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計劃著大學畢業(yè)后,不在京城找工作,而是去離京城三百五十公里外的水清鎮(zhèn)當老師。這也是她當初選擇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原因,她和武芊芊是高中同學,目前同在京大上學,專業(yè)并不相同。水清鎮(zhèn),她心里默念了千萬遍。
眼下,還未到開學的時候,隋墨蘭繼續(xù)自己的兼職工作,這天,上午的課剛結(jié)束,隋墨蘭便接到了母親林美珍的電話,她火急火燎地趕到醫(yī)院時,母親正面色蒼白呆呆地坐在搶救室外,一旁還有兩個中年男人。
“媽?!?p> 林美珍聽見聲音,要起來時,眼前一黑,險些摔倒,隋墨蘭快走幾步接住了她。這些年來,林美珍對她一直冷淡,自從十一歲那年挨過母親的一個耳光后,她慢慢接受了這樣疏離的母女相處模式。而十八歲偶然得知身世之后,她明白了母親難以親近的原因,但養(yǎng)育之恩不可否認,看著此時母親憔悴的樣子,隋墨蘭還是心疼的。一會兒工夫,隋靖遠也趕了過來??匆妰鹤樱置勒鋼淞诉^去淚水怎么也止不住了。
隋墨蘭看著擁在一起的母子兩人,十五歲的少年已是成年人的身高,陽光帥氣,是母親心里的依靠。隋靖遠雖不是自己的親弟弟,但一起生活多年,姐弟關(guān)系非常親近。從小母親私下留給他的好吃的,他總會悄悄給姐姐留一些。
隋靖遠安慰好母親,又過來輕輕擁抱了姐姐,隋墨蘭心里一片溫暖和欣慰。
等候的時間里,隋墨蘭了解清楚了情況。父親隋青山是出租車司機,今天上午載乘客去火車站時,突發(fā)腦溢血一頭栽在方向盤上,還好當時車剛啟動還沒有駛離路邊,車上的乘客及時叫了救護車送往醫(yī)院。兩個中年男人是出租車公司的負責人。
不知過去了多久,期間,隋墨蘭辦理了住院手續(xù),接到了武芊芊要從杭州趕回來陪她的電話,她拒絕了。一個中年男人買了盒飯回來,一臉擔憂的三人誰也沒心情吃。
“叮”搶救室的大門打開,隋青山被推了出來。醫(yī)生交代,病人目前還在昏迷狀態(tài),不知什么時候能醒來,先送去ICU病房。
隋墨蘭走出人民醫(yī)院大門時,已經(jīng)快深夜十二點了。盡管是夏季,深夜的風還是有些微涼,她手臂交叉,搓了搓兩邊的胳膊。她要回家去取一些必需品,母親堅持要守在病房外,隋靖遠提出自己去取,她不放心。所幸離家并不太遠,此時,已沒有了公交車,她準備走路回去。
轉(zhuǎn)過一個路口后,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偶爾有一輛急馳而過的車。隋墨蘭正一身疲憊地走在馬路上,不知從哪沖出來一個醉漢,一把拉住了她,嘴里還嘟囔著不清不楚的話。隋墨蘭尖叫一聲,反應過來后,甩手往前急跑,醉漢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追上來。
看到前面紅綠燈前停著一輛車,隋墨蘭急忙上前拍打車窗求救。云逸正坐在車后座上正閉目養(yǎng)神,開了一天的會,到深夜才結(jié)束。他轉(zhuǎn)頭看見車窗外驚慌失措的面孔,急忙打開車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