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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斬將

二六一 天命

三國斬將 董蒙 2172 2019-08-13 12:55:39

  幽州。

  燕國之中,劉和使人準備了車馬,以鮮于輔為將,張羅著南行的事宜。

  與袁紹為盟,在劉和看來,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當初袁紹之所以滯留劉和在冀州,也是想著幽州劉虞已死,若是劉和出了意外,那可就無可挽回了。

  劉和知曉,早年袁紹韓馥,便想要立父親劉虞為帝,只是劉虞以不合禮法推辭了去。

  其時劉和為天子伴讀,這等事兒,早有人報與朝堂,身為劉虞兒子,劉和唯有默不作聲,保持緘默。

  不管有著什么緣由,劉和知曉,袁紹是想以自己父子為皇帝的。

  若是劉協(xié)尚在時,劉和或許也會拒絕,可是如今,劉協(xié)身死,只以血脈親緣來說,普天之下,又有何人能比劉和更有資格,得了天子傳承?

  在盧植來之前,劉和從未想過這般事,既是盧植這等大儒支持,劉和覺得身負興漢室的責任,也應(yīng)走的更遠一些。

  對于袁紹的心思,劉和有多了解,只是,如今劉和坐擁遼東,幽州,三州之利,屬下能戰(zhàn)之士數(shù)萬,更有徐榮,劉策,高順良將,給了劉和莫大的底氣。

  京城的小皇帝劉協(xié)不正是手中沒有兵權(quán),才受了百般折辱么。

  劉和絲毫不懼怕,落入袁紹手中成為傀儡皇帝。

  自去年開始,便有傳聞?wù)f袁術(shù)得了傳國玉璽,儼然以天命自居,所差的,也只是昭告天下自立天子了。

  此行去了冀州,與袁紹當面座談,便是表明了劉和的誠意,袁紹有大將軍名號,于情于理,都只會擁立劉和。

  “咳!咳!”

  盧植在在門房的扶持下,亦步亦趨的邁出了院門,甫一見到日頭,多有些刺眼,先是喘息不順,待到受人撫平,再以手臂遮了額頭,左右看了看,道:“伯安,可準備的妥當了?!?p>  劉和正在與人交待些事,聽了盧植呼喚,小跑著到了盧植身前,矮身道:“回盧師的話,一切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啟程,只是,只是盧師您身體欠安,還是在燕國靜養(yǎng)些,要不,我們在等一些時候?!?p>  “糊涂!”

  盧植提高了音色,又帶動了呼吸不能順暢,接連咳嗽幾聲,劉和慌忙親自扶著盧植,為他輕拍打著后背,入手間,覺得有不平摩挲,偏頭看來,卻是盧植外袍處,縫了一塊巴掌大的補丁。

  待到氣息平穩(wěn),盧植才嘆息道:“如今形勢,哪有什么多的時辰,我這身體無礙,快些出城南行。”

  “哎!我這就讓他們?nèi)プ?。?p>  劉和攙扶著盧植,顫巍巍的登上了車廂,便只是這個動作,也讓盧植做的艱難。

  去年見過盧植時,劉和便知盧植身體不甚好,原以為在燕國靜養(yǎng),又熬過了冬日,盧植身體會好轉(zhuǎn)些,不料前日染了風寒,竟是越發(fā)嚴重了些。

  將盧植安置下,劉和走到前處,看著鮮于輔在列著行伍,入眼處看到在最后處,正有許多小廝奔走,朝著車上裝些東西。

  這都到什么時候了,還沒有準備好?

  劉和壓抑著怒氣,走到旁側(cè),聽著一個沙啞嗓音的人正在指揮著裝卸,當即移步到其身前,以質(zhì)問口氣道:“陶代,你向來做事穩(wěn)妥,怎會今番手忙腳亂?!?p>  李儒一看是劉和,當即躬身一禮,拱手應(yīng)道:“回世子,起先,小佬已準備貨物,方才盧植先生喚我問過,說即是要去冀州南陽,正好順道將堆積的貨物一并帶了去,小佬想著,這南陽我們尚未連通,若是能趁著時機,打開商道,可謂極好,便多盤了些貨物?!?p>  經(jīng)了李儒這么一解釋,劉和心中才舒緩許多,始覺得方才不明所以,便要責怪李儒,原是不該,便口中一軟,道:“是我錯怪你了,陶代,你做事兒果然細致,等到這次歸來,我為你正身官爵!”

  李儒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將身子更低了些,辭意道:“小佬謝過世子,不過,小佬能做的,也就是這等賤業(yè),能為世子做些事已是足以,萬萬不敢奢求更多?!?p>  “哈哈,好,你只管放心做事。”

  看著李儒這番模樣,身為上位者的劉和,感受到了來自下位者的仰望,心中頓覺舒暢許多,言語間也不向李儒點明,心中覺得,這等用做順手的奴才,倒也算難得,日后稍微提攜一番,定會更為忠誠。

  回到前隊,鮮于輔與劉和回稟,出行的士卒皆準備妥當,行事無誤。

  劉和點過頭,想了想,似乎沒有什么可憂患之處,隨即問道:“先生要食用的湯藥可準備了?”

  早守在車前的婢女,軟儒的應(yīng)道:“已帶了十多數(shù)量,我們在獨車中,支了爐火,一路上,隨時可讓先生服藥?!?p>  “嗯,極好?!?p>  劉和左右看了看,不見小黑蹤跡,本想問出,忽然記起,小黑善于探兵,這時候,多半已經(jīng)提前出了城,去前方為自己探路了,雖說這等探路的舉動,有些多此一舉,然則這是軍中規(guī)矩,凡事求的便是有法可依,有規(guī)可遵,如此嚴整的體系,正合了煌煌之師。

  這日巳時,自燕國魚貫近百車隊,兩列旌旗齊整的士卒分護,又有騎兵來回通報,一眼看去,恍若看不到盡頭。

  這些跟鮮于輔出行的士卒,是鮮于輔從步卒中精心挑選,依著鮮于輔從高順處學來的練軍之法,武訓了一年有余,其下裝備兵刃,亦是最精良,便是劉策,高順軍,也不能做比。

  鮮于輔統(tǒng)領(lǐng)的這支步卒,是劉和的護衛(wèi)軍,蟄伏了經(jīng)年,鮮于輔一直在忍耐著等待時機,先前盧植故意疏遠劉策,做的便是朝堂慣用的制衡把戲,為的也是讓徐榮,鮮于輔能有立足之地。

  眼下,徐榮去了兗州,與袁紹共擊呂布,此次南行,也儼然成了考較鮮于輔才能一次良機。

  前方,小黑時而回稟,告知鮮于輔情形,懸于輔依禮應(yīng)過。

  對于小黑本領(lǐng),鮮于輔甘為嘆服,而小黑的品行,明以索取的高官,鮮于輔倒是不覺的有什么,身為男兒,若是沒有些野心,與廢物有什么區(qū)別!

  自劉和調(diào)了小黑在身旁,原本宋珪的職位,便被小黑頂替了去,就如這次,小黑隨了劉和出行,宋珪卻被留在燕國。

  小黑與宋珪,皆是最早跟隨劉和的,他們用出一軍,制衡起見,有人進必然就有人退,其中的關(guān)節(jié)鮮于輔絲毫不在乎,心中如是覺得,再怎么遷升,不還是要聽令與我,在我手下做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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