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引起朝堂動蕩,也沒有讓諾城陷于戰(zhàn)火之中,云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廖昆一黨擊敗。
廖昆勾結(jié)水賊,妄圖篡位,罪大惡極,將其父子及親信斬首示眾,小頭目們暫時收押,沒有株連叛軍的九族,把廖峰的外室及其子逐出云國。
這群亂黨的頭目,只有金超沒有受到懲罰。他本對廖昆十分忠心,但表弟張龍說動了他母親,他母親不愿意他當(dāng)個亂臣賊子,加上張龍對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把他策反了。
為剿滅水賊,他聽從百香教的吩咐,把廖峰騙走,給百香教提供了剿匪的有利時機。
云竹本想金超在護衛(wèi)軍里擔(dān)個職,但金超是個重恩情的人,他說廖家父子待他不薄,如今他們罪有應(yīng)得,可廖峰尚有血脈在,他要替廖家護住小公子,跟他們一起離開云國。
見他念舊且忠心,云竹讓他遂了心意,賜給他一些金銀布帛,讓他到源國辛村安居。那里遠離朝堂紛爭,還有百香教堂主阿余曾經(jīng)置辦的產(chǎn)業(yè),可保他們生活無憂!
挑了個吉日,金超帶著老母親,護著廖明母子,動身離開云國。表弟張龍為他送行。這一別,兄弟倆不知何日才能相見!
張龍問道,“表哥,你心儀的那位姑娘怎不與你同去?”
金超嘆口氣道,本以為她是個侍女,嫁給我也不算辱沒了她,沒想到啊,人家大有來頭,我倆是今生無緣了!
說實在的,金超對云國并無多少留戀,但對姜撫確實有些意難平。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如今云竹保全了他和母親的性命,還給他們安排了好去處,也算萬幸了!人啊,得知足,他對著教宗的方向誠心地拜了拜。
云竹忙完諾城的事兒,和田冬等人
剛回教宗,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源國成帝莫斐微服出巡,帶著幾個親衛(wèi)到了教宗。
他們二人兩年多未見,云竹看到莫斐,感覺有些陌生,并不親近。
莫斐雖著布衣,但王者的霸氣還是擋不住,一看就不是平頭百姓。
他見云竹依舊清麗無雙,眉目間多了幾分殺伐決斷的氣勢。
他倆像是兩個王者會面,禮數(shù)周全,保持距離。
云竹心里暗想,她再見田冬,依舊如兒時般親近,可再見莫斐卻仿佛有什么隔在中間,令她費解。
別看她在大事上殺伐決斷,但在兒女情事上卻有些無措。
教宗是她的地盤,她還得盡地主之宜,招了管事的過來,吩咐道,“周福,斐公子舟車勞頓,你帶貴人去南郅行宮安置!”她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以免召來不必要的麻煩。
莫斐原以為二人久別重逢會執(zhí)手相看,沒想到云竹真把他當(dāng)筆友了。他不想剛見面就和她分開,吩咐侍衛(wèi)先去行宮,自己留下,“靈妹妹,你帶我逛逛教宗唄!”
“斐公子請自便,我還有些事情須處理,沒有時間相陪!”云竹不怒自威,莫斐只好悻悻地去了行宮。
云竹確實很忙,雖然政局暫時穩(wěn)定,但誰做王上還是未知。她離開諾城前,王昭請求她另選他人做王上,她母子只想做個庶人,安穩(wěn)過日子。
云竹對王昭還有王相印象都不錯,葉承也是名正言順的云家血脈,他當(dāng)王上沒什么不妥。奈何王昭態(tài)度堅決,不想她母子耽于深宮之中,一心想要過自由的日子。
如今女王不在了,家國大事還得讓云頌?zāi)弥饕?。云竹處理完教宗積壓的事務(wù),第一時間到了錦湖南島,與云頌商議。
云頌嘆口氣道,“竹兒,你是曠世奇才,唯有你當(dāng)王上,才能讓云國強盛??墒悄阋恢辈豢侠^承大統(tǒng),姐姐生前每每提及都遺憾不已。葉承年幼,葉修資質(zhì)尋常,哪個都不堪大用??!”
“姨祖母放心,我暫時不會離開教宗,會看護諾城,只要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坐王上,云國無憂!”云頌不是教主了,云竹按輩分稱呼她。
“你是個女孩子,終究是要嫁人的。就算你不想嫁,一心求娶之人也不甘心啊,我聽說田冬、莫斐來教宗了?”云頌很無奈。
“姨祖母消息真靈通!”云竹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要扯遠了嘛!”
洛染給云頌帶來不少好東西,她一回教宗就來拜見云頌,田莫二人之事就是她告訴云頌的。
“依我看,還是田冬好,讓他入贅教宗如何?”云頌道,“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我想他肯定同意。莫斐就不同了,他有他的責(zé)任,源國也只有他能扛得起來!”
這話從云頌口中說出,云竹毫不意外。為了云國,這是最好的方法了。她心里清楚,田冬會舍棄一切只為留在她身邊,可莫斐不能,不然,他就不會繼承王位!
她要為云國守住江山,是為了已逝的女王的厚愛還是她身體里流著的云家的血?
此時,她是矛盾的,她想放下責(zé)任像祖母云姿一樣快意江湖。但她不可以,祖母能夠做到是因為她有兩個姐妹可以分擔(dān)責(zé)任,可她沒有。
就在她倆商議的時候,侍女通傳田冬求見。
云頌站田冬這邊,如何能不見。
田冬來得很是時候。
云頌道,“當(dāng)年教宗慶典,你尋竹兒而來,我便知道你對竹兒是有心的,現(xiàn)在有何打算?”她開門見山。
還沒等到田冬回答,侍女又來了,說莫斐求見。
這兩人,一直關(guān)注著云竹的動向。知她來南島,一個兩個都跟來了。
云頌對莫斐可沒啥好態(tài)度,“成帝大駕觀臨,老婦這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氣,就差往外攆人了。
莫斐才不管她如何,行了個禮,“問老人家好,晚輩此番前來,是為了接靈妹妹回宮,我二人有父母之命,早已成過婚的!”
“你說的父母之命,是凌岳吧?他哪堪為人父?當(dāng)年竹兒是受了暗算才有了那場婚禮,做不得數(shù)!”云頌毫不客氣地懟回去,誰想把云竹帶走她就看誰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