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她完全沒有想到若宇會這般說
這邊,若宇便又開始裝成一副可憐的樣子“妹妹你也知道,大哥二哥他們從不過問月流鎮(zhèn)的事,這些年只有我去那里,那附子老道人在月流鎮(zhèn)好些年了,他曾與我有恩,當(dāng)年我才十五歲,便許了他可以任意帶人來月流鎮(zhèn),這些年,他倒是本本分分,誰料,這次他帶來的是我月流鎮(zhèn)也不能留的人”
鳶禾聽若宇這般說,便好奇了起來,坐在若宇身側(cè)“哥哥,他帶來的是何人,月流鎮(zhèn)不是世間修道人,凡人,精靈獸類,就連妖魔都能容的嗎”
“沒錯,月流鎮(zhèn)確實各異的人都有,但是月流鎮(zhèn)是有規(guī)矩的,凡是在外面惹是生非的人月流鎮(zhèn)一概不收,說到底月流鎮(zhèn)不過是一些自由散漫的人”說到這,若宇的神色開始變得沉重起來“附子帶來的這個人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是何原因他殺了玉溪山的弟子,這些于我來說都無礙,我月流鎮(zhèn)不問世間對錯,可以容他,可是,這個人的耳后有一個火紅的赤字,我便容不得他了,娘是橫公后人,當(dāng)年橫公便是封印赤炎獸而魂飛魄散,我一直有注意這些,赤炎獸本應(yīng)好好的在赤炎海底,如今看來他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
鳶禾聽到若宇說道赤炎海,她已經(jīng)聽很多人提到這個地方了,南燭說過,玉衡也說過,就連說書的人也在說,難道便是因為這赤炎獸。
“哥哥懷疑那個人是赤炎獸派的人”
“沒錯,可是若是赤炎獸解除了封印,怎會沒有一點動靜呢,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有心之人將赤炎獸的魂魄引到了自己身上,可是,誰有這么大的功力能夠與赤炎獸合二為一呢?想必牡荊姑娘也不知”若宇說著,滿臉的困惑。
“既然那個人定不能留在月流鎮(zhèn),那我便替哥哥把這件事解決了,定也不會得罪附子老道人”
鳶禾很輕松的說道,像是游刃有余般,若宇看向她“還有,那個人不但不能留在月流鎮(zhèn),還必須死,不能死在月流鎮(zhèn)”
“大惡之人,殺之”鳶禾輕輕的說出了這句話,她看向若宇,她知道哥哥有種自己不能殺之而后快的無奈。
“哥哥,你這幾天也累壞了,好好休息,我去下大哥那里便去月流鎮(zhèn)”
若宇看著她,輕輕笑了笑,鳶禾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只聽得若宇道“鳶禾,那人殺了玉溪山的弟子,現(xiàn)在玉溪山的人也在來月流鎮(zhèn)的路上”
鳶禾轉(zhuǎn)身,眼中有些驚訝“哥哥,可知來的是何人”
只見若宇搖了搖頭“不知”
鳶禾神色立即回到剛才那般,笑了笑,便離開了。
鳶禾走后,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你竟然騙鳶禾”
靈貓湊到若宇身邊,若宇如往常般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若是我告訴她來的人是顏以清,她定不會去”
“那便去了不見他就是”
若宇看了看靈貓,無奈的笑了笑“玉溪山的人來了定是來要那人的,我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至少這件事我與玉溪山的人是一致的,鳶禾去解決這件事,至少免了月流與玉溪山的爭執(zhí)”若宇頓了頓,又說道“妹妹在月流,心中所念之人,便也是他吧”
他說罷,看了看靈貓,像是在問靈貓自己所說究竟是對是錯,只見靈貓像是贊許,隨后便又道“若宇哥哥,那日在風(fēng)淵池,鳶禾與我說,她最大的幸福便是待在月流,與你相伴”
若宇聽到靈貓這般說,神色變得很難看,心中不免顫了顫,隨后嘴角微微笑了笑,他本以為鳶禾雖是接受了他這個哥哥,卻還是不能真正原諒他這么多年才找到她,沒想到,她心中的哥哥是那般的重要,看靈貓說的認(rèn)真,自己卻將她推向顏以清,不過,卻是妹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鳶禾心中若并不那般想,或許會怨自己吧。
月流鎮(zhèn)的清晨格外的安靜,這里的人生活習(xí)慣就是這般,鳶禾走在街上,只有幾家賣早點的,她走去的方向是若宇在月流鎮(zhèn)的居處,據(jù)靈貓今天早上所說,甘牛在那里等她。
果真,一進(jìn)門便看到那人躺在那亭子里小憩,桌上的茶水還冒著熱氣,鳶禾喊了他一聲,卻不見答話,她便拿起袖中自己練的拉肚子的藥丸,直接彈向他的嘴中,只見那小小藥丸彈射處長長的弧線,在將要落入甘牛口中的時候只見他身子一側(cè),便掉落在地了。
“你怎么這般惡毒,喂我毒藥”
鳶禾看他那般理直氣壯的樣子,只是道“你不是躲開了嗎”
見鳶禾這般不在意,甘牛從樓上走了下來“為了在這等你,我連覺都沒睡,困死了”
鳶禾笑了笑,隨意道“玉溪山的人呢”
甘牛也不再是一副抱怨的樣子,認(rèn)真了起來“我安排他們住在客棧了,走吧,我?guī)闳ァ?p> 鳶禾看了看他,便同甘牛一起去往緊挨著月流鎮(zhèn)唯一一家酒館的客棧,鳶禾心中卻也有疑惑,來的人究竟是何人,可與她相識,只是來拿個人,想是普通的山中弟子,自己或許不認(rèn)識?;剡^神,便緊跟著甘牛,發(fā)現(xiàn)甘牛時不時的看自己一眼,鳶禾或許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道“有什么便說”
甘??此行﹥磧吹臉幼?,自己又不能得罪她,便只是道“你想好怎么辦了嗎,附子那老道人可不會輕易給人的,玉溪山的人也是勢在必得”
“若是玉溪山的人有本事,大可以直接去找附子要人”
甘牛驕傲的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吧,江湖有江湖的規(guī)矩,這里是月流鎮(zhèn),玉溪山的人若是在這里打鬧,傳出去丟的是玉溪山的人,月流鎮(zhèn)是若宇的,他們定是找若宇要人”
鳶禾看他那般得意,便看著他笑了笑“我看你長得一臉奸人的模樣,不如,你充當(dāng)了那人被他們帶走,豈不是什么事都解決了”
甘牛白了她一眼,繼續(xù)向前走去,快走到客棧時,鳶禾突然問道“甘牛,附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問他干嘛,不要想著去說服他,那就是個怪人”甘牛說罷便又繼續(xù)向前走去,鳶禾將他的話在腦子里過了遍,看著甘牛急忙的步伐,便跟了上去。
店小二看到鳶禾,喊了聲大小姐,知道她與甘牛同行,便不多問,他們徑直走上二樓。
屋中只有一人,在那里拿了一塊白色的布條在擦拭她的劍,聽到腳步聲,便向外看去,他的眼中倒是沒有驚訝,只是有一點點喜悅“鳶禾”
丁凝松喊道
鳶禾對他笑“原來是你來月流了”
丁凝松示意他們坐,甘牛與鳶禾坐在丁凝松對面
“你在月流可還好”話剛說出口,丁凝松便覺得自己的話明顯是多余的,用眼看便能看出鳶禾在這里生活的很好,他有聽說,鳶禾現(xiàn)在是月流的大小姐,便又說道“想必你在這里過得很好”
鳶禾看他像是自言自語道,實在是令人想笑,她點了點頭,看到丁凝松便想起了水靈子“水靈子她還好嗎”
“云前輩剛離開的那段日子她整日不出門,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
鳶禾臉上的笑意也消了,云前輩,云前輩已經(jīng)離開幾個月了。
見鳶禾不開心,丁凝松便道“看我,一見面說了些不開心的,咱們說一下這次的事吧”
其實鳶禾看到屋中的人是丁凝松時,心里輕松了許多,她知道,丁凝松為人善良,自己又與他相識,這件事便好辦多了。
鳶禾道“那人為何殺了玉溪山的弟子”
丁凝松聽到這似乎很生氣“那人沖著枯草峰去的,不知他要找什么,被弟子發(fā)現(xiàn),打斗時,殺了師弟”
鳶禾見他難過,自己也曾是玉溪山弟子,心中不免也很傷感。
甘牛聽著倒覺得很是平常,江湖上,打斗中死傷一個人不是很尋常的事,也不顧他們說什么,便道“這般說,你們玉溪山也不知那人是為何去你枯草峰”?
丁凝松搖頭,甘牛像泄了氣般,看來還是得去附子那里找到那人才行。
具體了解了丁凝松所說的玉溪山的情況,最后丁凝松又轉(zhuǎn)變了語氣說道,朱九云出關(guān)以后,發(fā)現(xiàn)鳶禾已不在玉溪山上,并沒有問緣由,只是感慨,可是,風(fēng)玉師叔日日去盤龍峰,掌門都未曾見他。鳶禾聽后,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是悲傷,亦不是喜悅。
過了一會,鳶禾與甘牛便離開了,走在路上,甘牛到?jīng)]有來時那般輕快的步伐了,臉上也不再有笑容。
“怎么,你不愿意去”鳶禾詢問他
甘牛只是嘆了嘆氣“誰愿意去對一個老古董講話呀”
鳶禾心想道看來附子這個人很難相處,不過,總要去領(lǐng)教領(lǐng)教,她看了一眼甘?!澳悴辉敢馊ゾ退懔恕?p> 甘牛嘆了嘆氣“我是不愿意去,不過呢,為了若宇,還是陪你去”
鳶禾看他那般樣子,苦笑了下,這人還真是對若宇哥哥惟命是從,甘牛倒也不算是個壞人,想著,便笑了笑。
來到附子的住處,倒與鳶禾所想一樣,一處院落,院中種了些花,格外清凈,門是開著的,所以甘牛與鳶禾便直接走了進(jìn)來,附子果真一身道士的裝扮,坐在院中,懷里抱了只狐貍,正在那里喂狐貍吃食,看那神情,倒是無欲無求,看淡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