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三人靜下后不久又齊唰唰回道。
杜榮生一點頭,轉(zhuǎn)身背對三人,從一旁的樹上摘下三張葉子,做好記號后將三片葉子葉尖朝上夾在左手拇指與掌沿處。
仨葉皆只露簇半截,隨即回身將左手置于胸前道:
“這三片葉子只有一片是完整的,你們?nèi)酥姓l若抽中那一片,誰就去扮那‘玉面狐貍’。
余下二人皆不得再有異議,你們?nèi)敉饩烷_始吧!”
三人點了點頭。
“好,那誰先來!”杜榮生道。
“我!”郝邵陽第一個站起身來,走到杜榮生跟前猶豫再三,最終取走了中間那片。
可只剩半截的殘葉讓他嗒喪的回了座。
隨后的徐玉庭倒是夠干脆,卻也是失望而歸。
人選確定后,三人都不禁擔(dān)心眾人是否會同意。
杜榮生一句“你等放心,老夫若連他們都說不服,如何置辦得起這么大的家業(yè)”。
方讓三人安下心來,隨其回轉(zhuǎn)東華廳。
……
又提假扮之計,眾人初聞便連連搖頭。
可經(jīng)杜榮生一番有理有據(jù),入情入理的講述,眾人竟皆爽快的答應(yīng)了。
陳子逸三人不禁暗下沖杜榮生立起大拇指,杜榮生心照不宣沖著三人笑了笑。
眾人將細(xì)枝末節(jié)細(xì)加推敲,又讓杜榮生與陳子逸再三演練后,方才真正定下了明日的計劃。
一切均妥,眾人方覺肚中饑餓之極。
原來過于焦慮的眾人,連早飯帶午飯都未進(jìn)食,而此時已近二更。
杜榮生忙命人端上早已備下的飯食。
飽食過后,眾人便各自回房歇息。
但那一夜,除陳子逸外無一人能真正安寢。
……
次日,天還未亮,眾人卻都起了身。
用過早飯,陳子逸便穿上了杜榮生讓人連夜趕制的行頭。
明慧師太隨即讓他服下了峨嵋派的“去功散”,并將解藥包入小皮囊中,置于其后牙槽內(nèi)。
隨后,眾人便將他捆綁起來,用大黑布條蒙上眼睛,也蒙住了他大半張臉,再三囑咐后即刻出莊。
此時,城門剛剛開起,出入的行人并不多,他們那一行人倒也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趁著清晨的薄霧,眾人疾步趕往城南郊外的竹林,不敢有片刻的停歇。
到那林前已是正午時分,眾人皆不再言語,只是面色都極為凝重。
二人此去兇險難料,特別是假扮‘玉面狐貍’的陳子逸。
只是誰都不敢對他流露出丁點擔(dān)憂之色,杜榮生更是大聲叱喝著,將他推入林中。
正午的林中一片死寂,不光雀鳥蝶蜓竟皆無蹤影,就連甲蟲螞蟻這些個小東西都沒辦點動靜。
這異常的情況讓杜榮生不由的緊張起來,陳子逸一進(jìn)林就覺出了肅肅殺氣,倒卻仍淡定得很,
一路隨著杜榮生的呵斥般的“走”字,在前闊步而行。
聞聽得杜榮生的音中帶了些顫意,心知他此時必有了些懼意,便清咳了兩聲示意他不必?fù)?dān)憂。
杜榮生定了定心神,深深吸口氣,方斥著陳子逸繼續(xù)前行。
行將至林中腹地,杜榮生一下被眼前不遠(yuǎn)處的景象嚇呆了。
聽到杜榮生止了步,陳子逸心頭不禁“咯噔”一下,生出了一絲不安。
只是又不好發(fā)問,心中甚感焦急。
正這時,突覺杜榮生正在為自己家開蒙眼的黑布。
陳子逸心中暗叫“不妙”正待發(fā)問,杜榮生卻先道:“子逸啊,快、快把解藥吃下去?!?p> 那話聲中似滿含驚惑,陳子逸趕忙咬破皮囊,暗下運氣之時,眼中乍亮。
闖入他眼中的一切亦令他愕然。
不遠(yuǎn)處林中,竹子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草也是大片大片的伏倒。
顯然,那里不久前曾有過異常惡戰(zhàn)。
恢復(fù)功力的陳子逸忙掙開綁繩,與杜榮生一同走進(jìn)那林中。
林風(fēng)乍起,夾帶著細(xì)沙石、碎枝葉在空中翻卷著,迷得二人睜不開眼睛。
只是,這盛夏的風(fēng)中竟帶著一股陰寒之氣,令二人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后脊梁頓覺一陣麻酥冰涼。
風(fēng)停葉落。
突然,二人看到在他們左側(cè)前方約三丈開外處,原兩個鼓起的落葉堆里露出了些東西。
因距得太遠(yuǎn)看得不真切,卻隱約感到那似乎是兩尸身,心一下提了起來。
趕到近前,二人方舒了口氣。
那是一男一女兩具尸身,年紀(jì)都在五十開外,皆雙目圓睜,現(xiàn)驚駭之色。
看那兩名死者的年歲,倒與那“陰陽雙煞”有些相近。
只是陳子逸與杜榮生誰都沒見過二煞,故也不敢篤定。
但只要不是二女,二人就以心安了許多,只是一直未見到二女的身影倒也令人心焦。
二人隨即在林中四下尋找,不時呼喊二女的名姓,卻始終未得到半點回應(yīng),這不禁讓二人憂心又起。
這時,在兩具尸身后右側(cè)不到兩丈遠(yuǎn),一個約摸五尺來高小草垛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一來那是用蒿草堆砌的,這蒿草多生于溪邊草坡,而這竹林里極少有這種草的;
二則,草垛堆這并無實用,那里頭倒似乎藏著什么東西。
二人隨即折回,慢慢的朝那草垛去,隱約中似看到兩個人影。
二人趕忙上前扒開草垛,那里頭藏著的正式方敏和徐玉容兩位姑娘。
二女蹲坐著并排捆綁在一塊大石,二女發(fā)髻蓬散,衣裙倒還完好。
只是,似多日不得梳洗,兩位姑娘容貌都一暗淡無光。
徐玉容更是早已花容盡失,淚如雨注,可奇的是卻不聲。
方敏尚好,但也是柳眉微低,鳳眼含倦,原本清俊的臉上滿是疲憊。
“你們這兩孩子,怎么見得我二人來了也不吱個聲??!”
杜榮生一邊幫著兩位姑娘解開繩子一邊道。
話聲中似透著些怨怪,但更多的卻是二人的憐惜之情。
只是這話一下提醒了陳子逸,方想起她二人想是被點了啞穴,否則斷不會這般安靜。
念此,當(dāng)即二人解了啞穴。
見得方敏清咳了兩聲,這才道:“方姑娘,你們沒事吧?!”
方敏捋了捋鬢發(fā),方淡淡起笑道:“倒也沒什么大礙。
只是我二人這周身幾處大穴,都被那夫婦二人點住了。
又捆綁著許久,身子都有些僵了。
還煩勞陳少俠幫我二人解開被封住的穴道,也好讓我二人舒舒筋骨。”
陳子逸與杜榮生這才確定嗎,那兩具尸身卻是“陰陽雙煞”。
“那,在下就得罪了!”陳子逸抱拳施了禮,又道:“對了,不知二位姑娘都被封了那些個穴位?”
方敏正待啟口,卻聽得徐玉容那“哇”的一聲哭道:“杜叔叔,子逸哥哥,你們怎么才來???我哥呢?。 ?p> 二人這才想起林外等候的諸人,想怕都已是焦急不安了。
杜榮生從懷中掏出信號彈交給陳子逸道:“快,快給他們發(fā)信號去?!?p> “哎!”
陳子逸接過信號彈,即起身尋了一開闊之處拉動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