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鏢頭,胡鏢頭!”
不知不覺間三人已走進營地。
見得三人到來,眾人相繼起身跟二人打招呼,也打量起隨二人一道而來的葉少華。
或許是知道葉少華救了柳青青,打退了匪頭,目色中都是和善的喜色。
二人頷首微笑,略作安撫,即將葉少華介紹于眾人。
相互見過禮,三人就與十來個鏢師圍坐在一大篝火旁。
火上熬著驅寒的姜湯,姜香濃郁。
待三人坐定,一旁的人就給他們各盛了碗。
幾口熱乎乎的口姜湯下肚,辛辣感一下從喉頭沖上了腦門,頓時逼出了一身的汗,卻倒是令人輕爽了許多。
“葉少俠?!焙鷣邕f過一餅子,葉少華道了聲“謝”接過餅子。
咬一口餅子就口熱湯,倒也甚香。
“葉少俠,深更半夜的,你怎么獨自一人在這荒郊野嶺???”胡佺隨口道。
“我奉師命上上少林,路上趕得急也沒怎么歇息,到了今個午時在也頂不住了,就在對面林中打了個盹。
要不是你們這邊打殺聲起,我怕是要睡到明日清早了?!?p> 葉少華并未隱瞞,笑的很是坦然。
“那還真是巧了,如不是少俠你今日打了個盹,我們鏢隊今夜可就遭殃了?!?p> 在葉少華對面那人半打趣半認真道。
“那里!對了,今夜劫鏢的到底是什么人???看他也是副斯斯文文的摸樣,怎么也干起這行當來啦?”葉少華將久困于心的疑惑道出。
眾人卻是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葉少華詫異不已。
這行鏢的除了自個有身硬功夫外,與各方的人脈關系亦是不能少的。
押鏢上路,也從不走生僻之地。上路前,對路上要遇上的各山各寨,大鏢頭和老鏢師們心中自會有數(shù)。
可看今日的情形,眾人似乎都不知劫鏢人的來歷。
這讓葉少華甚是納罕。
這時胡佺亦困惑道:“是啊,這道我們走了也不是一兩日了,素來太平。
今兒不知怎的,竟殺不出這么一煞星來。真邪乎!”
“嗨,這幾年也不知怎啦,這邪乎的事一樁接這一樁?!痹诤鷣缬遗阅侨藝@聲。
“這話怎么說?!”那話把葉少華的好奇心一下勾起。
“先是四年多前,也不知打那傳來的風:說是黑道南北水路兩道的總瓢把子南天嘯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绷硪蝗说?,
頓了頓又言:“不過,這幾年江湖上發(fā)生了好些個事情,南天祥還真就露過面。
說定還真就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p> 葉少華聽此,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這事這事,大師怎么沒在信上提起???”不覺間疑竇叢生。
“再則就是三年前那三樁滅門血案?!绷嗲嗯詡纫蝗说?。
葉少華心頭一亮,這正是戒空大師信中頗費筆墨之處,不覺間轉晴看去。
“說來也怪,聽說那三戶在鄉(xiāng)親鄰里眼里,都不過是些普普通通的大莊戶人家,跟武林八竿子打不著關系。
可案發(fā)后一查才知道,那那是什么普通的莊戶人家啊,莊中各屋里都有放置刀劍的暗格子?!?p> “更蹊蹺的是,既都是習武的,卻怎么連強人入宅都不知道,一個個的都死在睡夢里!”他右側那人嘆道。
“這算啥啊,你們也不想想那三戶分在郴州、荊州、撫州三處.
平素有沒什么往來交情,卻偏偏在同一夜上了黃泉,且還極有可能是一伙人所為。
人死后,那莊子還都被翻得亂七八招,可貴重的東西卻一樣沒丟。
這才是耐人尋味呢!”葉少華對面人道。
葉少華聽著幾人講述,想起戒空大師信中所言,心中隱憂愈重疑惑亦愈深。
縱觀三案,兇手明顯是蓄謀已久且計劃周詳?shù)摹?p> 可到底是什么人,會花那么大的心思去對付三個平素毫不起眼的“莊戶人家”。
而那三戶看著是毫無瓜葛,可從案中所看卻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不約而同的隱藏起自己會武的事情?
他們與兇手之間到底有何瓜葛?兇手再找什么?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葉少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葉少俠,你怎么了?”
見葉少華眉頭微蹙,愣在那不發(fā)一言,在其左側的柳青青直道“稀奇”,轉頭問道。
“哦,只是聽得入了神,沒什么的,謝柳姑娘關心!”葉少華拱了拱手。
這話卻令眾人更感詫異,那案子雖不算得是陳年舊案,卻已過去三載。
莫說是江湖上的,就是一般市井百姓也無不曉的。
“怎么?少俠沒聽說過?。?!”胡佺脫口而出。
葉少華訕訕笑道:“到也聽說過一些,只是沒像諸位講得這般詳盡的?!鳖D了頓又言:
“其實,在下出道不久,對江湖上許多事情知之甚少。對了,那案子如今怎樣了,可有何別的進展?”
“還能有什么進展??!兇手出手利落,丁點痕跡都沒留。
甭說朝廷了,就是我們江湖中人到今兒個,也沒一個尋出蛛絲馬跡的。
恐怕,又是樁無頭的案子啰??!”胡佺嘆道。
“‘又一樁’?這么說還有一樁???那一樁又是什么案子???”葉少華追問道。
“那案子,與其說是樁無頭案,倒不如說是江湖上一樁稀罕事?!币恢睒O少開口的柳青青淡然笑言。
“這話這么講?”葉少華滿腹疑惑。
“堂堂一代大俠,朝廷曾下旨封賞,而今卻是海捕文書上頭號要犯,懸賞金已過百近千,您說這事稀不稀罕?。俊焙鷣缒槖燧p笑,語帶譏諷,言語間甚是讓人玩味。
而此時,葉少華心中大致已明了。
他們說的應是大師信中提及的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玉面狐貍”。
對于此人,大師用墨甚少,也從未提及過“海捕文書”之事。
可他對此人卻印象極深,也不知是因那名字的緣故,還是其他。
只是一路而來,聽說些有關此人的事情,但因忙于趕路,也未及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