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
清然黑著臉厲喝。
他與九寒結怨已深,千年前他害漣漪身死,南傾重傷,千年后他攻打神界,重傷神界多名大將,又擄走南傾,現(xiàn)在見到他,他焉能不氣。
不得不說,由于南傾的原因,他看九寒帶著偏激,什么帽子都想往他身上扣,但是這他也并非渾然不覺,也是有些清楚,但是還是克制不住怨他。
“他害漣漪身死,你重傷,多少事因他而起……”
“那不是他,他沒有?!?p> 南傾說的很是篤定,九寒心情愈發(fā)的好。
她說的也是事實,她清楚的知道,這和九寒沒有絲毫的關系。
“你!”
“三哥,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卻要同我吵架嗎?”
南傾不想和他爭個高下,也知道不能一直在這件事情上面糾結。
所以她索性打了個感情牌,她也知道清然就吃這套。
果然,清然聽見這句話,漸漸有些平靜下來。
“傾兒書回家,不知魔主來此是為何?”
他如今卻是不想見到他,而且他來此做甚?
“陪她探親?!本藕矝]有和他吵。
“探親?”清然看向南傾。
南傾有些心虛,但還是如實告知:“我還是要走的,去別的地方看看?!?p> “你怕不是要去魔界吧?”
清然一語道破。
“魔主已然擄走我界神女一次,此次完璧歸趙,神界亦不想追究,若是還想再做些什么,也別怪本殿不客氣!”
想在清然這里再次帶走南傾,恐怕困難,但是九寒也決計不會把南傾留在這里。
“那怕是要讓三殿下失望了,南傾,本座是必定是要帶走的?!?p> 這句話實在是不給清然半點情面,也沒有半點退讓。
只此一事,他斷斷是不可讓的。
“那魔主想必也看到了,我界臣子上奏,主戰(zhàn),魔主不懼,我神界亦不會退縮,畢竟,比起要我神界神女委曲求全,不如一戰(zhàn)來的痛快!”
清然確實是怒了,完全忽略了羿說過南傾同樣傾心于九寒。
只知道這個妹妹好不容易回來,斷斷不能就這樣跟他不明不白的去了魔界。
“隨意?!?p> 九寒不痛不癢,是低調(diào)的狂傲。
現(xiàn)在的他也有資本。
“撕拉……”
一道撕裂聲響來,同時吸引了九寒和清然的注意力。
是南傾,她還在一下一下的撕著那封不斷的奏折,期間,她一直專注的盯著手中的東西,知道撕的粉碎,向空中一撒。
碎紙片飄落的瞬間,也是南傾的態(tài)度。
她,主和。
“三哥,不能戰(zhàn)?!?p> 清然看著她,緊皺眉頭,九寒倒是面無表情。
他知道,她本不想開戰(zhàn)。
“神魔交戰(zhàn),生靈涂炭,不止禍及兩界,人界冥界亦難逃此劫,屆時,南傾就是千古罪人?!?p> 神與魔,一旦開戰(zhàn),絕對聲勢浩大,慘烈至極,斷斷不是千年前的神人大戰(zhàn)能比的。
“軍政大事,與你何干?就算生靈涂炭,也不能讓妹妹去受委屈?!?p> 那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竟是越扯越遠。
“我不委屈,我心甘情愿?!?p> 她這話,是半違心的,委屈是不委屈的,九寒從來沒給過她委屈受,在魔界的日子,甚至比在幽瀾殿還要矜貴,但是心甘情愿倒是有些違心。
“我……我喜歡他,父主已經(jīng)同意了,所以,不能戰(zhàn)?!?p> 這句話卻是相當違心了,但是看這劍拔弩張的架勢,她一咬牙,就這么說了。
但是這句明顯不是真話的話,卻讓九寒當成了真話,周身的氣息都柔和了。
“傾兒……”
清然被這句話說的不知如何是好,父主都同意了,他還能棒打鴛鴦嗎?
但是這個九寒到底對傾兒是不是真心的,還有待查證。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就這樣不清不楚和他走了!”
這是更不可忍受的,八字還沒有一撇,就這樣跟人家走了,若是日后被看輕了怎么辦?
他從小疼到大的妹妹,不是去他那里受委屈的。
“我不是要和他走,你沒有耐下心來聽我解釋,我是真的要去如今的人界,待在魔界,與待在幽瀾殿一樣無趣,我換個地方給自己找不痛快嗎?我在人界有一處地方,剛好能讓自己觀賞觀賞人界煙火,有何不可,等我玩夠了,就會回來了你們所擔心的事情,都考慮的太早了?!?p> 人界住處,約摸就只能是南羽境了,因為今日,是她第一次去人界,也只知道南羽境一個地方。
想來也是可笑,離開神界,她真的是一點也逃不出他的掌握。
但是看著這兩位,她也只能這樣說,這也是唯一能說服清然的方法。
“又去人界啊……”
千年前那場慘烈的災禍,何嘗不是由人界之事引發(fā)?
“是啊,母妃說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多見識見識,還是好的?!?p> 這是她的心里話。
“母妃的話總是對的,無論如何,你開心就好,方才,著實是我情緒過激了?!?p> 其實他們來的也不是時機,偏偏趕上他氣悶之時,又聽聞她還要同九寒回去,以為是九寒強迫于她,雖然他不知道他的以為是真的。
但是那時怒及,再加上南傾一直護著他,才一時情緒過激,但是稍稍冷靜,他也是能明白過來的。
此時,便是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
其實他和羿一樣,也是希望她開心,他其實知道,自從瀾幽走了之后,她從未真正開心過,如今她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她并為此開心,他們是她最親的親人,所以,她的不開心,絕對不能是他們帶來的。
不滿意又能怎樣,日子是她要過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她最堅實的后盾。
“我不管你是曾經(jīng)的九寒,還是如今的蒼寒,你既然帶走她,就不能讓她再受半點傷害,更不能讓她不開心,否則,我清然,乃至整個神界,都不會放過你?!?p> 讓她和他走,是他們最后的退讓,若是她以后有任何不如意,神界,也絕不會退縮。
“這一點,你盡管放心,本座會比你們?nèi)魏稳烁鼝鬯?,她的命就是我的命,她若有礙,我不會獨活?!?p> 這番話,他和羿也說過,現(xiàn)在也不懼再說一次,因為他知道這是她最親的親人,他愿意一個一個的保證,讓他們心安,也是讓她心安。
告訴他們,如今,她是他活著的理由,她,是他的命啊……
“本殿不會聽你說了什么,只會看你做了什么,你最好不要讓本殿知道你讓她受了委屈!”
他的話雖然讓自己震撼,但這并不妨礙自己給他警告。
雖然對于他的一些話,他是信的。
因為當初他攻上神界,神界已然大敗,他只需再進一步,神界,將不堪設想。
雖說神界諾大根基,不會輕易毀于一旦,但是他只要在當時更進一步,就能使神界元氣大傷,日后后果更是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