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切似曾相識4
其實有的時候,別看一個人外表似乎變了,性格似乎也變了,內(nèi)心可能也變了。
但是,她/他的初心是不會改變的?;蛟S你覺得她/他的初心變了,其實不然,她/他只是忘了而已。
初心,其實一直都隱藏在我們的內(nèi)心最深處,一直存在于那段被封存的記憶之中。
只是,我們從未發(fā)覺罷了。
被現(xiàn)實逼迫著的我們,漸漸忘記了初心,漸漸失去了從前那個純真無邪的我們……
看著一臉凝重的少女,突然這張臉與小女孩天真認(rèn)真的小臉蛋兒重合在了一起。
她,宛若當(dāng)年捉迷藏輸了,正在思考原因的小女孩。
“這丫頭……一點都沒有變啊……”
“那么,你們兩未也請到我們警署走一趟,做個筆錄?!?p> 葉析琳回神,點了點頭:“沒問題?!?p> “是?!?p> 怎么想,何以南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遇上命案,十年才難得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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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別想了,早點休息吧?!比~析琳連推帶哄地將何以南趕緊來自己宿舍,“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p> 何以南愣了愣,本來想要反駁,可是卻不知道為什么,沉浸在了葉析琳關(guān)切的溫柔中,無法自拔……
何以南正打算睡沙發(fā),葉析琳卻伸手一攔:“睡我臥室吧。”
“可……”何以南猶豫著——如果她睡臥室,那么葉析琳睡哪里?
葉析琳淺笑了一下,溫聲道:“你就安心睡吧?!?p> 何以南本來想要推脫的,可是耐不住葉析琳的軟磨硬泡,心中忐忑地乖乖進了臥室。
“以南,不論何時何地,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蓖蝗唬P室的門被打開了,“我永遠(yuǎn)都把你當(dāng)成親人,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
何以南一愣,訥訥地點了點頭。
雖然葉析琳沒有明說,話中暗指的……何以南不傻,她還是聽懂了的。
對于葉析琳對她的好,她無以回報,只能默默接受……
只是,每次看見葉析琳她就忍不住回想起葉析北。這叫她怎么再和從前一樣若無其事地和葉析琳相處?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何以南漸漸迷糊了……
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七點多了。
“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一出臥室門,迎面而來的便是葉析琳溫柔的笑。
“自然醒,睡不著了?!?p> “我也剛醒不久,一起去樓下買早餐怎么樣?”
何以南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析琳姐,你還沒有好嗎?”何以南無奈地站著門口等著。
明明是葉析琳先提議的,明明是葉析琳比她先起床的。
現(xiàn)在怎么反而成了她等她了呢?
“以南,要不你一個人去吧,我臨時有點事情?!?p> “哦?!焙我阅系鼗貞?yīng)了一個單音。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吃早餐的習(xí)慣,那既然如此那她就帶點包子上了給葉析琳就是吧……
這樣想著,何以南便雙手插在口袋里,下樓去了。
而她身后緊隨著的,是葉析琳。
何以南買好了包子豆?jié){過后,便匆匆忙忙地往葉析琳的宿舍跑去了,唯恐包子豆?jié){涼了。
然而,何以南敲了好幾遍門葉析琳都還是沒有來開門。
“難道是出去了?”
正當(dāng)何以南不解的時候,一只大手出現(xiàn)在了何以南的右邊。此人手里拿著鑰匙,動作有些生疏地將鑰匙插入了鑰匙孔。
只聽輕輕的一聲“啪”,門開了。
整個一系列動作,此人都一直沒有出聲。從手就可以看出來,不是葉析琳,那么,會是誰……
抱著好奇心,何以南抬眸偷偷瞄了一眼——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使得她的心跳頓時就漏了一拍。
然而,葉析北卻似乎并不所動,旁若無人地直徑走進了屋子里,只留下何以南傻傻地站在門口發(fā)愣。
“葉析北,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可能讓以南……”
葉析琳的話還沒有說完,葉析北便不耐煩地打斷了:“能不能別啰啰嗦嗦的了?嘮叨多了老的快。”
“你……”葉析琳恨恨地瞪了一眼葉析北,自知說不過這小子,便看向何以南,“以南,你別和這小子計較?!?p> 何以南訥訥地點著頭,其實早已心亂如麻。
“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一切都有我在?!?p> 而此時此刻葉析琳在她耳邊的一句話,卻如同給她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一樣。
雖然這個“鎮(zhèn)定劑”藥效不是很大,但是多多少少何以南還是感覺了些許的心安的。
“要進來就快點進來,不要進來就快點走?!蓖蝗?,客廳傳了少年冷冷的聲音。
“你說話能不能好聽一點?”
與葉析琳不同,面對葉析北的不待見,何以南反倒是覺得有那么絲絲的心安。
不過,相伴而來的,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想到這兒,少女的眉心情不自禁地一緊。
“以南。沒事,姐姐給你做主,他不敢欺負(fù)你的。”葉析琳輕輕拍了拍何以南的肩膀。
“我去隔壁看看。”葉析北經(jīng)過時和葉析琳打了聲招呼,而對于何以南,他是直接無視的。
“以南,如果說你是推理迷,那么那小子就是推理狂,隔壁的命案他都知道了?!比~析北的幾個眼神和動作葉析琳盡收眼底。
也不知道是出于對案件本身的好奇,還是出于對葉析北的擔(dān)心。陣糾結(jié)過后,何以南也往隔壁房間去了。
驚人的是,案件居然還是沒有一點進展,反而還多了兩個嫌疑人,比昨天還更加復(fù)雜了。
而葉析北對她的態(tài)度,也和這命案的進展一樣——一點沒有變,反而更加冷冷的了。
何以南進門的時候,兩人四目相對,葉析北的目光中帶著幾許復(fù)雜的情感。
“你來干什么?”正在思考命案的何以南,突然被葉析北打斷。
何以南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少年。緊緊一咬唇,沒有說話。
見何以南不說話,葉析北也沒有言語了。看了一眼她,便轉(zhuǎn)身走了。
“現(xiàn)在命案多了三個嫌疑人,你應(yīng)該也看見了。他們分別是,死者的弟弟李小剛和死者的弟媳敖怡,還有一個就是死者上大學(xué)時的老師。他們?nèi)齻€都有殺害死者的動機——死者的弟弟借了死者一大筆錢;而死者的弟媳似乎和死者有什么關(guān)系,似乎是婚外情;死者似乎對死者老師家的女孩有意思,就打起了主意……”
葉析北將自己所知道的,通通告訴了何以南:“要是破不了案就趕快回去?!?p> 何以南要強的性子一使,不服氣道:“誰說我不行的?”
何以南的反應(yīng)似乎在葉析北的意料之中,少年淡淡地看了一眼她,便轉(zhuǎn)身去琢磨案發(fā)現(xiàn)場了。
其實,何以南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她現(xiàn)在只知道,死者的男女關(guān)系十分的復(fù)雜。
死者似乎和他的大學(xué)同學(xué)的妻子,以及弟媳,甚至是老師的女兒都有……
而且,死者還是個有婦之夫!
突然,少女的視線落在了葉析北正在沉思的模樣。
那一瞬間,記憶中那個小男孩和葉析北認(rèn)真的模樣似乎重合了。
葉析北,有點像向北呢……
何以南感覺有些恍惚,但是腦子卻是清醒的。
把葉析北看成向北,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不是因為他們的名字像,而是兩人有時都會給她一種一樣的感覺。
盡管,他們兩個人的性格大相徑庭。
其實命案何以南不是第一次見了,兒時她和向北已經(jīng)見過一次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后解開迷題,破案的就是向北。
而現(xiàn)在,何以南是真的恍惚了。想著,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也有點糊涂了。
這一切,似乎都似曾相識……
“喝水嗎?”突然,一個裝著水的玻璃杯闖入了何以南的視線。
何以南一愣,有些驚訝地看向聲音的主人,但沒有說話。
她確實是,不知道該說。
“如果要思考命案的話,空著肚子不好吧?”
何以南訥訥地接過葉析北的水,可卻沒有立刻喝。
不得不說,她的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小感動的。
但是,感動歸感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葉析北突然給她遞一杯水,她不得不懷疑。
“喝掉?!比~析北的聲音依然淡淡的,但是多了一絲霸道。
“有威脅別人喝水的嗎?”何以南忍不住看了一眼葉析北——肯定有問題……
“要不要我灌?”
“快點!快點!”小男孩催促著,聲音很是急促。
“好了好了……”小女孩無奈地點了點頭,接過糖果。
……
突然,一個場景浮現(xiàn)在何以南的腦海中。男孩便是向北,而女孩是她。
那一次,她吃下去的糖,她覺得比苦瓜還要難吃,味如嚼蠟——明明是吃糖,她是真的沒有搞懂,為什么要弄得像吃藥一樣痛苦。
“知道了?!焙我阅蠠o奈地抿了一口。
她現(xiàn)在喝水的心情,就和小時候被向北逼著吃糖的那一次是一樣的。
親眼目睹何以南喝下了水,達到了目的的葉析北便轉(zhuǎn)身又接著去研究命案現(xiàn)場了。
然而,葉析北不知道的是,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何以南就立刻把一直含在口中的水吐了出來。
“真是的,怎么突然這么強勢…而且,還要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何以南有些不爽的嘟囔著。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向北也是這樣的。
那次她和他碰上命案的時候,他逼著她吃了一顆糖,然后也是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與這一次一樣,她那一次也沒有吃糖,趁著向北不注意就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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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青天白日,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條小巷里格外的黑。說這里是伸手不見五指,也是毫不夸張的。
而在這一片漆黑中,有兩束十分微弱的光。一前一后,相隔大致是在兩米左右的樣子。
前面那一束光的主人是一個少年,少年走的從容不迫。
后面的這一束光,似乎有些急切,而而后面這束光的主人,是一個少女。
少女緊緊地跟著少年,可是卻又不敢太過靠近,大概是害怕被發(fā)現(xiàn)吧。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后面這束由少女發(fā)出的光突然滅了。
少女的周圍一瞬間變得一片漆黑,她只看得見前面的一個小小光點,她有些膽怯,可是卻還是壯著膽子跟著那個光點往前走。
跟著跟著,那個光點忽然開始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令少女有些摸不清楚方向了。
一個不留神,少女便跟丟了。
正當(dāng)迷蒙之際,一只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少女一驚,心跳不住漏了一拍。
而,隨即傳入她耳畔的陌生的聲音,卻又令她的心開始砰砰砰地急促地跳個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