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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風(fēng)雨問情

第三章:錦衣如昨。

江山風(fēng)雨問情 既若清風(fēng) 3007 2019-04-08 00:43:16

  只見那名身著一襲青衫的女子,秀眉微蹙,滿臉詫異地凝視著前方不遠(yuǎn)處那位錦衣華服的男子。她那雙美眸如同秋水般澄澈,卻又透著幾分疑惑和好奇,一刻不停地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渾身散發(fā)著貴氣、年紀(jì)尚輕的男子。

  男子身穿著一件用金線繡制而成的華麗錦衣,衣袂飄飄,仿佛仙人下凡一般。他面容英俊,劍眉星目,鼻梁挺直如峰,薄唇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然而這看似溫和的笑容背后,似乎隱藏著某種深不可測的心思。

  青衫女子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究竟是誰?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看他這身打扮,定非尋常之人,但他身上所散發(fā)出的氣息卻讓人難以捉摸……”想著想著,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只見那位身著錦衣華服的男子微微瞇起雙眸,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方才緩緩開口道:“你不必如此詫異,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這一轉(zhuǎn)眼已然過去了整整十個年頭??!想當(dāng)年,那秦浩天還是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呢,如今竟然已經(jīng)接管了擎天宗,成為一方霸主。真是令人感慨萬千吶!等你回去之后,可千萬要記得替我向他問聲好喲。”說罷,錦衣男子輕輕搖了搖頭,似乎陷入了對往昔歲月的回憶之中。

  懷空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子,他的嘴巴微張著,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當(dāng)那名男子緩緩?fù)鲁瞿蔷湓挼臅r候,懷空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腦袋里一片空白,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過了好一會兒,懷空才從極度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這……這怎么可能?”

  只見那身著一襲青衫的女子,美眸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子,臉上滿是震驚之色。要知道,敢稱呼她哥哥為“小子”的人,在這世間可不多見??!除非是那些德高望重、資歷深厚的老家伙們才有這個膽量和資格。

  坐在她對面的那位錦衣男子,看其面容,年紀(jì)應(yīng)該也就二十五六歲左右。然而令人詫異的是,他看上去竟似身患癆病一般,面色蒼白,身形消瘦。自從他落座之后,除了開口說過幾句話外,便不時地發(fā)出陣陣咳嗽聲,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極為艱難。

  這樣一個看似弱不禁風(fēng)、病懨懨的男子,真的會認(rèn)識自己那威風(fēng)凜凜的兄長嗎?就在這時,青衫女子腦海中忽地閃過一絲靈光,似乎突然間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與此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反應(yīng)實在是有些過于失態(tài)了……

  那名身著錦衣華服的男子靜靜地凝視著眼前女子不斷變幻的面容,他的目光深邃而復(fù)雜,仿佛能夠穿透歲月的迷霧看到曾經(jīng)的過往。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道:“你啊,其實無需這般多慮。想當(dāng)年,我毅然決然地離開了中原大地,這一去便是整整十年光陰。在這漫長的歲月里,有太多太多的故舊親朋與我漸行漸遠(yuǎn),甚至有些人已永遠(yuǎn)地離我而去。如今,那些仍舊存活于世的故人已然寥寥無幾?!?p>  說到此處,他微微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這世間知曉我真實身份的人,除了那天機門中智謀過人的諸葛獅,以及你的兄長之外,也就只剩下那么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人罷了。至于還能準(zhǔn)確無誤地喚出我姓名之人,更是鳳毛麟角般稀少了?!?p>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如洪鐘般粗獷的聲音道:

  “哼!老子才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來頭呢!那素衣門或許還能對你禮讓三分、以禮相待,但老子我可是霸天,從來不會忌憚任何人!管你是從哪一家的老母雞窩里蹦出來的雜種小鳥兒,只要今天不乖乖地把東西交出來,就休怪老子心狠手辣了!識相點趕緊雙手奉上,興許老子心情一好,還能大發(fā)慈悲給你留下一具全尸,讓你不至于死無葬身之地!否則的話,嘿嘿……后果絕對不是你能夠承受得起的!”

  “掌嘴!“這兩個字剛剛從口中吐出,甚至話音還未完全消散在空中,只見一道殘影如閃電般迅速地掠至他的身前。瞬間,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鮮紅的掌印。

  霸天正處于極度震驚之中,他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根本無法反應(yīng)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然而,就在他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時,那道神秘的殘影已然如同鬼魅一般,以驚人的速度回到了座位之上。此刻,那人正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輕輕吹去表面的熱氣,然后緩緩抿了一口茶,仿佛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與他毫無關(guān)系。

  此時,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觀察著的素衣門懷空長老將目光投向了那位正悠閑品茶的福伯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愕和敬畏,心中暗自驚嘆道:“此乃真正的高手??!不僅武功高強,就連輕功也是登峰造極之境。這般身手卓絕之人竟然跟隨在此子身旁,即便我們素衣門的門主親自前來,恐怕也難以對他們構(gòu)成威脅。他們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想到此處,懷空長老不禁眉頭緊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就在這一剎那間,猛然聽到一聲震耳欲聾、充滿無盡憤怒的咆哮聲,如同驚雷一般在整個大堂之中炸響開來,回蕩不絕。那怒吼之聲怒不可遏地吼道:“可惡至極的混蛋?。【烤故悄囊粋€卑鄙無恥的家伙搞出這種下三濫的偷襲手段?有種就給老子站出來,當(dāng)面和我來一場一對一的公平?jīng)Q斗!老子今天定要將你狠狠捏碎,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會是何等凄慘!”

  大堂之中,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那個名為霸天的男子。他們先是短暫地對視一眼,而后竟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地輕輕搖起頭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一種近乎鄙夷和不屑的神情,仿佛眼前這個名叫霸天的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就在這氣氛略顯尷尬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福伯,卻突然有了動作。只見他慢慢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那原本有些佝僂的身軀此刻卻散發(fā)出一股無形的威壓。尤其是他那雙渾濁而又遲暮的眼睛,此時竟然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其中所蘊含的濃烈殺意更是毫不掩飾地噴薄而出。

  緊接著,福伯微微張開嘴唇,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說道:“哼!小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準(zhǔn)備找死不成?”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大堂內(nèi)轟然炸響,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不禁為之一顫。

  “福伯,你說我們有多少年沒出現(xiàn)在中原了?”

  “十年了,少爺?!?p>  “可不是嘛,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這一晃眼啊,竟然已經(jīng)過去整整十年啦!人生苦短,又能擁有幾個這樣寶貴的十年呢?曾經(jīng)那些稚嫩懵懂的小孩子們,如今也都長大成人,開啟了屬于他們自己的全新旅程。就連那一只被人悉心豢養(yǎng)的小狗,歷經(jīng)歲月的洗禮后,想必也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可愛乖巧的模樣了吧!畢竟它只是條狗罷了,天性使然,遲早都會露出獠牙、撲上來咬人一口的。您吶,年紀(jì)越來越大了,身子骨可經(jīng)不起這般折騰和氣惱。為了區(qū)區(qū)一條不知好歹的狗而動怒傷身,實在是不值得呀!還是放寬心些,好好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只見那身著錦衣華服的男子正與身旁的福伯交談著什么,兩人神情專注,似乎并未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然而,站在不遠(yuǎn)處的素衣門弟子懷空卻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與疑惑,他眉頭微皺,向前踏出一步,抱拳行禮后開口問道:“二位究竟是何方神圣?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地?還望能告知在下一二?!闭f罷,懷空那雙清澈的眼眸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兩位神秘人物,期待著他們能夠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只見那身著錦衣華服的男子微微瞇起雙眸,目光如炬地緊緊盯著面前的懷空,他的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緩緩開口道:“今日,我便只問這一個問題,究竟是誰將此事告知于你的?”說話間,他身上散發(fā)出一股無形的威壓,仿佛能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起來。

  “不知道??!這一路上可真是奇怪得緊呢。咱們一路走來,每到一處地方,就總會有莫名其妙的人給咱們遞上口信。這不,最近收到的那一條口信說什么‘帶著那件東西的人,已經(jīng)進(jìn)入客?!?。當(dāng)時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心里頭直犯嘀咕,怎么這群人對于那個帶著東西之人的行蹤能了解得這般清楚?一開始吧,我還尋思著會不會是天機門那幫家伙干的好事兒。畢竟他們向來都是神神秘秘的,讓人摸不透底細(xì)??勺屑?xì)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如果真的是他們,以他們一貫行事低調(diào)、深藏不露的風(fēng)格,未必會親自現(xiàn)身于此?!睉芽找贿呎f著,一邊將目光投向身旁的錦衣男子,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之色。隨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轉(zhuǎn)頭朝著霸天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只見那名身著錦衣華服的男子悠然地舉起酒杯,輕啜了一口香醇美酒,然后緩緩放下杯子,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前方之人,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道:“你的確很不錯,能有如此身手和膽識,倒也難得。不過嘛……看在你們現(xiàn)任門主素依蕓與我曾有的幾分交情份上,我且好心勸你們一句。這件東西啊,從始至終都不該屬于你們,它背后所牽扯的勢力和因果可不是你們能夠承受得起的。聽我一言,莫要再執(zhí)迷不悟,速速打道回府去吧!否則,一旦惹出大禍,恐怕連整個門派都會被牽連其中,到那時可就悔之晚矣啦!”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杯中晶瑩剔透的酒水隨之蕩漾起一圈圈細(xì)微的漣漪。

  懷空緊緊地盯著眼前這位身著錦衣的男子,起初他那緊皺如山川溝壑般的眉頭,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竟逐漸地、緩緩地舒展開來。就這樣過了許久,久到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住了一般,懷空終于打破沉默開口道:“竟然是你!我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實在難以想象,你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于武林整整十年之久,如今居然會再次出現(xiàn)在這里。想當(dāng)年,你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身為武當(dāng)派輩分頗高的小師叔,又是峨眉派前任掌門欽點的接班人選。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你卻以峨眉皆是女子為由,堅決不肯接任掌門之位,甘愿只當(dāng)一名長老。遙想十五年前,你的名號威震整個武林江湖;而十年之前那場慘絕人寰的滅門慘案更是讓人記憶猶新。那時武林中的三大門派聯(lián)手奔赴江南白家,殘忍地將白家滿府上下共計一百八十三口人屠戮殆盡,最終僅僅只剩下三個人僥幸存活下來,分別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老管家,還有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女孩,以及我們面前這位白少俠。據(jù)說后來白少俠歷經(jīng)千辛萬苦,將自己年幼的妹妹安全護(hù)送至峨眉之后,便獨自一人踏上復(fù)仇之路。他憑借著驚人的武藝和無畏的勇氣,先后滅掉了當(dāng)世威名遠(yuǎn)揚的血鷹、五毒和血刀這三個門派。自那以后,白少俠也如同人間蒸發(fā)一般,徹底消失在了武林眾人的視野當(dāng)中。”

  只見那錦衣男子微微仰頭,目光如炬地凝視著懷空,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自信而又略帶驕傲的笑容,緩聲道:“你說的沒錯,在下正是江南白家的白玉陽!”他的聲音清脆悅耳,仿佛玉石相擊,卻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說話間,他身上那件華麗的錦衣隨風(fēng)飄動,更顯得其身姿挺拔、氣宇軒昂。

  “你……你不是……”懷空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地看著眼前之人,話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仿佛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但喉嚨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扼住,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來。而那道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則靜靜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岳,周身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我自然清楚你心中所想,然而此時此刻絕非談?wù)摯耸碌那‘?dāng)時機。再者說了,這件事由不得你來做主!若你真想留下來處理后續(xù)事宜,那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切勿胡亂插手!否則,哪怕是你們那德高望重的掌門親臨此地,我也絕不會有絲毫手軟,定然會毫不留情地出手!”白玉陽話音剛落,便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只見他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緊接著,他顫抖著手伸向桌上的酒杯,一把抓起后猛地仰頭灌下一大口烈酒,仿佛這樣便能壓制住體內(nèi)翻涌不息的痛苦與不適。

  就在白玉陽喝酒的時候,福伯開口說道:

  “少爺,我們要等的人來了?!?p>  “嗯!小環(huán)啊,如果此刻的你感覺到困倦不堪,那就快快去安睡吧!”他輕聲說道,語氣溫柔得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冰雪。話畢,他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無盡的寵溺與疼愛,宛如春日暖陽般溫暖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可愛的人兒——小環(huán)。

  只見小環(huán)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一閃一閃地望著白玉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嬌嗔道:“少爺呀,您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才想起要把我給支開呢?嘿嘿嘿……可惜喲,太晚啦,您可知道么?”她一邊說著,還一邊輕輕晃了晃腦袋,那模樣甚是可愛。

  只見白玉陽面帶微笑,輕聲對眼前的小丫頭說道:“你呀,真是個倔強的小家伙。罷了罷了,既然你如此堅持,那便留在此處看著吧。不過嘛,你可一定要牢牢記住我的話哦,無論發(fā)生什么情況,都絕對不允許你插手此事!否則,到時候我可就真的生氣啦?!彼贿呎f著,一邊還輕輕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寵溺與無奈。

  “好的!”

  就在白玉陽正細(xì)心地囑咐著小環(huán)一些重要事情時,突然間,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素衣門那邊。只見那位一直安坐于座位上的長老,此時竟緩緩地站起身來。

  伴隨著長老起身的動作,人們的視線也隨之移動。緊接著,他們便看到一名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衣裳、臉上蒙著一層薄紗的女子出現(xiàn)在眼前。這女子身旁還緊跟著一個約莫十來歲的可愛孩子。

  那女子身姿婀娜,行走間輕盈如風(fēng)。盡管她的面容被面紗所遮掩,但透過那層薄薄的紗幕,還是能夠隱約瞧見她的輪廓。仔細(xì)觀察之下,可以發(fā)現(xiàn)此女面容姣好,宛如出水芙蓉般清麗脫俗。從她的神態(tài)和氣質(zhì)判斷,應(yīng)該正值雙十芳齡,正是青春年少之時。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這位女子竟然帶著那個小女孩一路蹦蹦跳跳地走進(jìn)了大廳之中。她們仿佛兩只歡快的小鳥一般,絲毫沒有受到周圍莊重氛圍的影響,顯得格外活潑靈動。

  只見那素衣門眾人原本或坐或立,正各自忙碌著自己手頭之事。然而當(dāng)他們瞥見來人之時,卻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停滯住了所有動作。緊接著,所有人都以極快的速度站直了身子,整理好衣衫,恭恭敬敬地朝著那位白衣女子齊聲行禮道:“參見掌門!”聲音整齊劃一、響徹云霄,仿佛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演練一般。而此時,那白衣女子則面帶微笑,輕輕頷首示意眾人免禮。她身姿婀娜,步伐輕盈,宛如仙子下凡一般,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出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與威嚴(yán)。

  只見那蒙面女子輕輕一揮衣袖,姿態(tài)優(yōu)雅地帶著小女孩緩緩走到白玉陽前面的椅子旁,而后輕盈地落座。小女孩則乖巧地坐在一旁,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與此同時,那些身著素衣的門人整齊劃一地站立在蒙面女子身后,他們身姿挺拔,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對面的白衣女子。而此刻的白玉陽,他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仿佛見到了什么令他極為恐懼或者激動的事物一般。

  就在這時,先前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霸天也變得老老實實,站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引起蒙面女子的注意。而那位素衣門的掌門——素依蕓,則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白玉陽,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般洶涌澎湃。往昔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頭,那些曾經(jīng)共度的時光、經(jīng)歷過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如今依然歷歷在目,清晰得如同昨日剛剛發(fā)生過一樣。

  素依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內(nèi)心激蕩的情緒,然后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對著白玉陽開口問道:

  “十年了,你終于回來了!小玫還有兩個月就滿十歲了。到時你會來是嗎?”說完素依蕓溺愛的摸了摸小玫的頭。

  此時小環(huán)凝視著前方的女子,又瞧了瞧女子身旁的小女孩,繼而將目光投向白玉陽,對著福伯說道:“福伯,你瞧那小姑娘,簡直和公子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似的?!?p>  “這......老奴”只見福伯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起來。

  白玉陽凝視著素依蕓,不禁嘆息道:“真沒想到你會過來,竟然還把孩子也帶了過來。十年光陰已逝,你卻宛如那山間的清泉,依舊如此澄澈,絲毫未變?!?p>  “是啊!又怎會變,今日前來,不過是想告訴你,不管他對你說了什么,那件東西休想入天機門,更不可能落入你手。它的現(xiàn)世,猶如平靜湖面投下巨石,十年安寧的江湖必將再起波瀾,你可要深思熟慮??!”素依蕓凝視著白玉陽,自顧自地說著,全然不顧白玉陽是否在傾聽。

  白玉陽嘆息著說道:“我又何嘗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但是這件事情總得有人來做,不是嗎?讓我欣慰的是,他在臨死的時候終于鳳凰涅槃,靈臺清明,我們終究還是朋友!”

  當(dāng)白玉陽說出“朋友”二字時,素依蕓的臉上仿佛閃過一絲流星,瞬間即逝,隨后她緊緊地拉著小姑娘的手,宛如一只輕盈的蝴蝶,向著門外飄然而去,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

  “我素衣門毅然決然地決定,舍棄這件東西,并且保證在接下去的路上絕不會刁難你。然而其他的門派,我就不得而知了,白玉陽你還是好自為之吧?!?p>  素衣門的人如一陣風(fēng)般來了,又似一片云般匆匆離去。望著漸行漸遠(yuǎn)的素衣門,白玉陽輕輕地?fù)u了搖頭,如癡如醉地自顧自喝著酒。這時霸天說道:“白大俠,剛剛霸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告辭!””

  “血衣門就這樣拂袖而去?這恐怕難以向眾人交代吧!”白玉陽凝視著他,口中喃喃說道,只見其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塊令牌,宛如流星般朝霸天疾馳而去,“將此令牌交予你們血衣門門主謝依云,他自會明白其中深意?!?p>  霸天凝視著手中的令牌,宛如捧著一顆珍貴的明珠,然后他雙手抱拳,宛如一座山岳般堅定地說道:“告辭!”

  白玉陽微微頷首,表示他已經(jīng)知曉了一切,但卻始終緊閉雙唇,一言不發(fā)。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目送著霸天漸行漸遠(yuǎn),直至其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陽光灑落在白玉陽身上,勾勒出他那挺拔而堅毅的輪廓。微風(fēng)輕拂過他的發(fā)絲,然而他卻仿若未覺,目光依舊凝視著霸天離去的方向。他的眼神深邃如海,讓人難以窺視其中隱藏的思緒。

  “哈,哈哈,哈哈......”

  在那刺骨的凜冽寒風(fēng)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且瘋狂至極的笑聲。這笑聲就像是從九幽地獄深處傳出一般,時斷時續(xù),每一次響起都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毛骨悚然、攝人心魄。

  就在這時,門外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群神秘的身影。他們?nèi)忌泶┲岷谌缒拈L斗篷,從頭到腳都被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著,只露出一雙雙閃爍著寒光的眼睛。更令人感到恐懼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副猙獰可怖的羅剎面具,那面具上雕刻著扭曲變形的鬼臉,有的張牙舞爪,有的血盆大口,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將人撕碎吞噬。這些黑衣人靜靜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但卻散發(fā)出一股濃烈的死亡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只見白玉陽雙目微閉,深吸一口氣后,體內(nèi)雄渾內(nèi)力如洶涌潮水般急速運轉(zhuǎn)起來。他猛然睜開雙眼,口中爆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這聲音猶如佛門中的獅子吼一般,響徹云霄!

  “閣下是何人?”隨著這聲怒吼傳出,一股無形的聲波以白玉陽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那強大的力量仿佛能夠撕裂虛空,所過之處,空氣都為之顫抖。

  此時,門外那些原本隱匿身形的黑衣人只覺得耳膜一陣劇痛,緊接著便是一陣頭暈?zāi)垦?。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yīng),便被這恐怖的聲波沖擊得五臟六腑瞬間移位、破碎。剎那間,鮮血從這些黑衣人的七竅噴涌而出,他們一個個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向后倒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已然氣絕身亡。

  只聽得那神秘人的話語悠悠傳來:“好一招佛門獅子吼!江湖傳聞,江南白家的少主人博采眾長,兼修天下武學(xu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吶!就連這佛門的功夫也被其掌握得如此嫻熟,著實令人驚嘆不已啊!在下之前倒是有所耳聞,但如今親眼目睹,方知傳言非虛。想來也是,以白公子之能,又怎會局限于一家一派的武功呢?嘿嘿,只是可憐了那些個有眼無珠的蠢貨,竟不識得這般厲害人物,早早地就灰溜溜地離去了?!边@神秘人說話之時,聲音竟是忽遠(yuǎn)忽近,時而好似就在耳邊低語,時而又仿佛來自遙遠(yuǎn)天際,讓人難以捉摸他的真實方位。

  只見那白玉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語氣輕松地說道:“閣下這千里傳音之術(shù)著實精妙絕倫,令人欽佩不已??!能將聲音傳遞至如此遙遠(yuǎn)之地,且音質(zhì)清晰、毫無雜音干擾,當(dāng)真是厲害非常呢!”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fù)u了搖頭,似乎對對方的這項絕技感到十分贊賞,但又表現(xiàn)得極為淡然,仿佛這種程度的技藝在他眼中不過爾爾。

  還未過半盞茶的時間,令人驚奇的一幕便出現(xiàn)在眼前。只見那朱紅色的大門處,粉色、白色的花瓣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飄落,仿佛下起了一場絢爛的花雨。而在這漫天飛花之中,天空中緩緩降下一頂華麗的轎子。仔細(xì)看去,竟是由四位身姿婀娜的女子穩(wěn)穩(wěn)地抬著。她們身著飄逸的紗衣,如同仙子下凡一般,輕盈地從空中飄落而下。

  就在這時,更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fā)生了!原本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那些死尸,竟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著,突然間一個個直直地站立了起來。這些尸體面色蒼白,雙眼空洞無神,看上去格外詭異恐怖。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那四位女子面對如此驚險的場景竟然絲毫不為所動!只見她們的腳尖剛剛輕輕地接觸到地面,身形瞬間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出。其速度之快簡直超乎想象,猶如閃電劃過夜空,眨眼之間便已施展著輕盈絕妙的輕功飛身躍進(jìn)了屋內(nèi)。

  這一剎那間,仿佛時間都為之停滯。她們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飄忽不定,讓人難以捉摸。留在空中的只有那一道道模糊不清、若隱若現(xiàn)的殘影,宛如虛幻的幻影,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這些殘影似乎還殘留著她們剛才急速飛馳而過時所帶起的風(fēng)聲和氣息,使得整個場面顯得越發(fā)神秘而詭異。

  四人小心翼翼地放下轎子后,迅速分站在了轎子的四個方位,神情嚴(yán)肅而警覺。他們目光緊緊盯著轎子里,只見那轎子里光影交錯,隱隱約約有人影在其中晃動。眾人定睛細(xì)看之下,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坐著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身姿婀娜,透過朦朧的轎簾,隱約可見其面容姣好,但卻透著一股冷艷與威嚴(yán)。她輕啟朱唇,聲音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俠客令每三十年方才現(xiàn)世一次,得此令者,便能掌控整個天下武林之命脈,號令群雄!想當(dāng)年,白少主也曾威震江湖,然而十年前他卻已悄然遠(yuǎn)遁,銷聲匿跡于茫茫人海之中。如今既然白少主已無意再涉足武林之事,何不將這稀世珍寶——俠客令拱手相讓呢?如此一來,小女子自然也不會為難閣下了?!?p>  “哦……真的是這樣嗎?我簡直不敢相信!”白玉陽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遠(yuǎn)方,手中端著酒杯微微顫抖著,杯中的美酒也隨之輕輕晃動起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fù)鲁觯路鹨獙⑿闹械恼痼@全部釋放出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自言自語道:“真是沒想到啊,堂堂天尊大人竟然會為了一塊小小的、毫不起眼的破銅爛鐵,親自現(xiàn)身于這武林之中?!闭f完,他仰頭猛地灌下一大口烈酒,辛辣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但他卻渾然不覺,目光依舊凝視著窗外那逐漸飄落的雪花。

  此時,夜幕已經(jīng)完全籠罩了大地,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下個不停。寒風(fēng)呼嘯而過,吹得窗戶嘎吱作響。白玉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神變得越來越深邃,就像那無盡的黑夜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許久之后,他輕輕地放下酒杯,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伸出手去感受著那冰冷刺骨的雪花。雪花落在他溫?zé)岬恼菩?,迅速融化成一小灘水漬。他注視著手心的水漬,喃喃自語道:“如此大的雪夜,確實很適合殺人呢。只是不知道,這么久沒有動手,我的手法是否還像從前那般熟練,會不會有所生疏......”說到這里,他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狠厲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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