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換...床單?”好好的干嘛突然換床單?
順著喬慕北的視線,大紅的床單上一塊深黑,不算太大也足夠醒目。
姨媽血?。?!
沈戀熙騰得紅了臉!囧得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秦簡到底給她下了多少藥,姨媽跟潮水一樣,她已經(jīng)夠小心翼翼了,還是弄得這么狼狽。
空氣尷尬冷凝,她似乎都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道。
“衣帽間里有幫你準(zhǔn)備的衣服?!眴棠奖碧统隽藷熀?,去陽臺上抽煙。
沈戀熙狼狽的逃進(jìn)了衣帽間,把自己收拾干凈。
出來的時候,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換好了床單。
“那個,我自己來吧。”沈戀熙紅著臉想去搶過來。
“少奶奶不必客氣,我是這里管家,除了我還有個廚娘華姨,她的孫子生病所以今晚請假了。”
“家里只有兩個人?”沈戀熙有些詫異,沈家尚且有十幾號傭人,禹城第一豪門喬家居然只有一個管家和一個廚娘?
喬夫人生病住院,喬慕北估計(jì)也是不關(guān)心她的,那她在這兒能安全嗎?
鐘叔的胖臉一抽,少奶奶這是嫌人少呢?
“夫人生病后喜歡清靜,以前的傭人們都遣散了,少奶奶要不習(xí)慣,我回頭跟夫人說說叫幾個回來?!?p> “不用不用,只是覺得這么大個宅子兩三個人住有些冷清!”她哪兒敢擺這個譜啊!
“是冷清些,不過這里布了三道安防線,倒是很安全。”
行,安全就好!
喬慕北抽完煙從陽臺上進(jìn)來,沈戀熙立馬閉嘴,乖乖地站在一旁。
“家里的事情墨寒明天過來處理,您早些休息。”這話是對鐘叔說的,新娘子反倒被冷落在一旁。
眼見少爺要走,新娘子還傻愣愣地站著,鐘叔也只能干著急,三兩步追上去。
“少爺不留下過夜?”
“嗯?!眴棠奖比烁咄乳L,沒幾步就走出去了。
鐘叔的小短腿哪里跟得上,望著少爺離開的背影直搖頭,新婚夜都沒留下,夫人的心血怕是又要打水漂了。
回頭剛好對上沈戀熙懵懵懂懂的目光,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一言難盡。
沈戀熙心里倒是松快了,精神緊繃了一整天了,再繃下去可真的要瘋了。
迫不及待地鎖好房門,背靠著門就癱軟下來,精神一松,人像就虛脫了一般。
跟沈延亭周旋,雖然一肚子壞水,那也還寫在臉上。
喬慕北卻像是一只打盹兒猛虎,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
沈戀熙總想著他會不會突然發(fā)怒,將獵物撕碎,舔舐干凈。
走了好,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沈戀熙爬起來,簡單洗漱后,倒在大床上昏睡過去。
只是這一睡就像是陷入無底的黑洞,無法醒來。
***
漫天的大火,滾滾濃煙。
玻璃窗上貼著一張扭曲的臉,這張臉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夢里,她執(zhí)著的認(rèn)為這就是媽媽的臉。
那張臉正痛苦地扭曲著,哭喊聲已經(jīng)變得嘶啞。
“快走,快走!”聲音虛弱無力,卻無比焦灼。
沈戀熙努力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如鉛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