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生珠可是最好的療傷圣品,只要是有一口氣就能救回來,這都三個月了,為何還是毫無動靜?!?p> 這回生珠世間只有一顆,仿佛傳言是哪位神醫(yī)的遺物,療傷圣品,銷聲匿跡已有萬年。
魔主為了找這個東西可是費(fèi)盡了心思,吃盡了苦頭。
本來以為可以借助回生珠讓殿下醒過來。
可是沒想到,還是不行。
九寒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青衣看了一眼床上的南傾,最終還是出去了。
魔主對殿下的心思與執(zhí)著,她是清楚的,但是,估計要得償所愿,他估計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青衣走后,九寒坐在了床邊,將南傾疊放在腹部的手握了起來,雙手握著。
沒關(guān)系。
醒不過來沒事,反正你已經(jīng)在我的身邊了,我可以慢慢等。
有時候,有一種愛會深入靈魂,藏入骨髓,避無可避。
千年前,他求之不得,愛之不敢言。
最后大戰(zhàn)爆發(fā),她的絕情語,以及舍命相救,更是激發(fā)了他心底隱藏的執(zhí)念。
這千年之間,他廝殺,搏斗,自地獄中爬出來,登上魔主之位。
自始至終支撐著他的,是她。
她是他唯一的亮光,是他離開地獄的唯一浮木。
千年來,他對她已經(jīng)不是執(zhí)念那么簡單了。
而是一種勢在必得。
她是他唯一的救贖,也是他的命,離開她,他活不了。
所以,傾兒,你只能屬于我。
至此,又過了十余日,九寒還是一如往日一般,為她施法,催盡回生珠對她的治療。
青衣又來了,看著他們魔主如此執(zhí)著,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殿下,你什么時候會醒來呢?
你知不知道,這有一位就快要瘋魔了。
九寒收法。
這些天,他們一直都待在一起,白天黑夜,除了議事,九寒不會離開半步。
青衣走進(jìn)床邊,看著南傾,也有些憂愁,真不知殿下會何時醒來,還是,不會再醒來了。
萬一真的再也醒不過來,魔主會瘋的吧……
青衣正在神游,忽然注視到床上之人長長的睫毛顫了兩下,青衣睜大了眼睛,險些懷疑自己看錯了。
她立刻轉(zhuǎn)頭去看九寒,九寒此時正看著手中的回生珠。
但是青衣轉(zhuǎn)頭的動作他也看到了。
“魔主,殿下……”
九寒大步走到床前,剛好看見南傾輕輕的睜開眼睛。
南傾一睜開眼,看到的不是幽瀾殿的紫紗幔簾,而是陌生的環(huán)境。
她眼神中略有疑惑,這是……哪?
一轉(zhuǎn)眼神,她便看到了自己床邊的兩個人。
青衣捂住嘴唇,滿滿的不可思議。
九寒和她對上了眼神,任她打量自己。
“九寒?”她聲音極輕,請到幾乎聽不到聲音,若不是靠她的唇形,他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不過她醒來第一個是叫的他的名字呢。
南傾有些疑惑,瞬移陣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問題才會,為什么她還能再看到他?
她的腦子有些迷糊,眼看就要再次昏迷過去。
九寒立刻過去抱住她,讓她倚靠在他的懷里,拋出回生珠,借回生珠的轉(zhuǎn)換,洶涌的靈力源源不斷的往她的身體內(nèi)涌去。
南傾才剛剛醒來,又怎么能承受的住這么洶涌的靈力,她只感覺到了刺骨疼痛。
疼得她抓住了九寒胸口的衣襟,用力的攥緊:“?!O聛怼?p> 她聲音特別低,疼得幾乎說不出話。
“魔主,快停下來!她受不??!”
青衣看出異樣,趕緊開口,九寒也感覺到了,南傾一出聲他就已經(jīng)收了。
“噗!”
南傾一口鮮血吐在了九寒的胸口。
九寒嚇得手足無措,立刻去摸她的脈。
發(fā)現(xiàn)確實是他剛才太過急切,傷到了她。
他按在她的后心處,一點(diǎn)點(diǎn)的輸靈力,一點(diǎn)也不敢快,唯恐再傷到她。
青衣也是心急,看九寒的眼神有些責(zé)怪但也有些心傷。
這般急切,恐是等怕了吧,有點(diǎn)小事就緊張的手足無措,只想用自己的方法留住她。
青衣退了出去。
這時候,她也沒必要留在這。
殿下的情況魔主也了如指掌,只要他穩(wěn)下來,就不需要自己,也不需要別人。
九寒慢慢的輸這靈力,直到南傾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diǎn),才收了回去。
“如何了?還有哪里不舒服?”
南傾此時感覺好多了,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只不過她還是有諸多疑問。
比如,身在何處,現(xiàn)在是何時?
或者為什么九寒會在這里?
而且,她想起和九寒說過的那些話,確實很重,不管是出于什么原由,反正她說的那些話,就是不對。
“怎么了?”九寒看她神色有異,以為她是不舒服。
“這是哪?”她不是應(yīng)該在神界嗎?
“魔界。”
魔界,不是銷聲匿跡許久了嗎?
而且剛才青衣叫他……魔主?
“我為何會在魔界?”
這才是最讓她奇怪的。
這句話卻讓九寒無法回答,這要怎么說,說我把你擄過來的嗎?
“我?guī)氵^來的。”
九寒似乎是不愿意多說:“好些了吧,休息一會,有些事我們以后再說?!?p> 他都這樣說了,南傾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九寒,對不起?!庇行┰掃€是要說的。
“為何?”你從不欠我什么,為何要道歉呢。
“當(dāng)初我不是有意要說那些話的?!?p> 只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罷了。
“我知道?!本藕届o的回答。
“你知道?”你怎么會知道?
其實他真的知道,之前確實是不清楚,但是他離開神界之后就已經(jīng)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對她,只有心疼。
當(dāng)時人界危急,漣漪為此身死,她孤立無援,前有父主御令,后有先神主和茉月步步緊逼,只能用那樣的方法保住自己。
別說她是為了救自己,就算是當(dāng)時她真的為漣漪之死遷怒自己,他也一點(diǎn)都不奇怪。
“沒關(guān)系的,要說抱歉的是我才對,漣漪……”
南傾抬頭看他,說道:“路是自己選的,怎么走都和旁人無關(guān),或許她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與旁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不止她料到了,自己也料到了。
事情一旦捅出去,無論結(jié)局怎樣,都好不到哪里去。
人界不反,無痕就要付出生命,姐姐又怎么肯獨(dú)活。
人界反了,無痕戰(zhàn)死,姐姐同樣不會獨(dú)活。
雖是如此,但還是……心傷……
愛情啊,是什么?接連害死了她的母妃和姐姐?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