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庶女掩映之中一個肅靜的房子里。
時不時有這樣的呻吟聲傳出。
“嘶……輕點輕點……”
“啊……疼……”
……
“閉嘴!”
齊韻不耐煩地看著自家哥哥。
打架的時候不知道疼,這會擦藥喊什么疼?
齊良眨了眨眼睛,故作委屈:“我可是為你受的傷,你為什么如此絕情?”
齊韻加重力道,換來齊良幾聲哀嚎。
“你要是想引來爹爹,讓他揍你一頓,你就使勁喊,拼命喊。”
齊良:“……”
齊良被齊大將軍罰跪祠堂,齊韻趁他們都不在,才偷偷拿了傷藥過來。
若是引來了齊望,齊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妹妹啥事都不會有,自己就慘了。
齊韻見他識相,也放輕了力度,給他搽藥。
“要不是看你是為了給我出頭,我才不會冒著被爹懲罰的風(fēng)險,來給你送藥。”
嗯,真是好大的風(fēng)險。
齊韻的吐槽,讓齊良嘴角抽搐,無言以對。
要是自己是因為別的原因打架受傷,估計自家妹妹不僅不會給他涂藥,還會好生嘲諷。
看著齊韻小心翼翼給他涂藥,齊良心情不錯的想著,自家妹妹還是有點良心的。
不過,他顯然小瞧了齊韻……
“話說,你武功怎么越來越弱了?”打幾個草包也能受傷,齊韻也是醉了。
齊韻一臉鄙夷嫌棄。
齊良這個時候真的很想揍人,自己怎么會那么想不開?
在那幾個公子哥笑話齊韻的時候,自己應(yīng)該跟著開啟嘲諷模式才對,干嘛想不開去打架?
再不濟,把那幾個人記在小本本上,回頭讓齊韻自己報仇去不好嗎……
齊良想起齊韻那比他還高的武學(xué)天賦,忍不住有一點點嫉妒。
睡得比他早,起得比他晚,練得比他少,偏偏……偏偏武力值還比他高。
天理難容啊……
天理何在,快來消滅這妖孽!
“不提這事,你對今天這事怎么看?”
來啊,互相傷害啊。
雖然議親的事是父母提出來的,但齊韻也沒反對啊。
齊良就不相信,她一點都不傷心。
好吧……其實他還是想知道,自家妹妹到底怎么想的,想嫁還是不想嫁。
不想嫁就把這事放一放,想嫁……那他就去給她張羅張羅,比如今天那個敖玉敖公子,就很不錯啊,可以撮合撮合。
齊韻動作微頓,語氣卻很淡定:“還能怎么看,不是站著看就是坐著看?!?p> ……
其實齊韻并不在意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她只是覺得她有點諸事不順,這嚴(yán)重不符合話本里主角重生的套路。
就算不能橫行無忌,稱霸天下,那也不至于混到想干什么都失敗吧?
齊韻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她運氣還沒差到這種程度吧。
總覺得……不是巧合。
可是又想不到,會是誰在背后搗亂。
齊家在朝堂上的政敵?
那些人,齊韻都不放在眼里,哪有那么大本事攪弄半個京城世家的風(fēng)云?
攪弄風(fēng)云卻又沒有讓齊家察覺,直接就讓眾多世家栽了跟頭。
齊韻認(rèn)識的人里,有這個本事的,只有皇帝,和她的師父舒云子。
師父沒有理由這么做,可皇上……似乎也沒有理由。
齊韻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父親位極人臣,卻也受制于人。
而這世間,神仙鬼怪也不少,非人力所能敵。
齊韻越來越覺得無力,從前的自己為什么會覺得以齊家的權(quán)勢,定能護全家無憂?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獲得能量。
于是,和齊良匆匆懟了幾句后,她就回房了。
打發(fā)了下人后,齊韻盤腿坐下,默念心法。
心法是師父傳授的,晦澀難懂,卻能促進體內(nèi)的能量運轉(zhuǎn)。
本來不抱希望的齊韻,卻感應(yīng)到了靈力的流轉(zhuǎn)。
驚喜交加,體內(nèi)流動的能量險些紊亂。
齊韻連忙穩(wěn)住情緒,閉上眼睛感應(yīng)。
封印還在……
齊韻有些疑惑,手微微翻轉(zhuǎn),掌心朝向桌子方向,企圖以靈力為介,將那壺水拿過來。
然而……
咳咳,結(jié)果總是出人意料的。
那壺水還在桌上好好呆著。
齊韻收回手,疑惑地思索著。
能夠感受到靈力流轉(zhuǎn),說明可以修煉,以她的修為,隔空抬起一張桌子都綽綽有余,卻拿不過來一壺水,說明……
這靈力只能練不能用?。?p> 這個時候,齊韻突然很想跑去祠堂,揍一頓她哥。
師父坑徒,兄長坑妹。
揍不了師父,她還揍不了哥哥嗎?
于是第二天,齊望揪著齊良去湖邊晨練時,卻發(fā)現(xiàn)齊韻已經(jīng)在那了。
齊韻正圍著湖跑,她半張著嘴,有規(guī)律地喘著氣,額頭上卻已經(jīng)沁出了汗珠。
顯然,她不是剛開始跑的。
齊望一巴掌拍在兒子頭上,吼道:“你看看,看看!你妹妹都比你勤快,你活著還有什么用?”
吼完,齊望又屁顛顛跑到齊韻身邊,跟著她跑,還邊跑邊柔聲細(xì)語。
“乖寶,累壞了吧?要不要歇會爹給你擦擦汗?”
“乖寶,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乖寶,爹陪你一起跑?!?p> ……
齊望對著齊韻,溫柔獻(xiàn)殷勤,可跑完一圈又看到齊良的時候,瞬間音量翻倍,大吼:“混小子,還磨蹭什么呢,趕緊過來跑步!”
齊良:……算了,不生氣不生氣……
反正氣了也白氣。
三人一同跑了十來圈,然后齊韻滿意得看著被父親和自己打擊得生無可戀的哥哥,笑呵呵地回房了。
齊韻的晨練結(jié)束了,齊良的才剛剛開始,他那沒有人性的老爹,是不會考慮他弱小的心靈的。
齊良一臉的生無可戀,齊望卻在心里冷哼。
小樣,老子還不知道你,離身體極限還遠(yuǎn)著呢。
然后繼續(xù)無情地操練……
齊良在結(jié)束晨練的時候,才恢復(fù)一點血色,回房換了衣服后,就出門了。
剛一出門,他臉上的慘淡就消失無蹤,笑著蹦著朝酒樓而去。
昨日臉上受的傷本就不重,又用了藥,一夜過去,早已經(jīng)恢復(fù)了。
俊眉朗目,笑容燦爛。
齊良如今這樣子,活脫脫一個紈绔公子哥,還是一個要趕赴和心上人約會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