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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斬將

二十七 子龍

三國斬將 董蒙 4295 2018-10-15 09:10:00

  左側(cè)突然轉(zhuǎn)出一匹白馬,馬上一個少年將軍,那少年將軍手中長槍只是一抬,便挑飛了文丑箭矢,而后飛馬挺槍,直取文丑,文丑立功心切,反手把弓箭掛在一旁,手中巨刀揚起,待要一刀劈死攔路少年,口中怒喝,“自尋死路,我即成全你?!?p>  豈知少年臉色不變,不去自防,反而揮槍直拍,兀自硬接下文丑全力一擊,文丑原意一刀劈死少年,然刀勢撞在長槍上,再進(jìn)不去半分,反而自大刀上感到一股膠著之力破空而來,那力量雖不霸道,卻似乎有綿綿不斷之勢,順著文丑手掌傳遞到文丑右肢,頓時,文丑整支手臂一陣晦澀,身體后仰,露出一個破綻,少年槍勢不減,支取文丑面門。

  文丑低頭避過,雙腿夾緊坐騎,坐騎與文丑心意相通,速度提升,與少年相對而過。

  文丑稍稍立定心神,右臂恢復(fù)如初,心中著實驚訝,這少年看起來年齡不大,武藝怎地如此邪門。

  不及文丑細(xì)想,少年又折身連連搶攻,每一槍都隱隱有風(fēng)雷之勁,又端是快捷無比,文丑有了防備,只是守緊門戶,不多時,已經(jīng)交手二十余合。

  另一邊,公孫瓚已經(jīng)逃到界橋之上,文丑知道這個大功勞定然無法取得,心中惱怒眼前的少年,喝道:“小小年紀(jì),武藝倒是不凡,今日,且讓你見識什么叫做武藝?!?p>  文丑周身十丈,憑空出現(xiàn)濃濃煞氣,原本在周圍伺機而動的公孫瓚士兵,神志被煞氣所奪,心中只覺得驚恐萬分,再不敢直視文丑,丟掉武器,抱著頭哭喊著向四周逃竄。

  這乃是文丑自戰(zhàn)場廝殺,于千軍萬馬尸骸之中領(lǐng)悟的氣象,在袁紹軍中,領(lǐng)悟氣象的武將唯有顏良文丑二人而已。

  片刻間,以文丑為中心的圓形區(qū)域,除了白馬少年,再無他人,文丑雙目幾乎次赤紅,受到氣象加持,力量速度再提升三層,渾身再無半分晦澀,氣息鎖定白馬少年,巨大長刀如臂揮使,瞬間瓦解了白馬少年的攻勢。

  白馬少年身在文丑氣象中央,受到?jīng)_擊最大,白馬少年沒有絲毫彷徨,如同一汪井水,波瀾不驚道:“也讓你看看我的手段?!?p>  文丑聽得耳中一聲隱約有龍吟,定睛一看,卻見一條黃龍自白馬少年身下飛出,圍著白馬少年盤繞三周,將他護(hù)在當(dāng)中,龍頭升至白馬少年頭頂,龍鱗片片張開,散著點點寒星,隱然有拒人千里之外意境,龍睛尚未睜開,含而不發(fā)。

  龍睛未開,顯是少年還未到圓滿境界,即便如此,文丑周身的煞氣也被驅(qū)散了三層。

  文丑之氣象,乃是借勢而展,白馬少年所施展氣象竟然可以化為形體,這可是要比文丑更勝一籌,文丑駭然變色,氣息隨之弱了兩分,心中失了銳氣,周圍環(huán)繞,又有眾多公孫瓚士兵,文丑不敢逞強,趁著氣象未失,扭頭撥馬便走,前方士兵但凡有阻攔者,被文丑一刀擊殺。

  白馬少年見文丑敗退,也不追趕,緩緩策馬走到界橋之上。

  公孫瓚在人群中,扒著腦袋,見白馬少年與文丑交戰(zhàn)幾十合不分勝負(fù),文丑不知使出何等手段,大發(fā)神威,靠近文丑者盡皆人仰馬翻,尚自忐忑,不知所以間,白馬少年已然得勝而歸。

  白馬少年在界橋止步,距離近了,公孫瓚才見白馬少年,生的長八尺,面有冠玉之色,相貌俊秀,宛若文人書生。

  公孫瓚從副將手中取過頭盔,整理儀容,排眾而出,道:“好身手,某乃公孫瓚,未知閣下名姓,是何方人士?”

  白馬少年翻身下馬,欠身答曰:“我是常山真定人,姓趙,名云,字子龍,自劉宗正臨幽州,懷仁寬政,布施仁義,又有將軍驅(qū)逐鮮卑烏桓,致外族不能踏入大漢境域,極為向往,特來投奔將軍?!?p>  公孫瓚點頭,眉色一豫,問道:“常山身屬冀州,冀州先有韓馥,再有袁本初,為何遠(yuǎn)而投我?”

  對于公孫瓚疑問,趙云不介意,道:“冀州先有妖道張角蠱惑人心,又有黑山黃巾匪患,韓馥庸而無才,不能保冀州百姓安生,袁紹領(lǐng)冀州,只為冀州兵精糧足,亦無忠君救民之心,故棄彼而投使君,不期于此處相見?!?p>  公孫瓚大喜,引趙云入營盤,令趙云引一軍壓后,再收攏潰兵,發(fā)現(xiàn)損失不過幾千人,除卻白馬義從,步兵還有兩萬五千人,騎兵還有近萬人,公孫瓚心胸本就狹隘,悔恨大意中了麴義奸計,此時有了堤防,又有精兵良將,可拒界橋而守,再緩而圖之。

  界橋之南,袁紹軍陣。

  監(jiān)陣官使探馬問詢軍情,探兵回報麴義斬殺嚴(yán)綱,幾近全殲公孫瓚白馬義從,公孫瓚陣容敗落,向界橋潰敗而去,袁紹喜形于色,撫掌笑道:“公孫瓚小兒,空有偌大聲名,不過一無能之輩而,傳令下去,全軍進(jìn)擊,得公孫瓚首級者,賞千金,官升三級?!?p>  一時間,袁軍士氣大振,又是以勝陣追擊敗陣,軍功似乎隨手可得,于是眾將士爭相奔向界橋。袁紹見軍心可用,領(lǐng)謀臣引著賬下持戟軍士,弓箭手?jǐn)?shù)十騎,一騎當(dāng)先,與田豐沮授側(cè)首而談,當(dāng)是慷慨激昂,心情澎湃,宛若幽州已然落入自己手中。

  不料,左側(cè)一陣慌亂,一股幾百眾騎兵從斜刺中殺出,在袁紹后軍橫沖直撞,卻是公孫瓚布置的左軍七千騎兵,被顏良沖散,不知戰(zhàn)況,欲回戰(zhàn)場與主軍會合而來,田豐一把拉住袁紹坐騎韁繩,指著一旁一段荒廢空墻,道:“主公,速下馬暫于空墻內(nèi)躲避。”

  袁紹面有怒色,伸手摘下頭頂兜鍪,喝道:“大丈夫可死于沖陣之中,豈可入墻后茍延殘喘祈以活命!侍衛(wèi),與我一同陷陣!”

  袁紹身隨弓箭手,盡皆良士,向著公孫瓚騎兵兩番齊射,有幾十騎兵慘叫墜落地面,騎兵不知前方有多少弓手,一時陣型凌亂。袁紹拔出佩劍,策馬于最前方,沖入騎兵軍陣,左右兩劍,砍死兩員騎兵,身后護(hù)衛(wèi)大戟士只對準(zhǔn)馬腿,一陣猛戳,又有幾十匹馬兒受傷摔倒,公孫瓚騎兵再受挫,營官又被袁紹砍死,向界橋處逃去,未走幾步,一員大將迎面而來,手中長刀翻飛不止,砍死砍傷無數(shù),這些騎兵眼見無法突圍,爭相下馬,伏在地面,祈求投降。

  顏良策馬到袁紹身旁,見袁紹鎧甲上血跡斑斑,袁紹行動自如,知袁紹并未受傷,這才放下心來,低頭道:“屬下無能,讓主公受到驚擾?!?p>  袁紹笑著揮手,道:“為武將者,不逢戰(zhàn)事,長久以往,豈不磨失了血性,我若怯戰(zhàn),不為一軍表率,又何談將士不吝性命,今日心潮澎湃,來,來,文恒,與我一同再殺一陣?!?p>  言罷,袁紹不顧盔甲上污垢,左手韁,右手劍,向界橋進(jìn)去。

  顏良知袁紹心性,亦不愿此時擾了袁紹興致,盤算公孫瓚麾下無人,以自己身手,必可保護(hù)袁紹安全,隨即提起速度,跟隨在袁紹身旁。

  若是平時,田豐早會死諫袁紹不可親身犯險,遙想起冀州韓腹,遇事無主,又優(yōu)柔寡斷,怎如袁紹這般行風(fēng)雷之事,統(tǒng)萬軍瀟灑儒雅。田豐與沮授相視一眼,田豐滿意的擼著白須,道:“我以袁公謙卑禮下而出,今日方知袁公氣魄,平生所見,僅此一人也,公與,此乃我等幸事?!?p>  沮授與田豐本是冀州人事,韓馥領(lǐng)冀州,田豐拒不出任,沮授為韓馥別駕,韓馥讓冀州與袁紹時,沮授勸諫韓馥冀州兵精糧足,可應(yīng)十年之需,袁紹雖有聲名,不予糧草,終成餓殍,韓馥剛愎自用,沒有采納。后袁紹辟沮授為從事,沮授進(jìn)言東入青州,北擊公孫瓚,西定黑山,以四州之力,當(dāng)可席卷天下。袁紹大喜,表沮授為監(jiān)軍,奮武將軍,時有問計與沮授,待之僅下與郭圖許攸。

  沮授知田豐在開導(dǎo)自己,畢竟沮授曾為韓馥別駕,心中有所顧忌,謀事進(jìn)七分而留三分。

  沮授復(fù)而望向袁紹背影,嘆道:“以往之時,元皓多有關(guān)照,授心中感激,今日之后,定當(dāng)全心輔助袁公,他日授有所功成,全賴元皓今日所言?!?p>  卻說文丑騎行二三里,所遇皆是袁兵,與自家軍陣會合,收斂兵士,見麹義引著八百羌人弓手為先,步卒壓后,又奔赴界橋,心中不忿,暗道:“麹義這廝,真是膽大,恰才被公孫瓚所敗,這又趕去爭斗,麹義武藝不如我高強,兵士不如我精良,我若被他落下,以后在軍中恐怕要被他壓一頭,如今公孫瓚在界橋已有所防備,還有那一員驍將坐鎮(zhèn),必又是一場惡戰(zhàn),這,可如何是好?”

  正躊躇之間,耳邊一陣呼嘯,顏良正護(hù)著袁紹領(lǐng)了全軍而來,文丑心中一喜,策馬到袁紹身旁,道:“主公,公孫瓚這廝被我等驅(qū)趕到界橋北地,如今據(jù)橋而守,還請主公定奪?!?p>  袁紹不做他想,手指北方,道:“我軍軍心可用,此等良機,當(dāng)一舉而破之,不俊,文恒,公孫瓚騎兵盡沒,如無爪牙之暮虎,與我一同在界橋沖陣。”

  顏良點頭,道:“主公勿慮,良與不俊這便去取了公孫瓚項上人頭,還請主公作壁上觀,操控全軍?!?p>  袁紹笑著擺擺手,道:“今日,正要飲敵鮮血,吾意已決,無須再勸。”

  袁紹策馬而出,身后守衛(wèi)兵卒見袁紹帥旗向界橋移動,知袁紹領(lǐng)隊沖鋒,口中呼喊著蜂擁尾隨而去。

  文丑見顏良立在當(dāng)場,有些急促道:“大哥,快跟我護(hù)衛(wèi)主公,莫要讓主公有了閃失?!?p>  顏良面有疑惑,行進(jìn)之中,道:“不俊,你這是何意,莫非有了什么變數(shù)?”

  “大哥,剛才我遇一小將,年齡不大,武藝極為高強,已達(dá)氣象化實臻境,我已輸了一場?!?p>  “當(dāng)真!”

  文丑點頭道:“句句屬實!大哥,主公今日臨陣起意,不為所阻,我兩人跟隨左右,再做盤算。”

  顏良此刻才注意到文丑身上凌亂不整,在文丑的胸前,一道寸許長的傷痕經(jīng)過簡易包扎,兀自還留著殷殷血跡,顏良心知文丑武藝尚在自己之上,能傷的了文丑之人,若撞上袁紹,袁紹安有幸免之理。

  當(dāng)下,與文丑跟上袁紹。

  袁紹意氣奮發(fā),到達(dá)界橋南邊。

  麹義與公孫瓚斗將幾十合,身體并無損傷,歇息片刻,已然盡復(fù),領(lǐng)軍正與公孫瓚對峙,見到袁紹親至,士氣如虹,讓手下先以弩箭沖擊公孫瓚前軍,而后,刀斧手持盾,直沖公孫瓚軍陣。

  公孫瓚哪曾見過如此狠命戰(zhàn)法,尚未調(diào)整前軍,便被麹義沖散,后面又有袁紹驅(qū)馬而過,公孫瓚士兵剛逢敗仗,陡逢再變,失了軍心,前無退路,后有追兵,落水者不計其數(shù),公孫瓚有心號令部下,奈何全軍陷入陣亂,不得調(diào)控。

  麹義手下羌人,本就善步戰(zhàn),又結(jié)陣而行,在公孫瓚軍中突入,直至中軍,麹義見高臺上豎著公孫瓚將旗,沖將過去,砍倒執(zhí)旗將,再一刀砍了將旗,讓屬下大聲呼喊已取得公孫瓚首級。

  公孫瓚士兵見到將旗倒落,慌亂更甚。

  麹義得了首功,正看到前方公孫瓚輜重處,沖出一員將軍,騎行之間,揮手刺死沿途袁紹士兵,不減其速,直向麹義而來,麹義見趙云是從輜重軍奔來,想來若是有真本事,大戰(zhàn)既起,安有猛將壓后之理。

  羌人如臂揮指,結(jié)陣向趙云合圍,只要趙云進(jìn)了陣中,亂槍之下,必然一命嗚呼。

  趙云也不躲閃,身上陡然升起一團(tuán)黃暈,白馬前行間,一股莫大力道,靠近趙云身旁者,沖的東倒西歪,趙云絲毫不理會羌兵,一桿長槍直取麹義。

  麹義不知趙云厲害,又有親衛(wèi)在身旁,左手盾,右手刀,欲揮手蕩開趙云長槍,不期趙云力大,一槍磕開麹義大刀,一槍戳碎了麹義盾牌,再一槍取麹義心口,麹義心叫不好,不顧忌主將姿態(tài),翻滾一旁,才躲過趙云沖殺。

  此處是公孫瓚軍中腹地,亂軍之中,失了銳氣,萬無幸免。

  麹義失了一陣,毫不慌張,從一旁護(hù)衛(wèi)中借過一匹戰(zhàn)馬,伸手從腰間拿出兩把短戟,周身宛如一片赤色,一股蒼涼的荒蕪席卷了大半空間,麹義目光死死盯住趙云,似乎是待宰的獵物。

  趙云面色遲疑。

  這麹義武藝竟然也已經(jīng)到了身化氣象境界。

  當(dāng)時在界橋前與公孫瓚交手,卻故作武藝與公孫瓚相若,又是為何?

  罷了,眼下還是先破了他,容他在軍中橫沖直撞,公孫瓚全軍陣型都要被沖散。

  趙云抬起手中長槍,復(fù)又皺起眉頭,似乎心神受到了擾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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