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比生命珍貴的東西
聽到外面的喊聲,燕池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上去似乎是對外面喊話的人十分熟絡(luò)。
“我的一個朋友,性子有些直,讓你們見笑了?!?p> “這有什么好笑的,不過可以看出他跟燕兄的關(guān)系是很好的。”
云缺搖了搖頭,順著客棧的窗戶向外看去,只見外面此刻已經(jīng)聚集了五六個人,領(lǐng)頭的是一個留著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
剛才喊話的正是這個留著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他面容粗獷,雙目炯炯有神,穿著一個粗布褂子,背上負著一把黑柄的長刀,看上去好像一個江湖豪強一般。
“本來還想著好好招待一下你們二位,但現(xiàn)在看來卻是不行了,真是有些失禮了。”
燕池看了窗外一眼,站起身子沖云缺二人告罪了一聲,便準(zhǔn)備去外面看看是怎么回事。
“燕兄這樣說就是見外了,本就是我兄妹來此叨擾,還沒有感謝你慷慨收留,又怎么會有所失禮呢?”
云缺見燕池欲行禮,連忙起身避開,沖燕池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我跟小衣也無事,不如也隨燕兄出去看看,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二人也能搭把手?!?p> “幫忙倒是不用,無非又是那些流民引起的事情,我出面勸導(dǎo)一下就好了?!?p> 燕池見云缺要跟出去看看,也沒有反對,轉(zhuǎn)身帶著云缺二人向外面走去,只是他所說的話讓云缺有了幾分好奇。
“流民,難道是從江南之外來的人嗎?”
聞聽燕池所言,云缺與樂輕衣二人對視了一眼,皆是想起在來江南的路上所遇到的那些事,念及此,云缺連忙開口問道。
“你們也遇到過嗎?就是那些人,這天地異變突發(fā),導(dǎo)致邪魔外道橫生,各地禍亂頻發(fā),只是可憐了這些普通百姓。”
燕池聽到云缺的問話,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反問了一句,話語中有著對那些流民的同情和對他們遭遇的感嘆。
云缺聞言沒有說話,那些普通百姓的遭遇哪里是可憐二字可以說明的,云缺這一路走來,光是死尸都見了不知多少,那一路的景象,簡直像是發(fā)生過一場戰(zhàn)爭一樣,盡顯凄涼。
三人來到外面,燕池還未說話,那個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便走上前來,一把摟住燕池的脖子,“你這家伙,今天好好的干嘛把店關(guān)上了,是不是知道我老關(guān)要來找你,故意躲著我?。俊?p> 被絡(luò)腮胡子摟住脖子,燕池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他伸手把絡(luò)腮胡子的手給掰開,有些無奈地開口道:“我哪里是在躲你呦!這不是來了朋友嘛,我想著好好款待一下他們,這才早早地閉了門?!?p> “什么朋友?還一大早的就把門關(guān)了,可沒見過你這么對我這個朋友?!?p> 絡(luò)腮胡子聽到燕池的話,斜眼看了云缺二人一眼,有些揶揄地瞅著燕池。
“好吧,是我的過錯,改日一定好好補償你,現(xiàn)在可以說說找我什么事了吧?!?p> 燕池聽了絡(luò)腮胡子的揶揄之語,也是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開口應(yīng)承了一番后問道。
“還能有什么事,又鬧起來了唄!”
絡(luò)腮胡子伸手掏了下鼻孔,似乎對口中之事早已習(xí)以為常了。
“唉!都是些苦命人,這次又是為了什么?”
燕池聞言,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小鎮(zhèn)的人雖然不盡是良善之人,但也不至于說十分刻薄,恐怕又是那些流民之中的人做了什么過分之事。
這倒不是燕池對他們有偏見,實在是自從這些流民來到這里后,發(fā)生過不少這樣的事了。
因為餓急了,便去偷別人的錢財買飯吃,結(jié)伴去客棧里吃霸王餐,路上搶小孩子的零嘴,更有甚者更是去搶肉販子的生肉吃,為了生存,簡直是什么事情都會去做。
“還能是什么,一個婦人偷了藥鋪的靈芝,現(xiàn)在那藥鋪掌柜的正抓著人打呢?!?p> 絡(luò)腮胡子伸手指了一個方向,有些平淡地開口說道。
“什么?你說你怎么不攔著,要是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
絡(luò)腮胡子說得平淡,但燕池聽了卻是一點也淡定不了,連忙縱身向絡(luò)腮胡子指著的方向跑去。
云缺與樂輕衣對視了一眼,也是急忙縱身追上燕池的腳步。
“哎!老燕,不是我老關(guān)不仗義,那藥鋪是樂家的,我可管不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云缺二人追上燕池的腳步,便聽到絡(luò)腮胡子在身后大叫著解釋道。
“樂家!?”
云缺聽到絡(luò)腮胡子的話,回頭看了身后的樂輕衣一眼,臉上露出一抹驚疑之色。
“難道是我家的藥鋪?”
樂輕衣聽到絡(luò)腮胡子的話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若是她家藥鋪的人打死了人,那她絕對不會輕饒對方。
想到這里,樂輕衣秀麗的臉龐上出現(xiàn)一抹寒意。
不一會兒,云缺三人便來到了絡(luò)腮胡子說的那家藥鋪前。
只見藥鋪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人,有小鎮(zhèn)之人,也有那些燕池口中的流民,小鎮(zhèn)的人大多是一身粗布衣打扮,而那些流民則是穿的破破爛爛,一副衣不蔽體的樣子。
燕池看到這一幕,眉頭緊皺,有些急切地推開面前的人群走了進入,跟在燕池身后的云缺見狀也連忙拉著樂輕衣擠了進去。
走進人群里,云缺三人才看到其中的景象,只見一個瘦弱的中年婦人緊緊地抱著一個長方形盒子,趴在地上,在她的身上滿是棍棒敲打過的痕跡,裸露的皮膚上一道道傷疤遍布,有新有舊,絲絲鮮血染紅了衣衫。
可盡管如此,中年婦人還是緊緊地抱著那個長方形盒子不肯撒手,那樣子就好像抱著自己的孩子一般,緊緊地,重重地,像一個雕像一般,一動不動地趴在那里。
“你這婦人,我們好心給你一口飯吃,你卻偷我們的東西,這是什么道理。”
在婦人身前一個拿著鞭子的錦衣男子跨步而站,他用手指著趴在地上的婦人,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而在錦衣男子的手中那根黑色的鞭子還慢慢滴著鮮血,一滴滴血紅的鮮血掉落在地上,迸濺開來,好像一朵朵血玫瑰一樣。
那趴在地上的婦人聽到錦衣男子的話也不開口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抱著那懷里的盒子,仿佛擔(dān)心她略一不用力,那盒子就會不見一般。
拿著滴血鞭子的錦衣男子看到婦人這樣,更是怒不可遏,抬起手就準(zhǔn)備用鞭子再次抽打趴在地上的婦人。
看到這一幕,燕池還未出手阻攔,站在他身旁的云缺便已經(jīng)出手,只見云缺拔出手中長劍,把白色的劍鞘甩出,白色的劍鞘在空中劃出一道白線,一把打在正欲打人的錦衣男子身上。
砰!
錦衣男子被云缺甩出的白色劍鞘打中,身子一歪,一下子飛了出去,撞在藥鋪的店門之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什么人?!”
站在藥鋪旁邊的伙計們,看到掌柜的忽然被人打飛,都是有些驚慌起來,扶掌柜的扶掌柜,找武器的找武器,一時亂作一團。
“都住手!”
燕池看到這一幕,走上前去運足內(nèi)力大吼了一聲。
聽到燕池這一聲吼,那些藥鋪的伙計們皆是嚇了一跳,一時忘了動作,楞在了那里。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襲擊我?!?p> 被云缺打飛的錦衣男子撫著胸口,在身旁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著站在人群前的云缺沉聲問道。
“是我讓他打的,你不必問他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行了?!?p> 樂輕衣聽到錦衣男子的話,一步邁出,站在云缺身前看著錦衣男子回答道。
“咳咳!你又是何人?”
錦衣男子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一臉陰沉地看向站在云缺身前的樂輕衣。
“你只需要知道我姓樂,至于我的名字你沒必要知道?!?p> 樂輕衣沒有在意錦衣男子陰沉的臉色,一張俏臉上帶著絲絲寒意。
“姓樂?難道你是……”
錦衣男子聽到樂輕衣說她姓樂,不由得臉色一凝,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他忽然有個不好的猜測。
“夫人,你沒事吧?”
燕池看了一眼臉色陰晴不定的錦衣男子,走到那趴在地上的婦人面前,伸手欲將她扶起。
啪!
誰知那婦人一把打開了燕池伸過去的手,用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燕池,臉上滿是警惕之色。
“讓我來吧!”
樂輕衣見狀不再搭理那個錦衣男子,快步跑到婦人那里,沖有些尷尬地燕池擺了擺手,示意讓她來。
燕池聞言,看了看一臉警惕的婦人,有些尷尬地收起手,走向一旁。
云缺見狀,拾起地上的劍鞘,走到燕池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在安慰他一樣。
燕池感受到云缺的動作,臉上出現(xiàn)一抹苦笑,他本來不覺得有什么,可被云缺這一拍,他忽然覺得有些傷感起來。
才殊學(xué)淺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