己一同離去。林天此時似乎還未從那段恐怖的回憶中完全掙脫出來,但聽到白玉陽的話和看到四娘的舉動后,還是木然地點了點頭,然后在四娘的引領(lǐng)下,步履蹣跚地朝著房間外走去。
望著林天漸行漸遠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執(zhí)靜不禁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對著白玉陽說道:“師叔,算上這次林家的慘禍,這已經(jīng)是近半年以來所發(fā)生的第三起滅門慘案了。而且每一起案子看上去都毫無頭緒,兇手作案手法極為殘忍,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
“哦?是嗎?”白玉陽聞言,臉色頓時一沉,兩道劍眉緊緊地擰在了一起,目光犀利地盯著執(zhí)靜問道,“快詳細說說具體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執(zhí)靜一臉凝重地注視著白玉陽,語速緩慢而沉穩(wěn)地說道:“情況大致是這樣的,就在您返回中原之前,那還是半年前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大事。蜀中一帶赫赫有名的鄧虎所掌管的鴻運鏢局,包括鏢師、伙計以及他們的家眷在內(nèi),整整一百三十號人啊,竟然在一夜之間慘遭滅族之禍!這還不算完呢,兩個月之前,遠在河北的王家也遭遇了同樣悲慘的命運,同樣是一夜之間,滿門皆亡。至于林家,雖說這次與前面兩家有所不同,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因為林家好歹還留下了兩個活口,可在此之前,那些遭此劫難的家族可是一個活口都沒能留住啊?!?p> 話說到此處,只見白玉陽原本舒展的眉頭漸漸緊鎖起來,他微微瞇起雙眼,神色嚴肅地緩緩開口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竟會發(fā)生如此慘絕人寰之事。不知我武當可有查到什么蛛絲馬跡嗎?”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執(zhí)明抬眼望了望白玉陽,猶豫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師叔,接下來這句話,弟子說了之后,還望您千萬莫要動怒?!?p> “快講!”白玉陽急切地催促道。他緊盯著眼前的執(zhí)明,心中充滿了緊張與不安。
執(zhí)明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經(jīng)過一番深入調(diào)查,我們發(fā)現(xiàn)此次的滅門慘案與十多年前的白家滅門案在作案手法上簡直如出一轍。所有被害者皆遭一擊致命,而后兇手更是殘忍地割下了他們的左耳以及左手的無名指。”說到這里,執(zhí)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仿佛那血腥的場景就在眼前一般。
他抬眼看向白玉陽,只見對方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著。他們二人自幼便一同在武當山上長大,對于十年前那場慘絕人寰的白家滅門案記憶猶新。當時的景象如同噩夢一般深深烙印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而如今,相似的案件再度發(fā)生,這無疑勾起了兩人心底最深處的恐懼和傷痛。
他們都清楚地知道,當年的白家滅門案一直是小師叔心頭難以言說的隱痛。這么多年過去了,小師叔雖然從未提起過,但從他偶爾流露出的悲傷眼神里,大家都能感受到那件事對他造成的巨大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