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出事啦!出事啦!!出事啦??!”
幫中巡夜的王大一路喊著往里跑,聞訊起身的方千運(yùn)等人,穿上衣服便趕忙出房。
到了院中,幾人是面面相覷,皆不知出了何事。
只是齊一平房中一直沒亮的燈,讓方千運(yùn)與魯元吉二人不禁疑:“怎般這般二師兄還沒回來?”
只是他們還未及多想,王大已到內(nèi)院,大口喘著氣道:“幫,幫主,幫主,不,不好啦,出,出事,出事啦!”
見來報信的竟是王大,方千運(yùn)與魯元吉二人心頭不由得“咯噔”一下。
巡夜看似尋常,若非膽大心細(xì)之人,也難以勝任。
王家祖孫幾代都在幫中擔(dān)任此職,王大巡夜已有近二十年,期間所遇也不乏大事,也從未見過他有如此驚懼。
念此,方千運(yùn)道:“王大,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別急,慢慢說。”
王大稍稍緩了口氣道:“齊爺出事了,小的已叫人去請郎中了,您二位快過去看看吧!”
得知是齊一平出事了,幾人心頭不解一揪。
方千運(yùn)忙道:“我二師兄他怎么了?他現(xiàn)在人在哪?”
“就在前院的正堂里?!?p> “我們走!”
去的路上,幾人才從王大口中得,知齊一平中了毒受了傷,而且一直昏迷不醒。
聞此幾人大驚,急問: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是何人所傷?中的什么毒?
王大竟皆搖頭,只道“不清楚。”
“王叔,那您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二師伯的?”見王大一問三不知,魯紹文急了。
王大這才道:“哦,事情是這樣的,今夜當(dāng)班守門的恰是我表弟李興。
因?yàn)辇R爺一直沒回來,為給他等門。
我表弟燙了壺酒,讓小廚房炒了兩碟小菜,在門房那邊吃邊等。
二更過半,我剛好巡道前院,又恰好走累,便到門房歇了歇腿,順便也跟他閑聊了幾句。
只是剛聊了沒幾句,就聽得門外甚是嘈雜,細(xì)細(xì)聽來,竟是刀劍打斗之聲。
因幫主與副幫主都交代過:說近來江湖不太平,巡夜時要我們都要多加小心。
所以我和李興都沒出門去看,沒想到就這時,卻有人敲起門來,而且聲音急促得很。
我以為是齊爺回來便,催李興去開門。
可李興卻說不像,說齊爺往日回來從不這叫門,所以他便問了聲‘誰呀!’
沒成想,應(yīng)聲的還真不是齊爺?!?p> “那是誰啊!”陳子逸道。
王大道:“不知道哇,聽聲音,應(yīng)聲的是倆年輕小伙子。
而且都是外地的口音,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敢開門了。
外頭是越大越兇,門敲得也是越來越急。
我們是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正商量這要不要去跟幫主你說時。
就聽得門外一人道:‘爺,東西到手了?!?p> 另一人便到了句:‘走!’。
沒多久有聽得一人道;‘追,別讓他們跑了?!缓笸忸^的就靜了。
我和李興等了半響,確定門外頭確實(shí)沒人,這才開門,提著燈籠出外看了看。
沒成想,齊爺就躺靠在大門前的石柱旁。
我們以為他喝醉,便上前喚幾聲,齊爺卻沒半點(diǎn)動靜,我們才發(fā)現(xiàn)齊爺受傷。
我和李興,把齊爺抬進(jìn)正堂后面的羅漢榻上,把火燭都點(diǎn)上。
才看到,齊爺傷口發(fā)黑,顯然已中了劇毒,李興見狀便跑去請大夫了。
我喚了幾個小廝到堂中照顧齊爺,便敲鑼通知眾人,趕去內(nèi)院了?!?p> 說著話,方千運(yùn)等人已到前院,此刻聞訊趕到眾護(hù)院也已回到院子。
前后各處的崗哨,和眾人所持的火把,與堂前廊下的燈籠將,整個前院照得如白晝一般。
到得前院,幾人徑直趕往正堂后的內(nèi)堂。
進(jìn)到內(nèi)堂,張旭與陳子逸,就見齊一平正躺在羅漢榻上。
為其診脈的郎中,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男子,男子身形消瘦,須剛過頜,正端坐在榻旁。
向身旁魯紹文詢問后,方知,那人正是城中同濟(jì)堂的劉善存。
在堂中隨伺的,除了三個小廝外,還有一個男子。
男子身后站著一個二十來歲,著粗布短褐的漢子,魯紹文告訴二人,他便是李興。
見得幾人進(jìn)到堂中,那四人正要上前見禮,方千運(yùn)卻擺手制止了。
魯元吉則示意三名小廝先行出去。
一來這內(nèi)堂本不大,人多味雜,對病人反倒不好;
二來也是想讓小廝們下去備茶奉客、小廝們意會,隨即躬身拱手施禮后,方側(cè)身退出。
李興與王大,隨后也在方千運(yùn)示意下,離開了內(nèi)堂。
劉善存看完脈起身時,才看到方千運(yùn)等人,趕忙見禮。
方千運(yùn)忙上前道:“劉先生不必多禮,我二師兄他怎么樣了?
傷的重不重?中得什么毒?需要什么藥您盡管說,我們一定盡力去找?!?p> “是啊,劉先生,您可以定要救救我們師兄?。 濒斣嗍墙辜比f分。
劉善存道:“二位放心,齊爺傷得雖重但已無性命之憂,稍加調(diào)養(yǎng)就應(yīng)無礙了,二位盡可放心?!?p> 這話讓幾人一直懸著的心,方放了下了一半。
幾人隨后又近前看了看,見齊一平面色已如常,只是指甲蓋還有些微微發(fā)黑。
雖喚了幾句仍無反應(yīng),但氣息尚算平穩(wěn),確如劉善存所言一般。
只是齊一平腹部那道深深的刀痕,和傷口周邊那些焦黑的肉,還有傷口上方的衣服。
猶如炭火燒過般的裂口,令幾人不由得倒吸口涼氣。
單只這些,便可看出,齊一平所中的必是劇毒,只是疑問,又不覺從幾人腦中閃過。
從那傷口的看來,那毒是涂在匕首,是從上直刺入他腹部的。
就算齊一平武藝荒廢多年,但他畢竟還是習(xí)過武的。
一旦察覺對方有意加害于,他斷不可能讓對手如此輕易就得手。
再則,看他的樣子受傷已有幾個時辰了,可他身上除了腹部那處刀傷,并無其他傷口。
而且中此等劇毒,只怕不消一個時辰中毒之人,就早已毒發(fā)身亡了。
齊一平是如何挺過來的。
回過身的方千運(yùn)這才道:“先生請坐,請上座。”
“方幫主客氣了。”
幾人入座后小廝變送上了茶水,方千運(yùn)道:“劉先生,我?guī)熜旨纫褵o性命之憂,可怎么還這般昏睡???”
劉善存道:“想來,是齊爺所中之毒,尚未祛除干凈的緣故?!?p> “哦,劉先生,我?guī)熜值降字械氖鞘裁炊景??”魯元吉道?p> “呃,不瞞二位幫主,其實(shí)在下也不知齊爺他中的是什么毒?”劉善存面露難色,訕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