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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影迷蹤

34:身份之謎

狐影迷蹤 凡若心塵 3746 2019-01-14 09:45:15

  “張莊主,陳少俠,你們二位獨自將老夫與無道長約到此地,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一進(jìn)屋,孟真卿開門見山道。

  張旭與陳子逸相視一眼,張旭道:“不瞞二位前輩,此事,此事與我二叔的安危休戚相關(guān)。

  因此,只得請二位前輩來此相商,還請二位前輩見諒!”

  “哦!”無道子與孟真卿聞言不由一驚。

  無道子遂道:“那就長話細(xì)說,貧道與孟掌門聽著便是了?!?p>  張旭與陳子逸長各自一嘆,方緩緩道來:

  原來那日二人離莊后,就一直尋著易之煥留下足跡追去。

  可不知怎的,易之煥離莊后就使上了輕功,地上足印甚是零碎。

  二人只得按著易之離去的大致方向追去。

  一直到近黃昏時分,也沒有看到易之煥的身影,又累又渴又餓的二人,本打算到林子里泉眼里,喝幾口水便返回莊中。

  可進(jìn)林不久,二人突然前面的林子里,似乎閃過一個人影。

  二人頓時起疑,躡步跟了上去。

  離林子約兩丈遠(yuǎn)時,二人發(fā)現(xiàn),自己側(cè)前方不遠(yuǎn)的一棵樹后似有一人。

  正疑心是何人之時,卻見的易之煥慌慌張張,從另一處而來。

  張旭正打算叫住易之煥,可他剛開口還未出聲,就聽得樹旁那人道:“前輩,您這是要上哪去啊!”

  “歐陽祺!”二人心中一怔,怎么也沒有想到,樹旁那人竟然是她。

  不覺間,二人蹲下身子。

  再看易之煥,一臉的驚懼錯愕,脫口道:“是你!”

  “正是晚輩!”歐陽祺笑盈盈從那樹后走出。

  “你到底想怎么樣?”易之煥是又怕又惱,卻又似頗感無奈。

  歐陽祺粲笑如故:“易前輩,怎么說您也是這道上的老人了。

  這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不用晚輩再多說了吧!”

  “你不要逼人太甚!”易之煥惱了。

  張旭與陳子逸卻是越聽越糊涂。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話是武林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不假。

  可二叔素不喜殺戮,加上他賭技雖極好,但武藝卻算不得上佳。

  何況二叔出道以來,從未殺過一人。

  想來“殺人償命”之事,應(yīng)該與他無關(guān),那就該是“欠債還錢”的事了。

  其實,張旭早知二叔在多年前,將全部家當(dāng)輸給他人。

  這也是他一直借居莊中的原因,但張旭從未聽二叔提過,他欠著外債??!

  難道是歐陽祺在訛他,可看二人又不像??!

  但二叔真若欠了她的錢,為什么不跟自己說?

  興義莊雖不是武林第一大莊,但幫他還賭債的錢還是有的,怎就到了非要離莊不可的境地?

  張旭不解,陳子逸亦是迷惑。

  歐陽祺淡淡一笑:“‘逼人太甚’,前輩您說這話虧心不虧心??!

  您欠晚輩這債,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掐頭去尾的也三年多了。

  晚輩明知前輩身在興義莊內(nèi),可卻從未上門討要過。

  既是給前輩留著面子,更是看在興義莊老莊主剛剛過世,興義莊上下居喪的份上。

  可如今老莊主喪期已過,前輩與晚輩有恰巧在此時遇上了。

  于情于理,前輩也該跟晚輩有個交代吧,總這般躲著,也不是個事啊!”

  “你非要我這雙手和一只眼睛不可!”易之煥此刻不知氣的還是懼的,渾身不時打著顫。

  張旭與陳子逸似也明白了些,只是不解,這債怎么就變成手和眼睛了。

  只是二人此刻也替易之煥捏了把汗,也不由得暗下尋思:

  若歐陽祺非要二叔還債,自己如何是好?

  歐陽祺狡黠一笑道:“前輩,你也輸賭場里老人了,該清楚里頭的規(guī)矩。

  您在賭桌上押什么,晚輩我就得收什么呀!只是……”歐陽祺此刻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可話至一半?yún)s收了口。

  “只是什么?”易之煥卻似抓住救命稻草般,眼睛“唰”地一亮。

  張旭和陳子逸也似看到一絲希望,不由得屏息凝氣。

  說實話,沒有弄清楚歐陽祺真正是身份之前,他們誰也不愿跟她發(fā)生沖突。

  歐陽祺莞爾道:“只是晚輩也不是那般死板的人……”

  “你想要多少銀子?!边€沒等歐陽祺把話說完,易之煥就截道。

  歐陽祺朗聲大笑,只是那笑聲,讓人聽著瘆的慌。

  歐陽祺而后道:“前輩,你覺得晚輩我像是缺錢的嗎?!”

  “那你想怎么樣!”易之煥急道。

  “說來晚輩有一大毛病?!?p>  “什么?!”易之煥謹(jǐn)慎道。

  “晚輩好奇心有點大!”歐陽祺狡黠一笑。

  “你到底想說什么?”易之煥實在搞不清楚,那歐陽祺心中在想些什么,愈發(fā)的忐忑。

  而藏身于灌木林中的二人亦是迷惑。

  “晚輩聽前輩近些年常出玉門……”

  “你找人跟蹤我!”易之煥驚錯中帶憤怒。

  張旭此刻卻疑:“二叔出玉門做什么?”

  細(xì)細(xì)想來,二叔近幾年卻是常出遠(yuǎn)門,可去了哪?

  他卻不知,不覺暗暗自責(zé):自己粗心了。

  歐陽祺一笑:“前輩也太看得起晚輩了,晚輩不過是武林一無名小卒。

  縱家中有幾個閑錢,想派人,也沒人愿意賣命啊!

  只是晚輩喜好四處游歷,其間又結(jié)交了不少好友。

  恰巧晚輩在西域有幾位好友,偶然間得知前輩欠了晚輩一大筆債,可又時??辞拜叺轿饔蛴瓮妗?p>  心中甚是不平,所以便跟晚輩我絮叨了幾句?!?p>  “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guān)!”易之煥甚是不快道。

  歐陽祺一笑:“也對,究人私隱終非君子所為。

  雖然晚輩我不是什么君子,只是前輩既然這般說了,那就算了?!?p>  “這么說,你還想要我的手眼!”易之煥此時擔(dān)憂道。

  張旭與陳子逸二人也心焦,只是不解易之煥出玉門到底為何事,為什么不能說?

  歐陽祺沒有回答易之煥的話,而是笑言:“其實晚輩還有一個最大的愛好。

  就是聽人說故事,最討厭的是故事聽一半,便沒了下文……”

  “你到底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少跟我這般彎彎繞!”

  歐陽祺此時不急不慢語氣,令易之煥實在有些厭煩。

  歐陽祺到了聲“好!”緊接著道:“二十多年前,盤踞在四川,云南,貴州三省要害處的金風(fēng)寨,在一夜別人給滅了。

  包括寨主與其夫人,三個子在內(nèi)。

  金風(fēng)寨三百六十八名匪徒無一生還,而且金風(fēng)寨連著所有人的尸首,都被一把大伙燒毀了。

  可后來,有人在檢斂尸骸時,發(fā)現(xiàn)金風(fēng)寨寨主的次子的尸骸,有些不太對勁,那具尸骸右腳有六趾。

  后經(jīng)查實,那具尸骸確實應(yīng)該,不是金寨主次子金華明。

  而具尸骸的主人,很有可能是案發(fā)半年前,金華明從山下帶回的一位少年。

  我相信兇手對此并不清楚,否則他們不會未做細(xì)查,便火燒了金風(fēng)寨,而這卻恰恰幫一個人?!?p>  未及歐陽祺言畢,易之煥早已是驚恐萬分,臉色煞白,汗如雨下連連退身,驚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令張旭與陳子逸錯愕不已。

  “想聽故事的人?!睔W陽祺笑得無比燦爛。

  易之煥依靠在以樹上,稍稍穩(wěn)住心神,驚懼中略帶迷惑看著歐陽祺,半響方道:“你,你真的不是來殺我的。”

  歐陽祺莞爾道:“晚輩不過是想聽個故事,前輩何至于此啊!”

  張旭與陳子逸亦頗感疑惑,金風(fēng)寨的事,他們也有所耳聞。

  只是那金風(fēng)寨,原本就是個以打家劫舍的匪寨,滅就滅了,正道中人沒幾個關(guān)心。

  只是二人不解,易之煥與金風(fēng)寨會有什么關(guān)系???

  以易之煥現(xiàn)在的年紀(jì),往后推算,案發(fā)之時,他也不過是個十來歲少年。

  猛然間,二人想起歐陽祺剛才那話,心頭一怔:“難道,難道他就是……。”

  可縱是如此,歐陽祺找易之煥又有何用,畢竟案子過過去二十多年。

  再說了,歐陽祺為何會對一個陳年舊案,如此感興趣。

  “我憑什么告訴你!”穩(wěn)下心神的易之煥,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話聲中多了幾分底氣。

  歐陽祺淡笑道:“前輩若愿意相告,前輩與晚輩那筆帳就一筆勾銷。

  除此之外,晚輩或許還能幫前輩圓一個心愿。”

  “心愿!我能有什么心愿!”易之煥突然警覺起來,可他眼底閃過的那抹慌張,卻已將他自己出賣了。

  歐陽祺淡淡道:“前輩三年之內(nèi)四出玉門,所為何來,前輩心中應(yīng)該比晚輩更清楚吧!”

  “你!”易之煥似一下被人點中軟肋,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而后方道:“你如何能幫我!”

  歐陽祺淡淡一笑,從懷里掏出一樣?xùn)|西,展開手掌一刻,張旭與陳子逸才看清,她手中拿著的是一塊玉佩。

  只是離得遠(yuǎn),也看不清玉佩的樣式,二人正疑著那是什么東西時。

  就聽得易之煥近乎驚聲喊道:“雪蓮佩環(huán)!”

  聽到“雪蓮佩環(huán)”四個字,張旭與陳子逸也不由得一怔。

  世所周知,此物乃是“玄天四老”的信物。

  據(jù)說在西域,持此佩環(huán)者,所到之處如“四老”親臨。

  只是這般珍貴的東西,怎會到她手里,二人不解。

  易之煥更是迷惑,脫口便道:“此物你從何處盜來的!”

  “盜!”歐陽祺肆意笑道:“前輩真會說笑啊,‘玄天四老’的信物,豈是說盜便能盜得的。

  就算晚輩藝高人膽大,真能潛入無量山莊將此物盜出,只怕也沒命離開西域吧!”

  “你這話什么意思?!”易之煥似有想到了什么,確仍不敢確定。

  歐陽祺莞爾:“此物,既非晚輩盜得的,也不是晚輩搶來的,而是‘四老’多年前贈與晚輩的?!?p>  “你與‘天山六老’是何關(guān)系?!”易之煥疑道。

  這也是張旭,陳子逸二人好奇。

  歐陽祺慧黠一笑:“前輩覺得呢?”

  “你為什么要幫我?”易之煥質(zhì)疑,張旭與陳子逸也不解。

  “幫?。俊睔W陽祺狡黠一笑:“其實這字用的不是很準(zhǔn)確。

  更確切的說法,應(yīng)該是‘買賣’,晚輩其實只想跟前輩做筆買賣罷了。”

  “‘買賣’”易之煥疑惑。

  歐陽祺道:“不錯,一筆買賣。

  前輩手中有晚輩想要的東西,而晚輩可以出一份,前輩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

  公平合理,前輩意下如何?”

  “可我憑什么信你,我那張欠條可還在你手里!”易之煥仍舊心存疑慮。

  “信與不信全在前輩自己,至于欠條嗎,前輩若想要拿回去便是了?!睔W陽祺說話,從袖子里取出一張泛黃的紙片,遞了過去。

  易之煥一把接過,打開細(xì)細(xì)看了看,一直緊蹙的眉頭方緩緩開打,可心中似仍有疑惑:“你真的還給我?!”

  歐陽祺笑道:“東西已經(jīng)在前輩手中,上頭的字是前輩自己寫的,手印也是前輩按的,是真是假,前輩不會自己看嗎?!”

  易之煥當(dāng)即將手中紙片撕成了碎片。

  歐陽祺道:“而今你我已兩清了,至于那筆買賣,前輩愿做便做,不愿意晚輩也不強(qiáng)求。

  晚輩既然能找到那故事后半段,自然也有辦法能找回那前半段,不過是早晚罷了。

  只是前輩那事,就得自己想辦法了。告辭?!闭f罷,歐陽祺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等等!”易之煥思來想去,最終還是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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