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回到練功房,將門落鎖好,又下了兩重咒印。而后又回到書案前,燃了兩燭光,翻出古籍。
逍遙翻到寫著奇奇怪怪咒文的一頁,這是騰離當初日日都在看的,但是,他沒看懂,逍遙想,他或許可以吧。
翻看了幾遍,逍遙似乎聽到了蕭聲,越是看這咒文認真,這蕭聲便越大,逍遙微微蹙眉,這是幻覺還是…有人在外頭吹?
逍遙放下手中的古籍,往外探去,無功而返。練功房四周安靜的很,除了風聲也就僅剩跳動的燭光了。
逍遙回到書案前,靜靜坐著,沒有蕭聲,安靜得很…逍遙重新投入到古怪咒文中,看一遍又一遍,漸漸的,蕭聲漸起,逍遙肯定了,這便是修煉的開始,幻境,來了。
逍遙盡量忽視這漸漸大起來的蕭聲,試著翻譯咒文。看著看著,練功房內(nèi)響起了歌聲,逍遙后知后覺,自己已經(jīng)跟著蕭聲唱了出來…
逍遙抬眼望著書案前的燭光,只覺困意上頭,燭光一晃一晃,生出不少重影,漸漸的,逍遙感覺到了,眼前一黑……
“少主,該起了。”逍遙朦朧中聽到了女人的聲音,溫柔而又輕緩,很似二月春風撫過瀟湘山那的未名湖的感覺。
“唔…”一個陌生的聲音想起,隨后逍遙睜開了雙眼,逍遙坐了起來。
“嗯?這…”又是那個陌生的聲音,逍遙此刻地聲音變了。逍遙環(huán)顧四周,裝飾看上去素雅簡樸,但是細節(jié)中透出了這家人的富貴…雕花的紅木屏風正在不遠處,肉眼都看出,這屏風是金線所繡。兩邊只有些素色的花瓶,確是白玉所制。
而且,她喊他,少主。
逍遙微微蹙眉,又環(huán)顧四周,摸了下床,朝右邊的鏡子走去。逍遙看清了,鏡子中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不過這個少年的臉上附著不少傷痕,逍遙行走時也感覺到了,這個少年身上多處隱隱作痛。
“少主,怎么了?”侍女疾步走來,一臉關(guān)切地問道。
逍遙不語,盯著鏡中人,他想,他現(xiàn)在是墜入幻境了。他記得古籍上講,要順應著幻境走,試煉自在生活中?;蛟S,這就是第一道試煉吧……
“沒事。”逍遙回答,而后往床邊去,將衣服穿好。
侍女看著逍遙,有些茫然,畢竟他們家的小少主一直喜怒無常,難伺候得很。
“走吧?!卞羞b抬眼看著侍女,輕聲說道。侍女回神,低了低頭,回應:“是!”
侍女引著逍遙到了正廳。一路上,所有人都安靜得很,除了一句“少主好”以外,沒有別的聲音。逍遙有觀察過他們的神色,他們無不都是懼怕和擔憂。
逍遙聳肩,看來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個不好惹的主啊!
“少主,今日宗主和夫人就該回來了,您可將那些書背好了?”侍女替逍遙盛了一碗粥,“還有,你這身傷可別要怎么扯過去?”
逍遙看著那碗粥,有些無奈,他現(xiàn)在連他是誰、這里是哪、傷從哪里來、他該做什么都不知道!
“阿封!”突然,有個聲音響起,“阿封,南嘉說要和咱到后山狩獵。咱快點收拾著吧!”
逍遙愣了愣,料想他所說的“阿封”便是自己了吧。于是便瞥了聲音主人一眼。
是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襲藍衣華服,胸前掛著一個奇怪圖騰的百歲鎖,腰間還佩了一把白藍劍柄劍鞘的劍。白皙的臉上一雙杏眼靈動極了,臉頰許是因為小跑而泛起了微紅,額頭還滲著些許汗珠,若是個姑娘應該是傾城絕色的。
少年上前,看著逍遙。逍遙此時神色淡然,他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看裝扮不想一般人,佩劍略顯尊貴。
“涔封?你怎么了?”他有些吃驚,看著逍遙看著他,大喊道。逍遙聽著那兩個字,眉間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涔封?墮神涔封?
對了,騰離教他的古文是涔封飛升前的國度的,那本古籍上正是這種文字。作者雖然不詳,但是騰離也曾說過,這本古籍很有可能就是墮神涔封。此刻幻境中,逍遙所用身軀的主人是涔封就不足為奇了!
“秀秀,阿封怎么了?”少年看逍遙不理他,轉(zhuǎn)頭看向侍女,“是不是沒殺那只惡獸反而被那只惡獸重傷,氣傻了?”
惡獸?
逍遙曾看過涔封的神卷,年僅14,斬殺兇獸弒尊黑龍。
試煉,應該就是這個了吧。
“諶墨大人,咱家少主現(xiàn)如今可煩得很,宗主和夫人要回來了,他還沒有背書,又是一身傷…”秀秀說著,又看向逍遙,嘆了一口氣。
諶墨看了一眼淡然喝粥的逍遙,咂了咂嘴:“大伯父而已啊,阿封,你幾天前不還說你不怕天不怕地嗎?”
逍遙嘴角扯了扯,這涔封果然從小就狂妄…?。?p> “阿封?你別啞巴啊,去不去?。俊敝R墨搖了搖逍遙。
逍遙放下碗,將剛剛想好的措辭說了出來:“我現(xiàn)在傷成這樣,怎么去?。慷摇R上就要回來了,真要拖我去死嗎?”逍遙此刻得先修養(yǎng)片刻,試試墮神現(xiàn)在的能力,試煉嘛,得要做好準備。
況且,古籍翻頁第一句有寫,凡在幻境的試煉中身受重傷甚至威脅生命的,會被反噬。也就是說,會玉石俱焚。與幻境的主人,同歸于盡!
“可是南嘉…”諶墨一雙杏眼有些失落,“南嘉她就今天得空!”
“你去罷。”逍遙拍了拍諶墨的肩,他覺得他還是少和人接觸比較好,接觸的人越多,越難扮演著個人。
“涔封,你變了!”諶墨突然認真地說道,這話讓逍遙的脊梁挺了挺,隨后看向諶墨。
“涔封,你不是最想和你的南嘉姐姐狩獵的嗎?上次你的南嘉姐姐比你多打了一只野兔你還忿忿地嚷嚷著要再比一次,現(xiàn)在機會來了你又不去了!”諶墨而后推了一把逍遙,逍遙巧妙地避開了。
“要去你去吧,反正我不去。狩獵而已,真想要機會還能找。”逍遙往臥房走去,說道。也不自覺呼出一口氣,他還是自己一個人待著比較好。
諶墨在逍遙身后,收了那副表情,輕輕“切”了一聲,而后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