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只五六千人的軍隊正極速的朝樂浪郡開進(jìn),在隊伍的最前方數(shù)十個將軍身穿厚實(shí)的鎧甲,頭戴頭盔。
“柳將軍,前方就是遼東的最東邊番汗城了吧?”最中間的一名年輕小將正是公孫康,一臉的稚嫩的面容顯得有些疲憊,但目光中卻充滿了對萬物的好奇與不解,只見他伸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對身旁的一人問道。
“公子果真見識過人,前方不遠(yuǎn)處就是番汗城;此處乃是遼東最偏遠(yuǎn)的一個縣城,鄰接樂浪郡,東接高句麗,這個縣城乃是重中之中,想當(dāng)初這個縣城落入高句麗的手中,還是我隨著侯爺費(fèi)了不少的功夫才將它給重新奪回?!绷闾а弁胺诫[約可見的城池輪廓,似乎想起了許多。
“既然是重中之重,想必城中有不少的將士,為何朝鮮危急他們不去救急呢?非要等到我們來援?!惫珜O康不解的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雖然高句麗已經(jīng)戰(zhàn)敗,但自從漢庭日漸勢微后,已經(jīng)無法對他們產(chǎn)生震懾之力;所以亡我之心不死,一心想著卷土重來,光是摩擦就起了不少?!绷憷^續(xù)嘆道。
“現(xiàn)在雖然侯爺掌控了遼東,但周邊異族過于兇悍,不得不防啊?!?p> “多謝柳將軍為我解惑?!惫珜O康似乎明白了什么,望向番汗城墻垛的眼中露出一絲精光回道。
數(shù)千人的隊伍很快離去,在番汗縣令的接待下很快進(jìn)入了城池,柳毅決定在此先行駐扎一晚,待到天明之時再啟程前往朝鮮。
深夜,軍營之中。
“稟報將軍,公子求見?!币幻H兵走進(jìn)了柳毅的帳篷稟報道。
“直接請進(jìn)來啊,還向我稟報什么?”柳毅瞪了這名親兵一眼,對他的做法很不滿意,隨后起身將公孫康接進(jìn)了帳篷之中。
“公子深夜不休息,尋我有事?”柳毅對帳篷中的公孫康問道。
“柳將軍,剛才我接到了陽儀先生的急報,這不這才急急忙忙的來找你商量應(yīng)對之策,打攪之處還望柳將軍勿要見怪。”公孫康將手中的書信交給了柳毅回道。
柳毅接過了公孫康手中的書信,不多時眼中更加疑惑,濃密的眉間不禁多了幾分陰沉與不解之意。
“真是怪了,這股海賊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呢?”好久后柳毅將手中的書信推到一旁,喃喃道。
公孫康掃了桌上的書信一眼,笑道:
“家父令我此行前來務(wù)必要聽從柳將軍的安排,柳將軍戎馬一生,想必見聞也不凡,所以我想聽聽將軍對此事的見解?!?p> “按照書信上與近日從前方得到的情報來看,這股海賊明顯是賊寇無疑,有兩名賊將為主,但奇怪的是為何這股海賊非要豎起漢庭的旗幟呢?此處就耐人尋味?!绷阗M(fèi)解道。
“漢庭旗幟不是很正常嗎?如今誰敢亂立旗幟,讓我猜不透的是這股海賊的戰(zhàn)斗力并不弱,明顯是真正的海賊出生,不太像是臨時拼湊的?!惫珜O康似乎對柳毅的解釋不太滿意,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公子請講?!绷銓珜O康的話語很有興趣,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說道。
公孫康也不推辭,起身朝四周掃了眼后這才緩緩說道:
“兵書自古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若是一般的賊寇也就罷了,直接滅了就是;但如今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一股訓(xùn)練有素的海賊,而且還對他們一無所知,若是按照之前我的計策,不知將軍有幾分勝算?”
“公子放心,我有七八成的把握將他們掠殺在江面之上?!绷懵勓孕攀牡┑┑呐闹馗氐?。
“錯、而且是大錯特錯?!?p> 公孫康一口否定了柳毅的看法,神色嚴(yán)峻的他繼續(xù)說道:、
“其有三點(diǎn),我們沒有他們的優(yōu)勢,所以只能圍堵且殲滅敵寇;其二、我們對敵寇一無所知,戰(zhàn)場上一旦失去了敵情就如同失去了先機(jī);其三、我軍長途奔波,到達(dá)朝鮮后也只能先行休整,但敵寇或許聞風(fēng)而逃,但這股賊寇來歷不明,這點(diǎn)對于我軍十分不利。”
“公子是不是有些多慮了,不就是一股賊寇嗎?何必如此擔(dān)憂?!绷氵@些年憑借著戰(zhàn)功做到這一步,心中難免會產(chǎn)生自傲之情,此時與賊寇交戰(zhàn)他也就沒有想到那么多。
而這一點(diǎn)與公孫康所想的恰恰相反,這是公孫康第一次領(lǐng)兵出征;再過幾年他就弱冠之年,而公孫度也就只有他這么一根獨(dú)苗,肩膀上的壓力也就自然要重得多,想在父親面前備受表揚(yáng)的他想法也就與柳毅不同。
“寧愿是我多慮了。”公孫康嘆了口氣說道。
“實(shí)在不行我先派出騎兵前去打探情況,也能及時的阻擊敵寇,為我軍爭取獲得更多的情報?!绷阋姽珜O康滿臉憂慮之色,好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總覺得心中也毛毛的。
“此舉倒是個不錯的選擇,騎兵的話半天的時間就能趕到朝鮮,多少也能為我軍爭取一點(diǎn)時間?!惫珜O康說到此處忽然一臉笑意,眼中盡是不屑的神色。
“公子你這是何故?沒事吧?!绷阋姽珜O康如此模樣,還以為公孫康急火攻心了,一臉關(guān)切的問道;心中卻是萬般無奈,自家公子是隨著自己一同前來的,盡管當(dāng)初說的是副將,但公孫度多半是要他出來歷練一番,若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保不齊公孫度會將自己給砍了。
“柳將軍,我忽然想到一件好笑之事,不知你有沒興趣聽我細(xì)細(xì)道來?”公孫康恢復(fù)了之前的神色對柳毅問道。
“公子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呢?!?p> 柳毅聞言心中大驚,莫不成自家公子過于勞累,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不成,雖然在軍營中二人是主副關(guān)系,但在明眼人的眼中柳毅只不過是公孫康的下屬罷了。
公孫康如今的身份在遼東算是名門大族,能讓他如此不顧自己身份捧腹大笑還真讓人不禁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