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花兒少年未經(jīng)事1
“還不起床?今天下午我們可就要去南城了。”何以南毫不留情地將被窩一掀。
“喂!能不能溫柔一點?”安念蘇撇了撇嘴,不滿地瞪了一眼何以南。
“你當我是你媽呢?”
安念蘇被何以南一句話給堵住了,沒有說話了。
“動作快點,動作快點?!?p> 見慢吞吞的安念蘇,何以南忍不住又開始催促了。
“切……啰啰嗦嗦的……”安念蘇小聲地嘟囔著,是滿臉的不服氣。
“我換衣服你也要盯著嗎?”安念蘇陰陽怪氣道。
何以南似笑非笑地點了一下頭,把門給帶上了。
“會不會這么早把這丫頭叫起來,確實是太早了呢?”何以南靜靜地看著院子里清澈的露珠從葉上一滴滴慢慢地滴在了小水池中。
“滴答……滴答……”
清晨,安靜的可以,就連露珠滴在小水池上的聲音,似乎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的。
人,就是怕安靜下來。一安靜下來的話,人就容易胡思亂想了。
何以南也不例外。
四周安安靜靜的,越發(fā)安靜,她的腦子就越發(fā)清醒。平日里不想的那些問題,也都一個個地浮現(xiàn)在了腦海中。
不久前在C市的那些事情,連同剛才催安念蘇起床的事情,甚至連十年前和向北都那些事情,和葉析北的事情……
種種,都突然像是泉水一樣涌入了何以南的腦海中。而,這“泉眼”根本就堵不住。
“你明天,要走了嗎?”葉析北定定地看著何以南,良久,也只說出了七個字。
何以南一愣,點了一下頭:“嗯,明天走,一起回去嗎?”
“我打算留在這里陪葉析琳?!?p> “哦?!?p> “路上小心點?!?p> “嗯。”
“那個……”
“什么?”
氣氛,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
那天在火車站臺,何以南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和葉析北相處了半個多小時的。她現(xiàn)在回憶起來,都能感覺到尷尬。
為什么葉析北,突然對她的態(tài)度大變了呢?這是何以南一直都弄不清楚的問題。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猜不透??墒呛我阅系故怯X得,葉析北的心思,比海底針還要難測。
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何以南想葉析北了,很想。
要是離開北城之前,能夠再見葉析北一面就好了……然而,葉析北是真的按照他對她所說的,一直留在C市陪著葉析琳。
“誒,我們真的要這么早就去南城嗎?不能待在北城嗎?”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捯飭好了的安念蘇突然出現(xiàn)在了何以南的身后。
“早?還有九天寒假就結(jié)束了,到了南城之后還要打點,要找學(xué)校,你覺得容易?”
“那能不能不要去南城,就留在北……”
“我不想待在北城,更何況我的工作也是在南城。”何以南的目光躲閃了一下,不過語氣卻是不容反駁的。
“好吧好吧……”安念蘇有些不服氣地嘟囔著,但是卻還是不得不同意——畢竟,她現(xiàn)在是“寄人籬下”不是?
何以南勾了勾唇角,點了一下頭:“聽話就好了?!?p> 安念蘇撇了撇嘴:“切……”
“其實,如果你實在是不服氣,那也可以一個人回E市,自己做飯,自己起床,什么都自己做,也是可以的。”
安念蘇忙不迭地說:“別……我跟你去南城,今天下午就走!”
要知道,還有九天寒假就結(jié)束了。這作業(yè)本,小丫頭可是一點都還沒有碰!??!
如果回E市,那么她的作業(yè)可就完不成了,開學(xué)就必死無疑了??!
再者說了,安念蘇不會做飯,早上沒有人喊也起不來…
也不知道是北城有意要留何以南還是怎么回事,一個上午是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上午買好火車票,兩人就等著下午走了。
“還有兩個小時火車就開了,我們該出發(fā)吧?”何以南催促道。
“還有兩個小時,這么急干什么。”安念蘇的手指不緊不慢地在手機屏幕上點來點去。
何以南無奈,只好順著安念蘇,打算再等半個小時,就走。
雨嘩啦啦的下著,而雨中綻著一朵“花”,是一枝獨秀——這么大的雨,能不出門都會盡量不出門。
然而,何以南和安念蘇卻是必須出去不可。
豆大的雨珠,一滴滴地往兩人的身上砸。
按道理來說,如果打了傘就不會淋到雨的。可,前提是沒有斜著刮大風(fēng)。
一路“艱難”,等到了火車站,兩人毫無疑問是都成了落湯雞。
“你干嘛偏要選在今天去南城?昨天不行嗎?明天不行嗎?”安念蘇抱怨著,很明顯就是在怪何以南。
“如果早半個小時出發(fā),什么事情都不會發(fā)生?!焙我阅掀沉税材钐K一眼,沒好氣道。
自知理虧,安念蘇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兩人一陣折騰,好巧不巧,正好趕上了火車的發(fā)車時間。
...
池瑤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手里的本子,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池瑤?”
池瑤轉(zhuǎn)頭一看,忍不住笑了,輕輕一點頭:“嗯?!?p> 不得不說,是很有緣。
“你要坐去哪?”何以南淡淡一笑,在池瑤的身旁坐了下來。
“和來的時候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和以南姐也一樣?”池瑤淺笑道。
“南城?”
池瑤點了點頭:“我想回去,找一些丟失的東西。”
“很重要的東西吧?!焙我阅洗蛄恐荒樅V定的池瑤,便知事情不簡單。
池瑤抿了抿唇,看著何以南道出了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小秘密:“其實,我之所以到北城去,是為了尋一個人。”
“那么,現(xiàn)在不尋了么?”
“放棄了。就算找到了他,又能怎么樣呢?并改變不了什么,無用功罷了?!?p> “謝謝你對我敞開心扉,你介意我說幾句不該說的嗎?”
“以南姐,但說無妨?!背噩幾匀皇遣粫橐獾?,“我洗耳恭聽。”
“如果是很重要的人,就這樣放棄,你甘心嗎?”
“不甘心…”
“那為什么要放棄?”
“如果是以南姐的話,你會為了一個人去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大海撈針似的尋人嗎?”說著,一抹苦笑爬上了少女的嘴角。
池瑤的細微神情都被何以南盡收眼底,何以南略微沉思了一下,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想必,你現(xiàn)在不是甘心,而是傷心吧?”
池瑤一愣,看向了何以南——她可是什么都沒有說。
“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來的,是和上一次在火鍋店的原因一樣吧?”
池瑤愣愣地點了點頭。
“以南姐,你又是為什么要去南城?”
“我在南城上的大學(xué),在南城找的工作,你說我該不該回去?”
“其實你完全可以在北城再找一份工作?!?p> 何以南一愣,沒有說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以南姐你在南城是舉目無親吧?”
何以南輕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還有你嗎?”
“但是,北城有以南姐你心上人,不是嗎?還有黎涑哥,還有從小長大的家?!?p> 何以南起身準備要走:“我有點累了,待會再來看你。”
池瑤盯著何以南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笑了笑。
是笑自己呢?還是笑何以南?終不得知。
當局者迷,然而,旁觀者卻不一定清——不是局中人,又怎懂局中情?又怎知憂愁?
所謂的旁觀者清,不過是些什么都不懂的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
可是,何以南卻不得不承認,身為局外人的池瑤,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雖然她不清楚局中的故事,不是當局者,但是她卻懂得她的傷心處在哪。
何以南,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希望有一個懂自己的人了嗎?
現(xiàn)在,懂你的人就在不遠處。
可是你又在害怕什么?
別人看不出,可是何以南卻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或許,是害怕自己的內(nèi)心被別人看穿吧。
瑤汐雨
第二卷開始咯( ̄▽ ̄)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