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云見他輕功不錯,本有些好感,但聽了這句話,那丁點兒好感頓時蕩然無存,冷聲道:“哼,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工藝品,怎能如此交易?倘若她喜歡你們家主子,那我定然不會阻止,但若不喜歡,即便你家主子是天皇老子,我也不會放在眼里?!?p> 輕煙被他這番話感動,心想:大哥哥七年前便救了我的性命,如今又將我?guī)щx火坑,我該如何才能報答他大恩之萬一?
那人道:“公子爺所言正是,只是我們家主子,非輕煙姑娘不可,否則吃不下、睡不著,人已瘦了還幾圈了。”
紅紅走上前來,拍手笑道:“好一個癡情種子?。】墒羌热皇前V情種子,為什么會有十二個姨太呢?”
那人躬身道:“只要步姑娘愿意,我們主子可以立馬休了那十二個姨太太!”原來,這輕煙姑娘姓步。
“哈哈哈,可笑啊。那我姐姐做了你家姨太,日久了豈不是也會落得這個下場?”
趁著紅紅和那人胡攪蠻纏之際,步輕煙已將這人來歷說明。原來,他是江湖巨盜雙頭鼠白玉雙,曾入大內(nèi)皇宮偷盜宋代徽宗、欽宗的真跡字畫,被大內(nèi)侍衛(wèi)窮追不舍,多虧馮銓從中周旋才使他再世為人,為了報答他的恩情,便甘心為他驅(qū)使,這些年沒少干強(qiáng)搶民女的事,要不是見秦紅云身手不凡,只怕也不會這般好言相求。
白玉雙不再理會紅紅,徑向步輕煙道:“輕煙姑娘,假如你不肯答應(yīng)我家主子,他生起氣來抄了這群芳苑,那該如何是好?別人且不說,這紅紅姑娘生的秀麗,又能說會道,如果少只胳膊缺條腿,抑或瞎只眼睛沒了舌頭,總不太好?!?p> 他說的甚是平靜,但步輕煙和紅紅卻聽得心驚肉跳,因為她們知道他的確有這個能力。步輕煙皺眉看向秦紅云,道:“大哥哥,這群芳苑雖然藏污納垢,但畢竟于我有恩,我實在不能看著他們…”
秦紅云沖她微笑,安慰道:“有我在,沒事的。”隨即面色一寒,轉(zhuǎn)頭瞧著白玉雙,喝道:“好歹你也是江湖成名的人物,為何自甘墮落做馮銓那狗官的鷹犬?”
白玉雙嘿嘿一笑,露出一嘴大黃牙,道:“馮大人于我有恩,即作父母也無不可,更何況是辦幾件小事?”
“小事?你所謂的小事,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這有人生,沒人教的狗東西!”秦紅云怒道,“好!既然你們要抄了這群芳苑,那我就先抄了你們馮府!”
步輕煙心想:那馮府家大業(yè)大,大哥哥為了我仍要與他們?yōu)閿常以撛鯓硬拍軋蟠鹚亩髑??秦紅云將她擋在身后,她便肆無忌憚地瞧著他,美目含情,脈脈動人。
樓下眾人雖然均是大富之人,但與馮府相比,可是小巫見大巫了,他們見白玉雙上了二樓,便不敢再上,可是見步輕煙癡癡地望著秦紅云,又不禁妒火大熾,紛紛叫道:“白大爺,宰了那小子!”“對,咱們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了他!”
白玉雙也不怒,這種說大話吹牛皮的年輕人他見得多了,勸道:“公子爺還是放手吧,你是斗不過馮府的!”
秦紅云道:“但我斗得過你!”說著,揮起左掌向他胸口拍去。
白玉雙心道:這年輕人心氣甚高,假如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倒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當(dāng)即也不閃避,也將左掌推出。
兩掌剛一相接,白玉雙便覺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般襲來,跟著五臟六腑均是一震,嗓口一甜,便噴出一口鮮血,隨即只聽咔嚓一聲,白玉雙便死狗般倒飛出去,直到后背撞上承重的石柱,才止住身形,緩緩滑下。
群芳苑的鴇母對秦紅云的態(tài)度頗有不滿,見白玉雙要教訓(xùn)他,心下正喜,沒想到只一個回合,白玉雙便被他打的吐血,甚至性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不禁大驚失色,身子一晃竟欲摔倒。
那鴇母嫌貧愛富,勢利眼得很,紅紅向來最是討厭她,這時見她受驚昏厥,心中真是無限歡喜,當(dāng)即上前攔住了他的腰,假裝很著急的樣子道:“媽媽,你沒事吧?”
那鴇母悠悠醒轉(zhuǎn),一把推開紅紅,忙走到白玉雙身前,見他右手扶著左臂,正掙扎著站起,但始終沒有成功,便好心將他扶起。白玉雙站起后,不再扶著左臂,反手一個耳光扇在那鴇母臉上,雖然她為了掩蓋皺紋,凃了濃重的脂粉,但五個指印,仍然清晰可辨。
紅紅見那場景大快人心,不禁“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隨即便知不妥,登時掩住了嘴。
那鴇母雖然知道他是有火沒處發(fā),找自己出氣,但依然不敢吭上一聲,當(dāng)即捂著臉退下,向著紅紅橫了一眼,心道:雙頭鼠這次給人打掉一頭,自然不能善罷甘休,日后馮府追究起來,我便將責(zé)任全部推倒這丫頭身上,瞧你到那時候還笑不笑得出!
白玉雙本來就形貌猥瑣,這時滿臉是血更加可怖,眾人站在一旁,均不敢在作聲。只聽他道:“不知少俠姓甚名誰,我回去也好有個交代!”
“回去?你怕是活在夢里呢!”秦紅云微笑道,“你剛才不是說什么‘少只胳膊缺條腿,抑或瞎只眼睛沒了舌頭’么?難道不想試試滋味?”
眾人聞之變色,均覺此人雖然在笑,但笑得實在可怕。那雙頭鼠更是面如土色,強(qiáng)自辨道:“在下已被少俠廢了左臂,可不是嘗過滋味了么!”
秦紅云所用之力,確實已將他左臂骨震裂,但廢不廢卻還是兩說,不過他見此人受此重創(chuàng),哼也沒哼上一聲,還算有點骨氣,便也不欲取他性命,道:“那你滾吧!倘若還想知道在下姓甚名誰,便讓馮銓那狗官陪你同來!”
紅紅不知何時走上了二樓,急道:“公子,你不能就這么放他走!他回去報信,那姓馮的肯定要派官兵前來!”她見秦紅云全然不理自己,便拉住步輕煙的衣袖,邊搖邊道:“姐姐,你說說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