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鐘家出來翁銳心情還是很好的,把自己關(guān)起來七八天,雖然有點忘乎所以,但卻理清了自己的路,這絕對是一個大的收獲。
對于鐘家,盡管為給鐘鉉療毒,差點弄得雞飛狗跳,但總算不辱使命,最后的結(jié)果還算不錯,他自己也收獲頗豐。和鐘鉉的比試雖讓他有點難堪,但他能幫到他的也只有這些了,好在鐘老太爺和鐘家家主鐘復(fù)對此看得很清楚,能不能在他身上起點作用,那只好看他自己了。
鐘家是大家,出手自然很大方,臨走贈給他們金子和銅錢盤纏估計用個一年半載也用不完,翁銳再三推脫不過只好拿著,樂得朱玉連嘴都合不上了。
“哈哈哈,銳哥哥,這回我們可賺大了,”兩人走出老遠朱玉才大聲道:“就算是我們開醫(yī)館也沒賺過這么多的錢。”
“玉兒,你什么時候像你哥哥一樣變成個小財迷了?呵呵?!蔽啼J笑道。
“財迷就財迷,出了門才知道有多少錢都不經(jīng)花,”朱玉道:“我還真有點想我哥了,他要在的話肯定開心死了。”
“是啊,我也想他了,”翁銳道:“他是塊做生意賺錢的料,下回我一定要把他送到巴中九重門的李豫那里好好學(xué)學(xué),說不定他能成為一個大商人,能掙好多錢?!?p> “你真的會送他去學(xué)經(jīng)商?”朱玉有點小激動,他知道賺錢是哥哥此生唯一的愛好,小時候?qū)嵲谑歉F怕了。
“當(dāng)然了,”翁銳道:“學(xué)醫(yī)、學(xué)武他都是心不在焉,唯有賺錢他比誰都精,他要不去賺錢真的可惜了?!?p> “太好了,”朱玉道:“我哥要能賺很多錢,我們就練武的練武,煉毒的煉毒,再也不用去忙乎給人看病掙錢了?!?p> “哎,說起毒來,我還想問你一句,”翁銳道:“那半塊剩下的白犀牛黃你帶出來了沒有?”
“當(dāng)然帶出來了,我才沒那么傻呢,”朱玉一臉得意道:“這是人家給你的東西,給他們家人治治病也就算了,怎么能留給他們呢,呵呵?!?p> “還是你機靈,要我都忘了。”翁銳道。
“你忘我可忘不了,你可不要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朱玉道:“這可是塊武林至寶,就算是拿一包金子也換不來的,有了它在,就算是藥性更強、更復(fù)雜,解毒難度再大的毒藥我都能配制出更好解藥,能傷到我們的人就會更少,反過來我也就敢配制更厲害的毒藥,看他誰還敢惹我,哈哈哈?!?p> “你都快成了一只小毒蝎子了,”翁銳笑道:“身上不但有刺,還有毒,誰敢惹你啊?!?p> “哼,我就是小蝎子!”朱玉更加得意洋洋,但很快她就得意不起來了,因為敢惹她的人來了。
“玉兒,好像后面有人跟著我們?!蔽啼J警覺的道。
“是嗎,”朱玉轉(zhuǎn)了一圈四處張望:“我怎么沒看到?!?p> 翁銳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他的感覺告訴他這個人已經(jīng)跟了他們很長一段距離了。
“是誰鬼鬼祟祟跟在后面,”盡管她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但她一向?qū)︿J哥哥十分信任:“有膽子就出來。”
“吭!”有人咳嗽了一聲,從不遠處的樹叢后面轉(zhuǎn)了出來,朝他們走來。
“鐘大哥,怎么是你?”朱玉感到十分驚訝。
“是我?!辩娿C的回答很簡單。
“你怎么來了?”朱玉道。
“你走的時候怎么不給我說?”鐘鉉道。
“你還說呢,”朱玉道:“我們走的時候,你跑的連人影都看不著,也不出來送送我們,你讓我給你怎么說呢?”
“你能不能不走?”鐘鉉的話說得很直接。
“這怎么行呢,那是你的家,又不是我的家?!敝煊襁€是傻呵呵的說道,但翁銳已經(jīng)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但那也可以成為你的家?!辩娿C的話說的更直接。
“你胡說什么呢,”朱玉終于明白了鐘鉉的話中之意,厲聲道:“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我的嗎?”鐘鉉還是不依不饒。
“我…我是說過,”朱玉看了一眼翁銳,臉一下子都紅到了耳朵根:“可那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這時候的翁銳一臉茫然,他似乎錯過了很多個春秋,在他靜心修煉的這么些天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其實這也沒什么好解釋的,翁銳把朱玉扔在一邊給鐘鉉療毒,每天除了察言觀色、拿手把脈,還要開方煎藥,這么一個如花似玉、冰雪聰明的小姑娘,這么伺候一個小伙子,鐘鉉已經(jīng)被感動的一塌糊涂,在身子好一些之后,又帶著朱玉滿山遍野的玩,朱玉的一顰一笑,還有許多刁鉆古怪的能耐,這是他在其他女孩子身上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他從心底已經(jīng)徹底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并試探性的問過朱玉喜不喜歡他這個人,朱玉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想都沒想就說喜歡,人家成天陪自己玩,能說不喜歡嗎?
雖說朱玉無意,但鐘鉉這個病卻得的深了,連他自己都不想回頭了。在家里就曾跟他父親鐘復(fù)提過這件事,被鐘復(fù)狠狠的教訓(xùn)了一頓。雖說翁銳和朱玉以兄妹相稱,但明眼人對這兩人的關(guān)系都是看得真真的,并且這種事是江湖大忌,弄不好會出人命,甚至是結(jié)下血海深仇。但鐘鉉卻聽不進去,趁家里人不注意,帶了一些簡單的行李就追了出來,他不管朱玉愿意不愿意,他就想出來表明心跡。
“不管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就是這個意思?!辩娿C的話說得很堅決。
“銳哥哥,”朱玉已經(jīng)放聲哭了出來:“鐘大哥他欺負我?!?p> “玉兒,你別哭啊,我哪敢欺負你啊?!辩娿C有點慌亂。
“你就是欺負我!”朱玉聲色俱厲,哭得更厲害了。
“鐘兄,”翁銳覺得自己再不出面就要出問題了,他把朱玉拉到一邊,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一邊對鐘鉉道:“謝謝鐘兄這些天陪著玉兒照顧玉兒,我這個妹妹生性活潑,對誰都很好,說話有沒心沒肺,但那只是些感謝你帶她玩的話,你可千萬別當(dāng)真啊,呵呵?!?p> 翁銳的話想說得輕松點,可在朱玉就不干了,因為他覺得翁銳的話里沒重點。
“你給他說這些干什么?”朱玉怒哭道:“我是要嫁給你的!”
已處碧玉年華的朱玉,跟著翁銳游歷江湖,不乏江湖兒女的灑脫與豪爽,盡管面對翁銳,她早已春心萌動,但女孩子畢竟臉皮薄,要讓她自己把這話一下子說透還是有點困難,但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翁銳還跟人家磨磨唧唧,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她當(dāng)然要生氣了,干脆自己沖上來把話說明,他想讓鐘鉉就此絕了這個念頭。
“好好,嫁!嫁!”朱玉的豪邁倒弄得翁銳一臉的尷尬,一看朱玉生氣了,趕緊答應(yīng),也算是個回應(yīng),向鐘鉉表明態(tài)度。
“這不是還沒嫁嗎?”鐘鉉依然不依不饒的嘟囔了一句。
“我就是不嫁也不會喜歡上你!”朱玉的那散發(fā)著青春少女氣息的小臉氣得通紅,顯得越發(fā)可愛疼人。
“鐘兄,你我雖萍水相逢,但也算經(jīng)歷過生死,我覺得我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的,”翁銳的臉終于拉下來了,搶老婆的事情哪個男人可能都不會爽:“但玉兒已經(jīng)告訴你他對你的喜歡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對你表明他就是我的未婚妻,我會娶她的,你再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也不會跟你決斗,”鐘鉉看來既是個倔種,也是個情種:“但我必須說明白,她不喜歡我是她的事,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娶不娶她是你的事,但我絕不會放棄!”說完,他竟然揚長而去,還是翁朱二人往前走的方向,把他們兩人愣愣地扔在了后面。
“銳哥哥,你看他……”朱玉急得直跺腳。
“好啦,人家都已經(jīng)走了,”翁銳溫柔的道:“誰讓我們玉兒長得這么好看,你看都把人家給迷住了,呵呵。”
“你還說……”
朱玉揚起粉拳就向翁銳打來,翁銳不但沒躲,順勢還將她摟在懷里,朱玉破泣為笑,把剛才哭出來的鼻涕眼淚通通抹在了翁銳身上,臉上幸福滿滿。