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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影迷蹤

06:毒娘子

狐影迷蹤 凡若心塵 3742 2019-01-22 09:12:42

  “是誰,是誰在那,出來,你給我出來,藏頭藏尾的算什么本事!”

  聞聲婦人立時(shí)駐足,警覺地環(huán)視著林子。厲聲呵斥道。

  張旭與陳子逸長舒了口氣,只是緊握劍柄的手卻未松開。

  因那聲音來的突然,二人也四下打量起來。

  “晚輩拜見刀前輩?!本瓦@時(shí),一個(gè)聲音從三人身后傳來。

  三人猛地回身,張旭與陳子逸一眼便認(rèn)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歐陽祺。

  此刻的歐陽祺,一身藍(lán)底白花的勁裝,干練而不失雅逸。

  臉上粲笑如昔,絲毫看不出,她對(duì)那婦人有何敵意,這讓二人頗感疑惑。

  而最令二人不解的,是歐陽祺對(duì)那婦人的稱呼,“刀前輩?”

  這刀姓常見于滇西一帶,并非漢家姓氏,難道婦人不是漢人。

  “你認(rèn)得我?!”婦人詫異道。

  歐陽祺莞爾道:“前輩‘毒娘子’的名頭,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名動(dòng)江湖。

  晚輩若連前輩都不認(rèn)得,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p>  聽到“毒娘子”三字,張旭與陳子逸驚錯(cuò)不已。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婦人竟然就是“毒娘子”刀如蘭。

  這刀如蘭本是“五毒圣君”的大弟子。

  據(jù)說,刀如蘭的父母是“五毒圣君”的師兄師姐,刀如蘭的父母,因觸犯了蝴蝶谷的谷規(guī),被處于了噬刑。

  當(dāng)時(shí)刀如蘭年僅三歲,“五毒圣君”念及與其父母的同門之誼,將其收入門下。

  并將一生所學(xué),傾囊相授。

  刀如蘭與“五毒圣君”,一度情如父女。

  據(jù)傳,“五毒圣君”也曾想把蝴蝶谷谷主之位傳與她。

  可二十多年前,刀如蘭不知何故,叛逃出來蝴蝶谷,從此便在江湖銷聲匿跡。

  張旭與陳子逸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會(huì)在這遇上刀如蘭。

  更沒有想到,刀如蘭就是少長玉的師傅。

  怪不得,少長玉使毒的手法如此了得。

  此刻,二人不禁慶幸,自己先前沒有硬接刀如蘭那掌,否則后果將不堪想象。

  只是二人也好奇,以歐陽祺的年紀(jì),如認(rèn)得刀如蘭的。

  就算她與蝶谷三仙是好友,可那蝶谷三仙,是刀如蘭叛逃兩年后,“五毒圣君”方收入門中的。

  照理,他們應(yīng)該也不認(rèn)得刀如蘭啊。

  婦人冷笑一道:“你倒還真有幾分見識(shí),你說我徒兒的傷與他們倆無關(guān)。

  這么說,你知道傷我徒兒的是何人啰。”

  歐陽祺依舊笑言:“不瞞前輩,傷令徒的正是晚輩我?!?p>  “是你!”刀如蘭一怔,不覺竟往后退了兩步。

  雖然歐陽祺直言不諱,讓張旭與陳子逸有些驚訝。

  但令二人錯(cuò)愕的,是刀如蘭往后退的那兩步,心道:“那歐陽祺不過道了句實(shí)話,怎就會(huì)讓她嚇到如此境地?!”

  定下神來,刀如蘭呵斥道:“你到底是何門何派,從何處習(xí)得的,這陰損毒辣的天魔掌!”

  聞聽得“天魔掌”三字張旭,陳子逸臉色驟變。

  要知這天魔掌法又名魔域三絕。

  據(jù)傳,那是一門極為霸道的掌法。

  也正因?yàn)樘炷д品ㄟ^于霸道,所以修煉者必須心無邪念,一身正氣。

  除此外,還需要做到心如靜水,波瀾不起。

  而天魔掌法,須在幼齡是開始習(xí)煉。

  可孩童心性未定,更難以靜心。

  而只要稍有不慎,就會(huì)走火入魔,經(jīng)脈倒流而亡,甚為兇險(xiǎn)。

  所以武林中,修煉此掌法能有所成者,少之又少。

  又因天魔掌法的內(nèi)功心法,過于強(qiáng)硬霸道。

  據(jù)傳,天魔掌傷人之時(shí),亦會(huì)自損其內(nèi)力,也因此天魔掌在江湖早已失傳。

  所謂魔域三絕,便是此掌法中的三種招式,而這三種招式打在人身上,亦會(huì)造成不同的后果。

  天魔掌法中最狠辣莫過于“滅天絕地”。

  被此式打中者會(huì)當(dāng)場斃命,縱大羅金仙在身旁,亦無回天乏術(shù)。

  而出掌者則會(huì)折損自身六成功力,需閉關(guān)靜養(yǎng)一載才能完全恢復(fù)功力。

  魔域三絕的第二絕是“鎖魂奪命”。

  被此掌說傷者,若未能在十二個(gè)時(shí)辰內(nèi),找到能解去起身上掌勁之人,三日后便或暴斃而亡。

  出掌者則會(huì)折損自身三成功力,需閉關(guān)半年。

  魔域三絕中的最后一式,雖不會(huì)致人于死地,卻是罪陰損的一式。

  中此掌者,若在三日內(nèi),沒有尋到解除此掌勁之人,其內(nèi)力便會(huì)在七日內(nèi),慢慢消退直至完全消失。

  出掌者只會(huì)折損自身一成功力,但需休養(yǎng)一月方能恢復(fù)。

  也就是說魔域三絕的最后一式,是廢人武功的。、

  而少長玉中的,很有就是魔域三絕中的最后一式。

  猛然間,張旭與陳子逸對(duì)歐陽祺的身份愈發(fā)的迷惑。

  “風(fēng)影”、“夢蝶三闕”、“天魔掌”這三種,早已在江湖失傳多年的武林絕學(xué),竟出現(xiàn)在了同一個(gè)人身上。

  歐陽祺她到底是誰?

  是善是惡,是正是邪,為何她身上有如此之多的謎團(tuán)?

  此刻,二人即得防著刀如蘭,卻更得提防歐陽祺。

  畢竟,他們對(duì)刀如蘭的來歷背景尚算清楚,但對(duì)歐陽祺,他們幾乎可以說是亦無無所知。

  心中這般想著,扣著劍柄的手自也是越發(fā)的緊。

  歐陽祺一笑道:“回前輩,晚輩無門無派,這天魔掌法本是家傳的武藝?!?p>  刀如蘭冷笑道:“好一個(gè)家傳的,丫頭,你耍那多手段,繞那么大的圈子,就為了找我?!”

  歐陽祺盈盈笑道:“刀前輩,您真不愧是老江湖??!”

  “這么說,你是來殺我的!”刀如蘭淡淡道,眼中卻已露殺氣。

  直到此刻,張旭與陳子逸才明白,歐陽祺放少長玉走的真正用意。

  只是二人好奇,刀如蘭與少長玉是師徒之事,武林中幾乎無人知曉。

  自己若非今日恰巧撞上,只怕也還蒙在鼓里,如此隱秘,她是從何處得知的。

  更令人二人不解的是,刀如蘭向以心狠手辣著稱,連自己的徒兒都下得去手。

  可為何她早知?dú)W陽祺的來意,卻遲遲不動(dòng)手?

  二人哪里知道,并非刀如蘭沒有殺心,遲遲不動(dòng)手,只是因?yàn)樗龑?shí)在吃不透那歐陽祺。

  以刀如蘭三十多年的武學(xué)修為,打她身旁過的,只一眼她便能看出,那人根基深淺,可歐陽祺卻是個(gè)列外。

  刀如蘭仔仔細(xì)細(xì),從上到下把歐陽祺打量個(gè)遍,卻始終看不出,她修為幾何。

  這令刀如蘭大感意外。

  加上。她不清楚張旭與陳子逸二人的來歷,無法確定三人是否是一路的,未免腹背受敵,刀如蘭只得耐下性子細(xì)細(xì)觀察。

  “前輩若非要這般想,也未嘗不可,但更確切的說晚輩來此是為討債的。”歐陽祺依舊笑靨如花。

  “討債!好說辭,到不知你是為何人而來?”刀如蘭冷冷道。

  “前輩,你可還記得。自己殺過多少人?”歐陽祺反問道。

  刀如蘭不屑的“哼”,并未作答。

  歐陽祺遂笑道:“前輩既然記不得自己手中傷了多少人命,由何必在意晚輩是為誰而來?

  反正死了的都算是債主,晚輩捎帶手的,一并幫他們討了,豈不是更省事?”

  “好,那你們?nèi)齻€(gè)一并上吧!”刀如蘭惱怒道。

  “我們?nèi)齻€(gè)?!”歐陽祺朗聲笑道:“刀前輩也未免太看得起晚輩了。

  他們二人是誰呀,一個(gè)莊主,一個(gè)少莊主,在江湖上那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p>  像晚輩這般的無名小卒,怎敢高攀??!”

  歐陽祺這話一語雙關(guān),既跟刀如蘭言明,他們之間毫無關(guān)系。

  也是告知張旭,陳子逸二人不得插手此事。

  這令張旭與陳子逸心中略感詫異,雖說他們的確不是一路的,但歐陽祺若真遇上危險(xiǎn),他們斷不會(huì)袖手旁觀。

  可歐陽祺這話,卻將她自己的后給斷了。

  她是不想的欠自己人情?還是自負(fù)過了頭?

  但不管怎么樣,她話已至此,按江湖規(guī)矩,他們的確不便插手,當(dāng)即退到一旁。

  倒是刀如蘭長舒了口氣。

  “好吧,看在你后生晚輩的份上,我讓你三招?!钡度缣m傲睨道。

  “前輩,還是我讓你吧!”歐陽祺頗具挑釁的一笑道。

  “找死!”這話一下惹怒了刀如蘭,立掌劈去。

  刀如蘭掌帶黑風(fēng),劈、砍、削、切間殺招盡顯。

  歐陽祺身法靈巧,騰閃間如燕似鶯,且依約只閃不接。

  三招下來,刀如蘭竟未能傷其半毫,從腰間解下一根長鞭甩手打去。

  刀如蘭手中長鞭近一丈,鞭子通體以蛇皮包裹甚是堅(jiān)韌。

  站在一旁觀戰(zhàn)的張旭,陳子逸此刻卻不由得替歐陽祺擔(dān)心。

  畢竟刀如蘭手中的長鞭殺傷力極強(qiáng),可歐陽祺卻是赤手空拳。

  二人正尋思著,要不要把自己的兵器送與她。

  卻見得歐陽祺腰間銀光一閃,手中已多了把軟劍。

  那劍劍長二尺七、八,劍身薄若蟬翼,嶄亮如新的劍刃,在陽光下泛著道道寒光。

  張旭與陳子逸一眼便看出,歐陽祺那把絕非尋常之物。

  二人自覺,對(duì)天下兵器都有所了解,可卻怎么看出,歐陽祺手中那把是什么劍。

  就在二人尋思之際,刀如蘭一招“蒼山日落”斜肩帶肋劈下,歐陽祺使“乘風(fēng)掠影”閃避刀一旁,舉劍下砍欲斷其鞭。

  畢竟一寸長一寸強(qiáng),一寸短一寸險(xiǎn),刀如蘭手中長鞭近有一丈,而歐陽祺的劍去不足三尺。

  刀如蘭知其用意,又識(shí)得歐陽祺手中之劍斷非尋常,抽鞭而回,而后反手一鞭,纏住歐陽祺手中之劍。

  未等歐陽祺會(huì)過神,刀如蘭即刻往回一拽,猝不及防的歐陽祺,連人帶劍被拉了過去。

  見狀,張旭與陳子逸不由得心中一揪。

  二人看在眼中急在心頭,卻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不覺間,二人便又拽住劍柄。

  眼見得歐陽祺將被拉到刀如蘭近前,刀如蘭左手似已運(yùn)足了掌勁。

  正這時(shí),被拽拉中的歐陽祺腕上一抖,纏在劍身上的鞭子“嘩”一下解開。

  歐陽秋順勢“飛鳥投林”躥身而上,一招“醉里挑燈”點(diǎn)睛刺目而去。

  刀如蘭大驚,仰身閃避,轉(zhuǎn)身一鞭“山河空落”朝歐陽祺后腰打去,歐陽祺回身踢開鞭子。

  刀如蘭斗腕,連發(fā)幾鞭披頭蓋面,掃肋截腰,其鞭法如暴雨疾風(fēng),狂掃橫披,左削右砍不給歐陽祺片刻喘息之機(jī)。

  歐陽祺身法靈巧,捷若靈貓,劍走輕靈亦不失凌厲,百十回合下來二人難分高下。

  近兩百回合后,歐陽祺陡然換招。

  劍如風(fēng)云變,忽往復(fù)收間異常犀利,犀利中又透著三分詭秘。

  初起幾招,竟令刀如蘭有些難以招架,連連退敗,十余招后方穩(wěn)住心神。

  在旁觀戰(zhàn)的張旭,陳子逸二人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此刻,他們真正相信,李慕尹當(dāng)日所言的一切。

  陽祺的劍風(fēng),灑脫如行云流水,招法卻奇絕詭異之極。

  粗看之下,似乎全無章法而言,看看細(xì)細(xì)觀后,二人才發(fā)覺,她每招每式中的變化之多之快,令人咋舌。

  同為使劍之人,可歐陽祺所使的劍招中,竟有不少是張旭,陳子逸從未見過的。

  二人嘖嘖稱奇之下不禁暗嘆道:“不怪到李大哥說她劍法詭譎!”

  想來那日比試,必是時(shí)間過于短促,她未全然施展開來。

  所以自己當(dāng)日所見,可能不過是些皮毛,今日方算開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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